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雅君失忆的消息很快传遍他们的朋友圈,后来陆续有很多人来看望她。
蓝雅君啥也不知道,只能依赖荆楚怀。
昨天说结婚的事,她本来不信的,结果荆楚怀给她看了看他随身携带的结婚证,她眯起眼睛,凑上去仔细观察,然后看到了笑得很傻的一对新人。
嗯,看起来很幸福,很相爱。
她本来第一眼看到荆楚怀好感就是满的,这一下子,她对荆楚怀因为失忆变得稀薄的信任值也爆表了。
她因为失忆,不记得所有人,也不信任所有人,但她信任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她的朋友们因为无法拿出国家认可的证书,不管说啥,她都不信,除非荆楚怀点头,证明他们说的确实真的。
其中最无奈的是松灵泉,因为他不管说什么,荆楚怀都不点头,说了也是白说,蓝雅君对他特别戒备,就跟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态度特别差,她甚至说:“你再来,我就报警了。”
松灵泉走的时候,发现一直不苟言笑的荆楚怀偷偷笑了。
这王八羔子。
松灵泉咬牙切齿,也只能作罢。
拍摄的事因为蓝雅君的事陷入了停滞,钱都进去了总不能打水漂,松灵泉想着先把除蓝雅君之外的戏份全部拍完,等这些做好了,再来找她。
虽然蓝雅君失忆了,但是松灵泉对她的工作能力还是抱有超高的信任。
两个人工作的事都放在了一边,彻底闲了下来,蓝雅君现在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养好身体,顺带每天认认人。
比如“我是周神安,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一直在首都工作……”
蓝雅君点点头,非常认真地拿小本本记,然后笑着说:“谢谢你来看我。”
或者“我是王舒啊,我们高中的时候关系特别好,当然后面关系也很好,我们是闺蜜,我在法院那边……”
蓝雅君根据她说的话,表现稍微变得热情了一些,她接受了王舒爱的抱抱,然后说:“谢谢你来看我,这段时间因为我的意外让你担心,我真的很抱歉。”
诸如此类的,蓝雅君都当每日必要工作,做的特别认真。
荆楚怀看着觉得还挺搞笑的,就跟演什么情景剧一样,不愧是三金影后,就算是刚刚拿到剧本,也能演的毫无痕迹,情真意切。
蓝雅君每天都很忙,荆楚怀也跟着忙,但蓝雅君觉得他没干正事,她是生病了没办法,他好好一个大活人,有胳膊有腿的,干嘛天天待在医院发霉。
蓝雅君把疑问抛出来时,荆楚怀坐在床边,给她盖上被子,拍了拍,说:“我请了长假照顾你。”
蓝雅君觉得自己挺好的,除了最开始发现全世界她都不认识的慌张过后,她就很快适应了,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有家有很爱自己、自己也很爱的丈夫之后,她直接一个落叶归根,安全感拉满,干什么不慌张。
于是,明明生病绊住荆楚怀的是自己,她倒是倒打一耙地说:“我有什么好照顾的?”
还挺傲娇的。
荆楚怀戳了戳她嘴角扬起的唇角,被她拍走了。
“荆楚怀,”她说,“我觉得我差不多好了,明天可以出院了。”
荆楚怀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蓝雅君就搬出医生来:“医生说了,我身上的伤都差不多好了,至于我的失忆,咳,那也只有慢慢等着它好,躺在这里没什么意思,对我的病也没有帮助。”
“我在这里浪费医院紧张的床位,浪费我自己的时间。”
“我要出院。”
说着,她瞄了荆楚怀一眼,生怕他这个签署同意书的人不同意,立即强硬起来:“我就是要出院!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她话说了一堆,荆楚怀最后也就回了个“好”。
就一个字。
就一个字啊。
蓝雅君怀疑她的丈夫是个闷葫芦。
她难道失忆前是个喜欢闷葫芦的吗?
她平躺在床上,歪了歪头,想,口味挺独特的啊。
蓝雅君觉得自己现在不喜欢闷葫芦,但是以前可能喜欢,于是转过眼打量荆楚怀在月色下的那张脸,好看的要死。
嗯,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应该就单纯是看上脸了。
真肤浅。
她喜滋滋地暗中批评。
每个看她的人都拿了东西,所以出院的时候,蓝雅君就是大包小包地走出。
她一个病人,当然不能拿重物,荆楚怀很自然地收拾好东西,拿过所有东西,签了出院的字,然后带着蓝雅君离开了。
蓝雅君观察着他,发现他干这些事,特别自然,特别熟练,好像干过千八百遍了。
看来以前受了自己不少剥削啊。
蓝雅君心里想,那还是继续剥削吧。
她理所当然地不帮一点忙,直接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然后看到了车上挂满的平安符。
谁家车里挂平安符挂一堆的啊。
蓝雅君戳了戳上面悬挂的平安符,觉得这个有点碍眼了。
荆楚怀上车前看到她在戳平安符,问她怎么了。
蓝雅君说:“这也挂太多了,快拿下来几个,太碍眼睛了。”
荆楚怀见她动作,赶紧抓住她的手,让她别拿。
蓝雅君不太高兴。
荆楚怀便无奈地解释道:“这是在很多地方求的。”
“求得什么?”
荆楚怀发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寻常地说:“求你平安喜乐,求我们长长久久。”
蓝雅君微微瞪大眼睛,心口一跳,她立即松了手,不动了。
她甚至有点僵硬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眨眼的速度变快了,她眼睛转了转,转到自己这边的后视镜上,看到自己微微发红的脸。
我脸红个什么啊。
她窘迫地想,这不是我丈夫吗?爱我不是理所应当的?
好吧,她咳了咳,就是太爱了,是有点没想到啦。
她心跳如鼓,又批评起曾经的自己了。
你说你,找老公就找老公,怎么能祸害人呢?
她本来一打眼看见荆楚怀就喜欢,这下子就更沉沦于他对自己的爱了。
对蓝雅君这种带着假面,自小靠跟人周旋长大的祸害来说,真诚是必杀技。
就算她失忆了也这样。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荆楚怀一眼,状若不在意地问:“你说我们是年少相识,我们怎么认识的?”
她想起来看她的一堆朋友,问道:“也是高中同学?”
“是。”荆楚怀解释道,“但比他们要早一点认识。”
蓝雅君感兴趣了。
“我中考考得不好,为了上个好大学,家里找了关系,跨市就读了高中,然后暑假提前注册报名的时候跟你在学校初遇。”
很普通。
“然后一见钟情。”
蓝雅君眼睛亮了。
她咳了咳,问:“为什么会一见钟情?”
荆楚怀想了想说:“不知道,但我当时看到你就很喜欢,也许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吧。”
蓝雅君转过眼看了一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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