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兄师弟,慎言,慎言。”
听着两位同门一口一个“季迎雪”的叫,方燕怀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赶忙制止他们。
笑话,上清仙尊的名讳和去留岂是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可以随意议论的,听师尊们听到了直接被罚一个月思过都不止!
温长嬴没有多说什么,从他出现在门口开始,眼神就一直盯着陆照渔。听了方燕怀的话后,他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对着陆照渔问道:“师弟,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好一个先发制人。
陆照渔咳嗽了两声:“我……”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燕怀抢了个先:“他表面上打着来拍筑基丹的幌子,实际上刚刚一大笔灵石都花在了拍上清仙尊的灵剑上!”
陆照渔甚至没来得及制止,就给他一通叭叭叭地说完了。他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倒是没反驳什么。
“上清仙尊的灵剑?”温长嬴重复了一遍,表情似笑非笑,目光缓缓移向了陆照渔怀中抱着的那把灵剑,问道,“一共花了多少灵石?”
“也没花多……”
“足足四千万灵石!!”
“……”陆照渔闭了闭眼,恨不得现在给他嘴巴缝上。拼命告诉自己别生气别生气,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是需要用到筑基丹才来的这里,倒是师兄,你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
“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它而来。”温长嬴从袖口处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药瓶,里面几粒丹药随着动作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陆照渔凑过去一看,药瓶身上刻着精致的几个小字——回梦春。
温长嬴偏过头来看着他的侧颜,解释道:“回梦春,顾名思义,吃了能让人回到梦境之中,睡上个三天三夜的丹药。”
?! 还有这种好事?
陆照渔两眼放光:“你从哪搞来这么个好东西的!”
陆照渔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自从上辈子修炼开始,他为了达成原著剧情中“反派陆照渔修为半步登天却被太清仙尊压过一头”的剧情,前期只能一刻不停的修炼,拿出睡觉的时间入定,然后往死里卷,连睡觉的时间都不一定有,跟别说做梦了。
温长嬴对此的回答是:“就在方才的拍卖会上,拍卖师应该介绍到此物了才对呀?师弟没有注意吗?”
何止是没有注意。陆照渔尬笑了两声,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本着灵剑而来,其他的事一概没有兴趣关注。
陆照渔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状似不经意间开口:“这回梦春,有修为的限制吗?”
“没有。”温长嬴说,“只不过不同的修为应该会有不同的效果。”
这么一听,陆照渔疯狂心动。
他一副好哥么的样子,熟稔地搭上温长嬴的肩膀:“不如我同师兄一起试试?咱两恰巧都是练气期,不如干脆一同试试,最后看看谁的梦更美一点。”
温长嬴看破不说破,只是好脾气地笑笑:“若是师弟不介意的话,不如今晚就试一试。”
他提议:“现在时日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就近找一家客栈歇下,等哪日醒了,我们再启程出发回天鹤宗?”
“这主意不错!方才我在进拍卖会前看见街市旁有一家酒楼,不如去那里问问如何?”
说罢,两人一唱一和敲下定论,一旁的方燕怀直接傻了眼了,完全找不到融入的时机,只能跟在后面追问:“那我呢那我呢?”
“哦对。”陆照渔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忽然变得肃穆起来,语气严肃,“师兄,我还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忙。”
这一晚上都没见到过他这般正经的模样,方燕怀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师弟说,我一定尽我所能。”
“帮我跟峰主说一声,我和他这几日都暂时先不回去了,若是找不到人扫仙梯,你就先帮我顶替一下,我睡一觉就回去。”
说完,陆照渔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握紧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脯,又继而锤锤他的:“好兄弟。”
不知为何,方燕怀突然感觉一阵凉意从后脖颈钻进里衣,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走吧。”陆照渔转过身说道。
温长嬴淡淡垂眸,敛去眼底的黑沉,跟上了他的脚步,与方燕怀擦肩而过。
而这一切,被顶楼的黑袍男人尽收眼底,他身形高大,半边身体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
一旁侍奉的人立刻察言观色,压低声音询问:“殿下,需要命人将他们‘请’回来吗?”
