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劲很大,骆政霖挣扎了一下,竟纹丝不动。
他恼怒地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华翡记得,那时候贺韶瑭就喜欢穿一身白。
贺韶瑭比骆政霖还要小三岁,个子却比骆家三个男孩子都高。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白色骑马装,立在逆光处,显得格外挺拔。
虽然也是少年模样,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冷淡。
“贺……贺韶瑭?”
骆政霖的气焰瞬间灭了一半。
贺家和骆家对上,虽然不至于完全碾压,但绝对不输。
贺韶瑭又是贺家独苗,而他只是骆昌兴的几个孩子之一。
骆政霖气势上已经输了。
“松手!”
骆政霖色厉内荏地喊道,“这是我们骆家的家务事,我是教训我不听话的妹妹,关你什么事?”
贺韶瑭扫了一眼骆政霖,又看了看旁边那两个只会起哄的更小的男孩,最后目光落在了华翡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上。
华翡依稀能想起他当时的眼神。
大概是有温柔和怜悯的,不多。
他的神情始终淡淡的。
“家务事?”
贺韶瑭轻笑了一声,手上猛地发力。
骆政霖疼得“哎哟”一声,手指一松,马鞭掉落在地。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也算家务事?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贺韶瑭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审视,
他那年也就11岁,已经跟现在差不多,一双桃花眼,神态也不威严,可就是能让别人怕他。
旁边那两个原本叫好的骆祥霖和骆瞻霖,此刻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
他们虽然小,也未必认识贺韶瑭,但那种趋炎附势的本能让他们知道,眼前这个人,惹不起。
骆政霖捂着被捏红的手腕,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在华翡面前是不可一世的“嫡长子”,但在贺韶瑭面前,他那种虚张声势的自卑感瞬间暴露无遗。
贺韶瑭甚至未必认识他。
“我们……走!”
骆政霖咬着牙,狠狠瞪了华翡一眼,似乎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带着两个弟弟灰溜溜地离开了马厩。
喧闹散去,角落里只剩下风吹过木栏的声音。
华翡依旧贴墙站着,身体紧绷。
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心里没有所谓的“感激”,只有警惕。
在她九年的人生经验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母亲对她好是因为要用她邀宠,父亲偶尔的温情是因为她病得快**。
这个人呢?他是为了看笑话吗?还是为了显摆他的正义感?
贺韶瑭转过身,并没有像华翡预想的那样立刻走开,或者是像个大人一样说教。
他只是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那是纯棉的,洁白无瑕,和他的人一样干净。
他上前一步。
华翡下意识一躲。
贺韶瑭的手顿在半空。
“你怕我?”他问。
华翡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也许只是摇了摇头或者点了点头。
但贺韶瑭把手帕递到了她面前。
“流血了,擦擦吧,”他说。
华翡接过来那块手帕。
她甚至记得当时手帕上的味道,甜甜的,像她母亲会用的那些女用香水味。
但因为是贺韶瑭给的,她不讨厌。
手帕柔软得不可思议。
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华翡记得,那天贺韶瑭是问了她名字的。
她好像也说了。
到后来,有好几个佣人跑来,都是来找贺韶瑭的。
“小祖宗,你要是丢了,我们都活不了。”其中一个人说。
华翡也记得他,那人是贺家的管家陈才,是楼明月的心腹。
一帮人簇拥着贺韶瑭走了。
华翡蹲在马厩里,一个人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不知过了十几分钟,还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有个人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箱和一个粉色的小盒子。
“我们少爷说请你吃蛋糕,让你别哭。”那人说,把药箱和粉色盒子都塞到了华翡手里。
贺韶瑭当然不知道她生日,蛋糕也肯定不是自己亲自去买的。
但那是华翡第一次吃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那次也是她最后一次挨打。
那时候的澳城,经济上行,钱是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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