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加上时有刺客突袭众人都不敢多喝尽了兴后院子里的桌子便收了起来。
乔祐年借着醉酒拉着重云离开,虽然重云有些不想走但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乔祐年将他拉走后还非要按着他在暗处看戏重云哪里看得下去,趁乔祐年不注意溜了。
乔祐年一个人看也没意思,加上多喝了几杯到底不如宋长策的海量没撑一会儿就回屋睡了。
月色下便只剩柳襄宋长策二人。
前半场,宋长策猛灌
宋长策看了眼柳襄面前的空坛子终是忍不住伸手按住酒碗:“阿襄差不多了。”
柳襄却干脆舍弃了碗抱了个酒坛在怀里不满道:“什么叫差不多以你我的酒量这才是开始。”
宋长策紧紧盯着她突然道:“你在难过。”
柳襄倒也不在意被他看出来托腮嗯啊了声:“你今天好像格外高兴。”
宋长策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簪子心咚咚跳的飞快。
“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想了很多日,为何在他看到她和谢蘅走得近心里会出现异样的情绪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还想过是不是护犊子,但在她离开的这十多天,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对她并非单纯的兄妹感情。
逃婚约那年他十四岁年岁尚小还不懂什么叫男女之情只听柳襄说他们是兄妹不能成婚他也没多想就带着她跑了。
他也一直以为对她是兄妹之情直到那日在琼林宴他听谢蘅说他轻薄了柳襄他才渐渐的意识到了什么。
以前她也爱美人看到长得好的男子也走不动道但他知道她那都只是欣赏不足为惧他也就没往心里去。
直到谢蘅三番两次出现在她身边他有了危机感加上这十多日度日如年的思念他才渐渐的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这段日子他后悔过
他不该让她和谢蘅结伴而行给他们更多独处的机会但后悔没有用当时是他自己放弃了的。
他知道她今天一定会来。
所以他提前准备了礼物想告诉她他的心意。
“说什么?”
柳襄随口问了句后就抱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宋长策看的直皱眉当即便压下要说的话转而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柳襄放下酒坛直直盯着他半晌才眨眨眼:“我喜欢上了一个
人。”
宋长策思绪停滞了一瞬,她说,什么?
好半晌后,一阵夜风袭来,宋长策打了个冷颤,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他听见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谁?”
她喜欢上了谁?
柳襄又喝了几口酒,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蘅。”
那一刻,宋长策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冻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发麻。
她,喜欢上了谢蘅。
她真的喜欢上了谢蘅。
许久后,宋长策僵硬的灌下一口酒,醇香的美酒却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什么时候?”
宋长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柳襄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抱着酒坛子轻轻摇头:“不知道。”
“或许一见钟情,或许日久生情,总之就是不管不顾的一头栽了进去,然后就爬不出来了。”
宋长策缓缓看向柳襄。
他的所有直觉都没错,谢蘅果真成了他最大的威胁。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买醉,听着她对自己说她有多喜欢另一个人,他的心痛的似乎正拿刀子在剜。
眼角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他知道吗?”
柳襄轻轻垂眸,咬着唇半晌不语。
宋长策便紧紧的盯着她。
他们一起长大,十几年来形影不离,也因此,他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她喜欢一个人必不会遮遮掩掩,一定是直白而热烈的。
她同谢蘅说过了。
果然,半晌后,柳襄抬眸眼眶红红的看着他,声音哽咽:“他拒绝我了。”
“他说,他不喜欢我。”
宋长策看着她泪珠滚落,看她为另一个男人难过成这般,他的泪也再没忍住。
“你哭什么啊,我被拒绝了,又不是你被拒绝了。”柳襄边哭边道:“你也在替我难过吗?”
