待三人赶回宅子门口,看见围着二三十来号人,宋钰卿眉头紧锁,健步如风走过去,单手攥起赵贵才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离地面,他一脸煞气,吓得赵贵才一时蔫了。
“你,你做甚,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敢如此嚣张?”
江牙儿小跑到跟前,扒他手腕,好言好语劝道,
“祖宗,快松手吧,主子爷还在边上呢。”
她是彻底不敢去瞧宋钰廑此刻什么脸色,反正今晚她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一提到宋钰廑,宋钰卿清醒不少,松了手,狠狠瞪了一眼赵贵才,转身面向他大哥。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会让宋家门楣蒙羞。”
他也是羞愧地很,不敢抬头,垂着脑袋,等着宋钰廑发话。宋钰廑却没理会,双手抄在袖中,只是轻飘飘地往赵贵才的方向扫了下,淡淡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一句叫身下的江牙儿听了去,偏巧她与赵贵才站在同一方向,她认为宋钰廑是对着她吐露这话的,差点跪在地上。
寿喜带着龟奴回来,连老鸨子也跟在后面。所有人证皆在场,都落实了那日在馆子里,是宋钰卿先动的手,并非赵贵才胡赖。
“怎么着宋大公子,这回事情明了了吧?”
赵贵才仰着头颅得意,江牙儿愤愤咬牙,恨不得咬死他。
“你便报官去,自有官府的人来发落我,何须追到宅子门口,脏了我宋家的门槛。”
宋钰卿少不更事,只想着他闯出来的祸他认便是,扯不上宋家。
“我原是要报官的,可我知道你们宋家在都城也是有脸面的,这一报官,风吹到都城去,不知宋老爷会作何感想?”
赵贵才自有打算,奔着敲竹杠来的,好好讹上一笔银子才是目的。此话一出,宋钰廑一记冷眼飞过去,眼里的杀意快速晃过,他淡淡开口,手压在宋钰卿肩上,暗示他不要莽撞,若不是他这一压,赵贵才此刻怕已经躺在地上。
“赵公子言下之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也正有此意,不妨进宅子里好好说道说道,请您喝杯茶水。”
见宋钰廑摆了低姿态,赵贵才带着人大摇大摆进了宅子。一落座,巧姐奉上热茶,她一进大厅,赵贵才那双眼就没从她身上挪过,色眯眯地相,叫人厌恶。赵贵才呷下一口热茶,他虽不是高雅之人,但家中也经营茶叶生意,一品味,尝出这是雀舌,咂咂舌,就着这茶叶生出许多废话来,只为显摆一番。
宋钰廑浅浅一笑,夸赞道,
“赵兄的舌头果然灵。”
赵贵才要了二百两银子,宋钰廑眼皮子抬都没抬,便给了他。等打发走赵贵才,他才显出真情绪来,面上阴阴的一片,叫人把江牙儿传到主院来。
宋钰卿跟着一块去的,只为给她求情,自家大哥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他不去给江牙儿说情,她那小命今儿个怕就要升天了。
院子里早已摆好三尺宽的长凳,两边各站着小厮,手持粗棍,一看便知有什么刑罚等着江牙儿。
“大哥,这怪不到她头上,我是主子,她不过一个奴才,凡事只能听命于我,是我叫她瞒着的,要罚的话,这棍子我来挨。”
他不劝倒好,一劝宋钰廑倒不得不下手。他摆摆手,小厮会意,押着江牙儿往长凳上躺,江牙儿深知此刻只有乖乖受罚,兴许还能活命。宋钰卿知道他惹怒了大哥,不敢再声张,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江牙儿受罚。小厮也不好作假,每一棍都下足了力气,江牙儿疼得冷汗涔涔,紧紧咬着牙,将痛楚唔咽吞下。等三杖挨完,宋钰廑从廊檐走下来,示意停手,他半蹲下来,从袖中掏出巾帕,细细给她揩着汗。江牙儿整个人打着冷颤,并非冷,而是疼得厉害。
“说罢,可还曾瞒着什么?”
已经到此时,他倒要瞧瞧,能不能撬开她这铁嘴。
“回,回,回主子,再没其他了。”
她疼得早不知天南地北,脑中粗粗过了一遍往事,的确没甚大不了的事了,就算有,反正已经挨了打,说与不说有甚区别。
“当真?”
他问她,收起巾帕,冷眼打量她,叫人停了手。
“可曾看过什么书?”
