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卫襄找空青要了一副楚国境内的舆图，她发现循州竟然和惠州接壤。
这么说，等裴云玠处理好惠州的事情，她是不是可以顺道去循州看一眼？
循州是她和父亲母亲一直生活的地方，她在那里住的日子久，若是去瞧瞧，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也是好的。
卫襄这般想着，心里便开始期待裴云玠可以快些回来。
但她同样也在担心惠州城里的情况。
已经快两日了，也不知裴云玠有没有受伤，不知他此行是否顺利，不知……他能不能在三日内赶回来。
若是赶不回来，多等几日也无妨。
卫襄叹了口气，撑起下巴望着外面灰暗的天色。
她在侯府醒来后并未问过自己是在何处坠崖，裴云玠竟然能从京城一路找到这里来，在他心里，自己是这般重要么。
虽然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但她希望裴云玠能平安。
第三日的时候，卫襄用过早饭就坐在客栈大堂，随意翻看手里的话本子。
这还是裴云玠担心她无聊，匆忙出发时也不忘带上话本让她解乏。
但卫襄此刻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思绪渐渐飘远，胡思乱想起来。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夜幕笼罩下来，裴云玠依旧没有回来。
卫襄无精打采地随意翻看话本子，没有注意到客栈大门处走进来一人。
裴云玠还未进来时，一眼就看到正对着门口的木桌边的一道身影。
木桌的一角摆着一支蜡烛，昏黄的烛火罩着她瘦削的身形。
许是他一身玄衣融进了夜色里，她并未发觉他的到来。
裴云玠唇角勾起笑，只一挥手，客栈里的侍卫全都默默地退下了。
他快步上前，走近她时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阿萤。”
“侯爷！”卫襄惊喜抬眸，灿然的笑意落在眼底，“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裴云玠从来不知道，简短平常的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落在自己耳中是这般好听。
飘荡的灵魂仿佛有了归处。
他笑意渐深：“嗯，我回来了。”
“空青说侯爷三日内会回来，我还以为是她安慰我才这么说的，没想到侯爷真的赶回来了。”卫襄一边说着，转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整个客栈大堂只剩下她和裴云玠两个人了。
“侯爷快坐下，城里一切可顺利？”卫襄握住他手腕，裴云玠就着她轻飘飘的力道坐下来。
卫襄给他倒了杯水，这才细细打量他。
裴云玠一路风尘仆仆，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束起的墨发稍稍有些凌乱，眸底布着红血色。
仅是三日不见，他干净的下颌生出一圈青色的，短短的胡茬，只有凑近看时，才能看得到。
卫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在侯府的那些时候，裴云玠在她面前总是干净清爽，她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裴云玠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抬手将茶盏递到唇边。
卫襄双手牵住他袖摆，早就在心中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此刻脱口而出：“侯爷，没想到你这般喜欢我呀？”
裴云玠喝水的动作一顿，险些呛住。
他似是不解：“阿萤？”
卫襄望着他怔然的神情，拿起一旁的画卷展开，“喏，要不是我碰见了那个老婆婆，我都不知道侯爷为了找我费了这么多功夫。”
裴云玠目光落在画像上，脑中的弦骤然绷紧。
他捏紧了茶盏。
卫襄将前几日碰见老妪的事情告诉了他。
她说完后，指腹隔着一小段距离落在画中人的脸庞上，越看越觉得喜欢，夸赞道：“侯爷，若是我不问你，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这样的事情瞒着我作甚，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我从不知你的画工这么好，画得如此生动，简直跟我一模一样。”
只是这幅画像像是已经有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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