宋长策咽下苦涩,低低嗯了声:“嗯,我为你难过。”
这话一出,柳襄哇的一声就抱着酒坛子大哭了起来,清醒的时候尚能克制,喝了些酒,便再也控制不住,将所有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宋长策紧紧捏着拳头,眼底一片猩红。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幅样子。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半晌后,姑娘大哭声中,伴随着轻轻一声低叹。
宋长策起身走到她跟前,轻轻将她拥入怀里,手安抚般的拍着她的背。
柳襄反手一把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哭的肝肠
寸断。
他站着她坐着。
那几年他个子疯狂往上窜而她却迟迟不见长时她在外头挨了打回来就抱着他大哭喊哥哥给她报仇时也是刚好到他的腰。
他轻轻抬手抚了抚她的发眸光暗沉:“喜欢就想尽办法去追拒绝一次算什么你不是最会死缠烂打的磨人?”
“哭有什么用?”
柳襄哭声更大了。
“不行啊他是金疙瘩。”
她做不了明王府的主母。
“那又如何。”
宋长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声道:“阿襄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便是皇子也嫁得。”
“不嫁。”
柳襄摆着头将眼泪全部擦到他身上
一声哥让宋长策痛苦的闭了闭眼眼泪再次悄然落下。
从小到大她叫了他很多回哥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窒息苦痛。
他怎么就没有早些察觉到自己的心意非要等到她爱上了别人才看清。
柳襄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仰头看着他委屈极了:“哥你帮我把他抢回去吧绑起来装麻袋连夜抗回边关去藏起来。”
宋长策眉头微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他抬眸看了眼桌上的酒坛子伸手拿起晃了晃而后面色一沉她什么时候将这一坛子酒全都灌下去了。
“哥好不好嘛求求你。”
柳襄揪着他的衣裳摇晃着。
宋长策从来不跟醉鬼讲道理他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低声哄道:“好哥哥去把他装麻袋阿襄不哭了乖好好睡一觉明天睁眼就能看到他。”
“真的吗睡醒就能看到他?”
柳襄一片水光的眼睛中带着丝丝期盼和亮光。
“嗯。”
宋长策忍着心痛低低嗯了声。
若柳襄没有喝醉她一定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哽咽。
宋长策将柳襄懒腰抱起缓缓走向客栈柳襄如儿时一般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
临踏进客栈一声低喃传来。
“哥哥不要伤了他哦。”
宋长策脚步一滞只觉五脏六腑痛的他直不起腰许久后他才低头看向已经昏昏欲睡意识不清的人沉声道:“好。”
他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所以他此时也最清楚她对谢蘅有多喜欢。
连醉到胡言乱语都舍不得伤他。
不知不觉间脸上划过一
丝凉意。
宋长策恍若未觉,将柳襄抱到他的房间,给她简单净了脸,盖上软被。
他蹲在床前认真的看着她。
睡梦中,她眉头紧紧皱着,时而伴随着抽泣声,他抬手轻轻抚平她的额头,而后取出怀中的簪子,放在了枕头边,才起身离开。
出了客栈,他脚步未停,速度愈疾,最终虚脱般靠在桥柱上。
起先他只是掩面哭着,后来哭着哭着,他就笑了。
他大概是这世上最蠢的人,竟带着心上人逃了他们的婚约。
一步错步步错。
夜风渐大,吹的人头脑发昏,心口也痛的几近窒息。
她只将他当做哥哥。
从前是,现在是,也后也是。
他呢,他该怎么办?