“没有必要。”男人抿了口茶,“一把灵剑而已,给他们便是了。”
而就在此时,楼下的陆照渔像是感受到什么,他停住了脚步,微微偏头,不知为何黑亮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下竟泛着一些琉璃色。
他扭过头,直直地对上了黑袍男人的目光。
然后,像是挑衅似的,笑咧开嘴,露出了小尖虎牙。
黑袍男人呼吸一窒,整个密闭的内室之中空气逐渐凝滞。
侍子大气不敢喘,把头压得很低,直到听见了男人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派人去查,这个小鬼到底是谁。”
****
夜幕深沉,黑云缓缓飘过,笼罩了大半个云楼城。
此刻的闹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仅剩的几家小铺子也在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在云楼城中找一个客栈倒不是件难事,只不过两人身上的灵石在刚才花了个干净,掏干家底也只摸出一块灵石。
陆照渔接过那仅剩的一块灵石,放在桌案上:“两间房,三夜。”
掌柜手上忙着算盘,抽空抬头瞅了一眼,腾出手来将一旁的钥匙丢给二人:“这价格,只能住一间。”
陆照渔有些局促地笑笑,看了眼温长嬴,犹豫了一下,刚想说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宗门去。
后者神色如常,将灵石往里面推了推,冷静开口:“那便一间。”
跟着小二来到屋内后,关上房门。房间内的布局狭小,密闭的空间之中莫名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和压迫。
陆照渔有些敏锐地望向身旁的人。
温长嬴投来了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没有。”陆照渔摇摇头,暗忖自己多虑了。
可能是上辈子时留下的习惯,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很习惯能和旁人同房而睡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上一个与他这般亲密的还是季迎雪。
陆照渔晃了晃脑袋,叹出一口气。下一秒原形毕露,直接瘫倒在床榻上:“累死了。”
温长嬴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被随意摆放在桌上的灵剑,道:“这便是那位上清仙尊曾经执掌过的灵剑?”
“嗯,应该是的吧。”陆照渔懒懒应道。
“为何是应该?”
“因为上面还残留了他的一部分气息。”陆照渔翻身而起,接过桌灵剑放在自己腿上,神情带着一丝怀念。
温长嬴声音如常:“可我为何却听说,上清仙尊除了他的本命灵剑之外,从未执掌过其他任何灵剑。”
“嗯?”陆照渔回想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含糊道,“可能是你们不太了解他吧。”
“他实际上,应该不喜欢用自己的本命灵剑。”陆照渔的声音太轻,风一吹就能散去,可在这寂静的室内,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在温长嬴看来有些奇怪,陆照渔打着哈哈,试图将这个话题揭过。
“不过,这些都是我猜的哈哈哈哈,毕竟我也没见过仙尊他老人家,都是听别人口中说的。”
温长嬴神情晦暗不明,他别开目光,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掏出回梦春的药瓶来,倒入了一粒放在手心中:“张嘴。”
就这他的手,吃进去了一粒药丸。圆圆的小药丸抵着舌尖,让陆照渔竟尝出了一丝甜甜的味道来。
不一会,一股熟悉的困意卷席而来,他放松神经,心中感叹着这次真是淘到了一个好东西。
他脑袋歪在玉枕上,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朦胧之间,想起来什么,抬起手拽住了坐在床榻边上人的袖口。
“你……也吃,我们一起……睡……”
声音夹杂着浓厚的困意逐渐减小,直至完全听不见。温长嬴低头望去,他已经在柔软的床榻上陷入了沉睡。
熟睡后的陆照渔显得格外乖巧,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呼吸也变得平缓下来。
温长嬴脸上的温和的表情荡然无存,仗着陆照渔此时完全没有感觉,修长的指尖亲昵地摩挲着他的颈部,感受着微突的喉结和光滑细腻的皮肤触感。
他漫不经心地想,如果现在把陆照渔直接在梦中杀死,是不是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克制着内心几乎要冲出牢笼的冲动,温长嬴低低地笑了声,俯身凑近在,薄凉的唇与他耳鬓厮磨。
语气称得上是愉悦:“抓到你了,我的……好师弟。”
陆照渔其实很好奇,他会做一个什么样的梦,这种潜意识里存在的东西,一向是他难以琢磨的。
当他回过神来,已经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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