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幽荡的虚空海之下,数百条浴火铁链缚住她的身子,让她彻底地成为了世人的囚徒。
天命书又一次判出她的“宿命”——“你是这世间唯一的神灵,燃尽神元,耗尽灵寿,续这九分大陆的灵气,是你的宿命。”
宿命?
若这天道如此,那她就颠覆了这天地。
“嘭——”
刹那间,强大的灵力冲击震断所有铁链,引得方圆万里的海面掀起惊涛骇浪。
空灵的声音在海面之上久久不平息。
“那就让这九分大陆——时空混乱,灾祸横生。”
【正文】
杂草横生的废弃小院中,阴森森的气息蔓延过每一片砖瓦。
嗤笑声响起的刹那间,跷着腿躺在屋顶上悠哉悠哉睡着小觉的少女腾地一下子坐起来,眉眼弯弯间难掩半分喜悦的神色。
“守了你两个时辰,总算是肯露面了?”
苍兰山最近可不太平。
人人皆传这山中有恶鬼,专缠有了孩子的夫妇。
被缠者食不下咽,睡不能寐,几日后便痴傻不能待人。
山中村民大为恐惧,不出半月便搬走了大半人家,只剩些老弱病残在此,孤苦无依地惶恐着生存。
摘星宫得了消息,便派师门弟子前来一探究竟。
“识相的赶紧走!不然——小爷我吸光你的精气!”
四处乱窜的是一小团黑烟凝成的小球,薄薄的外膜透着黑红色的淡光。
只一眼,幽浅辞便肯定了它的物种。
这哪是什么恶鬼,分明就是怨灵。
怨念如此之深,此处应有镜。
爱、恨、嗔、痴……世间生灵一旦有了放不下的执念,便会横生“镜”。
镜者,显世间百态也。
若镜不破,镜主便将长留此地。
自然是索命的索命,作恶的作恶。
看来,还得想办法入镜。
可这小怨灵却不肯给她机会,“唰”地一下窜过来,颇有一种要将她吞噬的架势。
“遂意!”
幽浅辞急忙调动周身灵力召唤自己的灵器。
当这股怪异的力量抵近时,一把闪着碧落色光辉的八角伞也于千钧一发时出现并在刹那间打开,将这团黑烟瞬间击散,使其化向四面八方。
原先被浓浓黑烟包裹在中央的芯子吃了痛,叫喊一声后迅速向暗处涌去。
“想走?”方才还环着手站那看戏的幽浅辞迅速结印,“画地为牢,万物囚困!”
须臾间,一个以影煞芯子为球心的球形光障形成,并不断缩小着光障的半径。
随着球障的缩小,小怨灵叽叽哇哇的声音越来越大,“空间术法!骨铃兰叶伞!这宝物数百年未曾现世,你从何处得来?!你到底是谁~”
“哟哟哟~这怎么还喊破音了呢?”幽浅辞前一刹还挥着自己的伞玩,后一刹却变了脸色,十分正经起来,“小怨灵,你作恶多端,危害世间生灵,依据《天下法》第三条规定,我有权将你诛杀。”
“你们这些灵师……真的不觉得累吗?!一样的话术,我听了至少二十遍了!要杀就杀,灭灵之前非得背一段书……你们有病是吗?!”
尽管球形光障已将它的芯子挤压得火星直冒,它也愣是没忍住半点,强忍着疼痛哇哇地吐糟着。
“不能杀它!求您了——”
就在幽浅辞准备捏爆光障的前一刹,极其微弱细小的声音从那光障里传出来,她听得清楚,那是个女子的声音,与先前听到的魅惑的嗤笑声音不同,与方才怨灵与她对话时的声音也不同,并不是能装出来的。
也就是这犹豫的一瞬,一股极强大的力量爆起,竟于须臾间冲破光障。
剧烈的紫光像烟花般炸开的同时,骨铃兰叶伞迅速呈张开状态挡在幽浅辞前面。
“跟小爷我斗!你还愣了点——”
“可恶!”