是去搏那一丝可能,有可能将关系弄僵,从此她躲着他走,还是将心思藏起来,永远也不叫她知晓。
这样,他就仍能掩着见不得人的心思厚颜无耻的听她叫他哥哥,仍然是她很亲近很亲近的人。
这个选择太难,他一时找不到答案。
罢了。
就这样吧。
她当他是兄长,他就做他兄长。
只要她开心就好。
也不知道就这么立了多久,宋长策才深吸一口气,抹干净泪缓缓回了客栈。
待他离开,重云从一棵树后现身,神情复杂的看着宋长策沉重的背影。
他对宋长策的心情很复杂,一边觉得他是世子最大的情敌,一边也很欣赏他。
他心怀民生,豪情万丈,也活的滚烫肆意,如山野间敏捷聪慧的豹子,处处充满着活力和朝气,那是世子最向往的活法。
如果世子不曾有过那一劫,如今便是和宋长策性子最相近的人。
世子儿时很调皮,很爱动。
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可那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慢慢地活下去。
方才见他一人夜里出来,他有些担心便暗中跟着,但很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可是立志要做大将军的人,断不会因为儿女情长想不开。
宋长策回到客栈,却见重云等在门口,他愣了愣后上前:“还没睡。”
他声音沙哑而低沉。
重云手中捧着两个盒子,微微颔首道:“我出来醒酒,恰好见中郎将出去了,便等候在此,想趁着今夜未过,给中郎将送一份生辰礼。”
宋长策深深看他一眼,又看向他手中两个盒子。
重云将上头那个盒子递过去,道:“这是世子给中郎将的生辰礼。
宋长策眼神蓦地一沉,闪过几分凌厉。
这破世子不仅破事多,还没什么眼光,阿襄都瞧不上,他要娶天仙么。
天仙也比不得阿襄。
重云只当不知宋长策那一瞬的戾气,静静地垂目等着。
没等多久,宋长策便接过了盒子,轻飘飘说了句:“代我多谢世子。
重云温和点头:“嗯。
而后他又递出另一个盒子:“这是我给中郎将的生辰礼。
宋长策一愣,这回接的快些,语气也真诚不少:“多谢。
他这一路来和谢蘅的人都混熟了,尤其是重云很对他的脾性,他不搞连坐那一套。
重云始终没有多看他,仿若没有发现他红肿的眼睛,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温和:“时间不早了,中郎将早些休息。
宋长策刚应下,便听一阵嚎叫响起:“啊!
二人脸色一变,忙飞快上楼,然才刚走到楼梯,就听见了某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我怎么睡过去了啊,快来个人告诉我什么时辰了,子时过了吗,哎呀怎么没人叫醒我,我还没给宋长策送生辰礼呢。
门传来吱呀声响,乔祐年一边系腰带一边往外走:“也不知道他和昭昭表妹喝完酒没有,两个都跟酒罐子似的怎么也灌不醉,倒把我喝多……
乔祐年一抬头就与宋长策重云打了个照面,他先是吓得‘呀’了声,而后在看清人后,便赶紧迎上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宋长策看了眼他手中的盒子,被他刚才那一声嚎吓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慢慢落下,道:“正要回房。
乔祐年喔了声,咧嘴一笑:“正好,来,这是二哥哥送给你的生辰礼,祝你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
重云唇角一抽,偷偷瞥了眼宋长策。
今日于中郎将而言,可并非什么好日子。
果然,宋长策也沉默了下来。
乔祐年见此,迷茫的看看重云,又看看宋长策,小心翼翼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宋长策回神,接过盒子,朝重云挥了挥手,就揽着乔祐年进屋:“没什么乔二哥,我好困,想睡了。
乔祐年看着房门关上,皱眉:“但这是我的房间。
“阿襄在我房里。
宋长策道:“今夜二哥哥收留我一晚?
乔祐年眉头皱的更深:“你眼睛怎么肿的,哭了?
“没啊刚才出去醒酒沙进了眼睛。”
宋长策以雷霆之势飞快洗漱完毫不客气的钻进了乔祐年的被子。
乔祐年眼看他枕边的小枕头要遭毒手跳扑上去:“你给我住手!”
“那是我要抱着睡觉的!!”
“二哥哥多大人了还有这癖好。”
“你闭嘴!”
重云听着里头的打闹轻轻勾了勾了唇但很快想到玄烛传回来的信唇角笑容又消失了。
今夜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安稳度过的。
情之一字果真磨人。
玄烛那厮三番两次要给他牵红线定是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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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襄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她按着太阳穴只觉头痛欲裂。
她躺了一会儿勉强缓过神才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便发现了枕边的簪子。
她拿起来瞧了眼略有些疑惑这是哪里来的?而后她似是想起什么抬眸看了眼四周见到宋长策佩剑后便知晓她昨夜睡在了他的房里。
如此这簪子便应是宋长策送她的了。
以往他送她礼物多是悄悄放在她的枕头边等第二天她一睁眼就能发现。
回忆渐渐回笼。
昨夜零碎的片段也涌入脑海。
‘哥我只要他’
‘哥你去帮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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