这一句恍若惊雷劈在脑门上,江牙儿艰难吞咽了下,天人交战,还是扯了谎,
“小人粗鄙,虽识字,但不爱看书。”
宋钰廑摇摇头,起身叹了口气,
“去她屋子里搜,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东西。”他一吩咐,寿喜便去下房,很快便拿了当初宋钰卿给江牙儿的那几本书回来。宋钰卿没想到江牙儿竟没把那些书烧毁,还敢藏在屋子里。
“大哥!那是我交给她放着的,与她不相干,再打她的腿就保不住了。”
宋钰卿招认,不忍江牙儿再受罚。宋钰廑大略翻了几页,冷哼一声,把书递给寿喜,叫他拿去烧了。
“你倒心疼这奴才。”
宋钰廑语调登时变沉,命人接着挥棍,江牙儿再忍不住痛楚,哀嚎不已。巧姐在一旁看的揪心,跟着宋钰卿一起跪下,求着情,
“主子爷看不惯她,撵出去便是。她家中只剩一位老父,打死了,岂不可怜?”
宋钰廑恍如未闻,屹然站在那,神情冷硬。大概是觉得江牙儿的哀嚎刺耳,宋钰廑转身进了屋子,待屋门一关上,宋钰卿立马叫人停手,江牙儿已经奄奄一息,眼皮耷拉着,只有喘气的份儿。
“傻站着作甚!还不把春凳搬来,蠢出天的货们。”
宋钰卿气急地吼叫着,下人赶紧搬来春凳,江牙儿后腰以下的位置只感觉火辣辣的疼,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意志,她小声喊巧姐,巧姐抚着她的发,耳朵贴到她跟前,听她要说什么。
“去找西街回春药铺的孙小娘子,来了,上药只要巧姐,谁都不用。”
江牙儿咬着牙断断续续说完这句,便彻底昏过去。巧姐不明所以,满心疑窦,却牢记她的话,命人去请西街药铺的孙小娘子。本朝鲜少有女大夫,孙小娘子父亲一生行医,她从小耳濡目染,跟着父亲学医,精研医术,精通百草。
“这药膏每日外敷早晚两次,等下叫人跟我去药铺取些药材回来,熬好后一日三碗服下。还有就是静养半月,不得下榻走动。”
江牙儿昏睡着,亵裤被褪下,她趴在那,刺骨的疼痛折磨得她不得安生,不时哼哼着,宋钰卿不顾小厮们阻拦,要往下房里冲,现在他被宋钰廑下了禁足令,除了院子他哪也不能去。明日就要被送回都城。
“二公子您回去吧,别为难咱们。”
小厮们不敢拦得太厉害,苦练哀求着,宋钰廑黑着脸,一脚踹翻挡在他前面的,叱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滚远些。”
外面哄闹闹,听着动静外面的人要随时闯进来,孙小娘子声音陡然严肃拔高,冲着巧姐交待,
“拦住他们,谁也不能进!”
巧姐骇了下,跑出门外去,将一伙人堵在门口。
“大夫正在瞧呢,二公子带着人吵吵嚷嚷的,外人看了不大好。江牙儿有我在这照看,您一切放心。您赶紧回去罢,闹到主子爷那去,谁也讨不了好,您是嫌江牙儿挨得罚还不够重么?”
此话一出,他不再闹,问了江牙儿伤势如何。
“她那小身板,我要说没事也是诓您,孙小娘子医术高明,会医好她的。”
她推着宋钰卿往回走,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塞进她手心里,
“这是金疮药,御用的,你给她用上。”
宋钰卿眉头皱得深,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巧姐笑了笑,算是抚慰他,
“行,我一定给她用上。”
“还有..”
“什么?”
“你转告她,这回是我对不住她,她怨恨我也是应当的。”
这都说得什么话,哪有奴才敢恨上主子的,况且他对江牙儿已经算得上宽容包庇,一般奴才碰上这么个主子,还得烧高香呢。
巧姐重新进了屋子,孙小娘子正要给江牙儿上药,臀瓣上的肉打的乌紫青黑,巧姐进来了,瞥见江牙儿的伤处,虽一直拿江牙儿当弟弟看,她多少有些别扭羞赫,巧姐撇过头。
“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讲。”
孙小娘子朝她讲话,巧姐走近,故意飘渺视线,孙小娘子猜到她的心思,顿了顿,抓了她的手腕,叫她的手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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