幽浅辞愤愤地收了伞,可心绪仍在那股突然爆起的力量上。
这力量绝不源于怨灵,极其强大,也极其神秘,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隔空形成的,或者说,根本就不属于这个空间。
“阿知,又见面了。”
这声音低沉得很,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压迫感。
只是方圆十里内,她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阿知?阁下认识我?那不妨当面叙个旧?”
幽浅辞心慌面不慌地“淡定”开口,手中的伞握得却是更紧了些。
“不急,阿知,我们很快,就可以——好好叙旧了。记得,别把自己玩死,你的命,是我的。”
话音落下时,幽浅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似乎觉得这神秘生物低笑了一声。
幽浅辞:“?”
哪跟哪啊?
真是活久见,碰到“要命哥”了。
她还想说什么,腰上的雨滴形玉佩却一闪一闪地亮起微光,她立即运转灵力催动法阵,焦急的叫唤随即从里面传出来,“师姐!城南医师馆!快!”
知道是医师馆出了问题,幽浅辞也不敢犹豫,挥手间收了骨铃兰叶伞,运息跃下高楼。
一时间,天与地相互交转,强烈的时空撕扯之力瞬间割裂她的皮肤,一束白光顷刻间刺破这方黑夜。
再睁眼时,依然是这处小院子,不过此时,却是繁花一片。
幽浅辞闭眼感应了一会儿,给自己整不会了——她这是入镜了?!
这个镜的进入方式是——跳楼?!
既是进入方式,那必定是镜主的解不开的心结。
她且在这镜中好好看看吧。
远处依稀有了声响。
从二楼下来的,是一对夫妻,女人已经有了身孕,肚子高高隆起,颇有临盆之兆。
看着两人倒是十分恩爱……怎么会在此地因怨生镜呢?
镜主是个婴孩……难不成是她腹中的胎儿?
心中有了猜想,只是尚在镜中,幽浅辞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不小心,被困在镜中事是小的,灵魂俱灭都是有可能的。
吃饭、闲聊、睡觉……
这俩夫妻的日子别太悠闲哈。
镜中世界与真实世界的时间并不相通,镜中一年,外界可能只过去一瞬。
她打了个哈欠的时间,这夫妻俩已经过了无数天的恩爱生活了。
生活得还真是平凡哈……给她都看困了。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将她的睡意全部驱赶。
幽浅辞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心里的火便窜了上来。
他自己做不出文章,拿妻子撒什么气?!
喜欢巴掌是吧?她赏他,管够。
手上灵力尚在汇聚,手腕却被人轻轻握住。
“在怨镜中攻击镜主?活够了?”
声音清澈而干净,尾音不自觉地轻轻上扬,说话间似乎还带了点笑意。
偏头看去,倒是没有辜负这声音,着实是一个美貌少年郎。
他此刻抱着那只通体冰蓝的玉笛,微微歪着脑袋,流苏银链垂在一旁,一晃一晃的,很是灵动。
不过相比于美貌,幽浅辞分得清楚,更重要的是他说的话。
“镜主?难道不是腹中的胎儿吗?”
除非——这是一个多镜主的生死镜。
生死镜,往往是一人死亡,成为核心镜主,又因有人对死者执念过深,念力无法与此处灵气抗衡,便衍生出“镜”。
生者生镜,魂魄一旦入境,非死不能离。
幽浅辞眸色一敛,见这少年微微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想,心情便又复杂了几分。
“你注意观察那男子,试着探一下他的气息。”
照着他说的去做,幽浅辞还真探出了一缕诡异的灵息。
不属于凡者,更像是修炼了上万年的灵师才能拥有的。
以灵息强势缠绕魂魄,这灵息的所有者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他的异常行为,是因为这缕灵息。”
“没错,方才的一巴掌只是开始。”
话音尚未落下,眼前的画面再次切换。
幽浅辞又回到了方才的屋顶上,与她同在的,除了一身朱红色锦袍的张扬美少年,还有那对夫妻。
与之前见到的不同,那女子显得憔悴万分,满身的伤痕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她托着下坠的孕肚,哭哭哀求着不远处的丈夫,“求你了……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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