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只许她为地府打黑工的寿命,可没给她财富,好不容易到手的OFFER当然得抓住,于是她出院之后只休息了三天就马不停蹄地到新公司报道,好在学校宽限她在新学期前搬离宿舍就行,她有了充足的时间找房子。
白天上班,晚上兼职抓鬼,新生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段时间,张祎宁虽然还是没悟到阴身簿的使用方法,但她可是实打实地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见鬼了!表情自然、动作正常,随着人群在大街上游走,除了通体透明外,与常人几近无异。
第一次看见活着的鬼,啊不是……第一次看见鬼,张祎宁不可避免地被吓到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对方看见她瞠目结舌的表情,倒是一脸坦然,还同她sayhi,而后匿入人海里,不见了。
可惜,就这么放跑了他,张祎宁痛心疾首,比丢了五百块还心痛。
过后的每一天,就像借高利贷一样,五百块、一千块、一千五、两千,见不到鬼的每一天都利滚利,让她懊悔不已。
终于,在涨到三千块钱的这天,如同救星一般,这只鬼送到了眼前。
她下班回学校的路上要经过后门的小食街,这只鬼刚巧蹲在烧烤摊边,目光呆滞。
开门红的第一单啊!
恐惧抛之脑后,她自己倒像个饿鬼一样兴奋地一跃上前,说道:“大哥!走啊,送你一程。”
他瞧了张祎宁一眼,张嘴嘟嘟哝哝像是在说醉话,破碎的字眼一个一个往外蹦,就是连不成一句能听得懂的人话。张祎宁又往前凑了凑,想分辨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嗝————好响一个嗝,好在没有气味,不然就这个距离,毒气怕是要冲破她的天灵盖了。
她皱着眉扬手在面前挥了挥,鬼是送上门了,但是个口齿不清的醉鬼,这下麻烦了……
她想摇醒大哥,把他脑子里的酒都给晃掉,但眼见着双手从大哥的肩膀穿过,泄了气,还真是透明的,只是在空气中聚成了人形的魂体。
“大哥,还醒着的不?走啊,你该重新投胎了!”
小食街里人来人往,烧烤摊上热火朝天,她的大喊瞬间就被锅瓢声淹没。
“嗝——妹啊,走不得走不得,有人害我啊!我是被谋杀的!我走了他们就得逞了。”
有冤情?
看来掌簿这职位没她想的那么简单,保不齐自己还能过个“人间判官”的瘾。
这里人多眼杂,她将大哥带到后头小巷口,低声道:“大哥你细细说来,能帮,本掌簿肯定帮你。”
“义气啊妹子,他们说我是喝醉了意外掉进河里淹死的,不可能!我能喝多少我心里没数?就这点酒我喝不醉,都是那黑心老板,看到没,”他指了指刚刚蹲守的烧烤摊和正在火灶上忙碌的老板,“就是他!他谋财害命,灌我酒,指不定在酒里也做了什么手脚,然后尾随我,把我丢进河里!”
唔,事情开始不对劲了,“大哥,你喝得确实多,那老板看着也不像是个能下手杀人的啊,再者,他图你什么呢?大哥你这个没有证据,我也不好信哪。”
“证据是吧,有有有!跟我走,证据就在案发现场!”
嚯!真有证据!本疑心被大哥耍了一通,听到有证据,张祎宁重新振奋了起来,有证据,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大哥生前真的不是个赛车手或者摩托车手吗?走起路像是漂移,从街这头一个神龙摆尾直接就晃到了街那头,期间她有好几次想护着点,但大哥无视了数辆从他身体穿过的汽车,她才识趣地远远跟在后头,开始思考大哥生前就是这么……呃……飘逸,还是“仗死行凶”?
虽说就算几百辆车穿过大哥也不会伤他分毫,但目睹每一次的车祸现场还是令她心下一紧,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好在距离不远,经过三个“致命”街口就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大哥落水的河边。
“妹子,你看,是不是可笑,这里这么高的护栏,我又不眼瞎,怎么可能会自己翻过去找死?是那个老板找人帮忙,合力把我举起来丢下去的!”
张祎宁有些累了,蹲在护栏边,看着激动不已的醉酒大哥,提议道:“你现在试试能不能翻过去。”
大哥一边重复着刚才的骂骂咧咧,一边抬脚勾上护栏顶,轻轻松松。
“你看,大哥,你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翻过去。”
他悻悻地把脚放下,嘴硬道:“那我现在清醒着当然可以啦。”
“你刚刚说这么点酒喝不醉的,那就代表你当时是清醒的,清醒状态下你可以翻过去,而且清醒状态下你怎么会任由别人把你丢下去不反抗不求救?你的重量可以顶上两个烧烤摊老板了。”张祎宁好心提醒他的前后矛盾之处。
大哥安静片刻后又喃喃自语:“那我肯定是呼救了,就是说有目击证人,但他知情不报、见死不救……”
而后他又突然狠狠跺脚,激动大喊:“我知道了!是这个栏杆有问题!我都能翻过去,那很多人都能,这个很危险,是他们那些安栏杆的人玩忽职守,根本设置得就不合理,是他们害死我的,妹子……”
张祎宁费力地站起身,打断他:“大哥,咱走吧,别在这瞎猜了,现在天网恢恢,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早就被发现了,这护栏也够高了,就是加得再高,有心人想爬也能爬过去。”
她真是得了失心疯,大晚上加班到九点,送上门的还是个这么难缠的主儿,她也真信了他的确有其事。
脑震荡了,听到这些疯言疯语,她觉得头又开始犯晕。
事主却还不肯罢休,他颓丧地垂下头,声音里充满了万般无可奈何,“妹子啊,你不知道……我上有七十老妈,下有俩娃儿,全靠我一个人张罗口饭吃,我这一走,他们可怎么办?上大街要饭去啊?好歹我得给他们想个辙吧?”大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和先前的暴躁老哥判若两人。
“真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老妈眼睛都得哭瞎,还有俩娃儿,肯定在梦里哭着喊爸爸……”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命,其实就是中间那一横,上有遮天盖,下有叩门环,这一来一去,躺平便是一遭。
张祎宁叹了口气,“你想辙也不能讹人吧?你在这个世上只剩一抔骨灰啦,还能想啥辙呀?前尘事已断,还不如展望一下来世。”
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在地府里撒泼呢,现在堂而皇之地当理中客劝解别人放下了,她不免有些心虚。
“来世?”
大哥倒是听进去了,看样子酒醒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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