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冷声道:“来人,将晁青云拿下。”
晁青云并没有任何挣扎,甚至十足配合,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被士兵押解离去。
刘非侧头看了一眼昏暗的营帐,案几上摆着那副还未完工的画作,刘非微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众人拿下典军的暗兵大营,将一切控制住,留下人马守住大营,按部就班押送俘虏,这才返回临时营地,与祁湛的大军汇合。
天边一片灰蒙蒙,日头即将升起,散发着缇红的光芒。
临时营地的辕门大开,似乎有人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众人近前,终于看清楚了那人。
——北燕天子,燕然!
燕然微笑的立在营地辕门门口,挑眉道:“梁主,久违了。”
梁错看到燕然并不见惊讶,拱手道:“燕主。”
燕然看了看他们身后,道:“看来梁主此次,收获颇丰了?”
梁错道:“燕主这面的情况呢?”
燕然一笑,道:“你们北梁的典军,简直不堪一击,朕还未大显身手,他已然跪地求饶了。”
梁翕之瞠目结舌,道:“这……这到底是甚么情况?”
眼前这个姿仪高挑的小美人儿是何人?梁错唤他“燕主”?难道是传说中北燕的天子?
祁湛走上前去,单膝跪下,拱手抱拳道:“卑将拜见陛下。”
燕然微微点头,道:“大司马辛苦了,诸位入营罢。”
众人往营中而去,梁翕之偷偷拉了拉刘非的衣袖,做贼一般小声道:“他……他是谁?”
刘非奇怪的道:“侯爷难道……耳背?”
“呸!”梁翕之道:“我听得清清楚楚,都喊他燕主?是我想的那个燕主么?北燕的皇帝?”
刘非点点头。
梁翕之更是惊讶:“北燕的皇帝怎么都来了?!”
刘非无奈的看了一眼梁翕之,似乎是觉得他“大惊小怪”,淡淡的道:“燕司马带了一个营的兵力前来营救,你觉得这一个营的兵马,是如何调动的?私自调动?”
梁翕之也是带兵之人,自然知晓私自调兵的下场,他之所以一直来听从晁青云的劝说,集势隐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调兵,这样才不会被天下唾骂。
祁湛调来了一个营的兵力,何其壮阔,自然不可能是暗自调兵,便算他是北燕的大司马,也绝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因此祁湛出兵之前,是得到北燕天子燕然应允的。
梁翕之道:“北燕素来与咱们不和,燕主肯出兵?
“为何不肯?
燕太宰与南赵联手,差点让燕然有去无回,客死在北梁,燕然本就是个记仇之人,这笔账岂能不算?
便算是为了报复南赵,燕然也要选择与北梁合作。
刘非道:“虽燕主出兵,并不一定是真心实意,但轻重缓急,他心里头比谁都清楚,因此这趟兵马,他必须要出,而且尽心竭力,无需担忧……在拿下南赵之前,燕主怕是最希望陛下与臣,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之人。
梁翕之蹙起眉头,恍然大悟的道:“你……你……好——
梁翕之一时找不到言辞来形容刘非,刘非接口道:“聪敏?
梁翕之摇头道:“狡诈。
刘非:“……便当是夸赞了。
众人入了临时营地,燕然进入幕府,一展袖袍在最上首的主席坐下来,笑眯眯的对梁错道:“梁主,请坐。
梁错也坐下来,道:“这次多亏了燕主出手相助,才能这般顺利的擒拿贼子。
燕然一笑,看起来十足随和,加之他容貌美艳,更是赏心悦目,道:“梁主着实太客气了,你我立下盟约,便是盟友,说一句手足之亲也不为过,不是么?再者说了,那南赵先是阴险我大燕,又作弄你北梁,可恶至极,人人得而诛之!
燕然眼中显露出一抹杀意,很快又恢复了微笑,道:“今日能提前与梁主合力,也算是伐赵的演兵了,看来我燕军与梁军配合密切,日后伐赵,定无往不胜!
梁错笑道:“燕主所言极是。
二人不亏是天生的国君料子,商业吹捧的能力满分,甚至有加分,梁翕之头一个按耐不住,道:“陛下,燕主,贼子何在?快提上
来审问罢!
燕然微笑道:“大司马,将人犯提审上来。
祁湛站起身来,拱手道:“是,陛下。
祁湛亲自去提审人犯,典军和晁青云很快被提了上来,五花大绑的押解在地上。
咕咚!
典军跪在地上,一张脸子鼻青脸肿,众人险些认不出他来,看来他被燕然抓住的场面,合该很是惨烈才对。
典军眼眸狂转,似乎在审时度势,突然大喊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哭诉道:“陛下!陛下——饶命啊!罪臣……罪臣乃是被奸人蛊惑!
他口中的罪臣,自然是晁青云了,道:“陛下,您千万要仔细,这晁青云他……他会妖法!罪臣也不知怎么的,一醒过来,就……就跪在这里了,罪臣罪该万死啊!罪该万死!
梁错挑眉笑道:“哦?你说自己被妖人蛊惑?一醒过来便跪在这里了?
“对对对!典军使劲点头。
梁错又道:“之前对朕兵戈相向,欲图置朕于死地的,难道不是你?
“不!不!典军道:“陛下明鉴,那时……那时罪臣被妖人蛊惑,完全没有意识,甚么都不记得了!
“哼!梁错冷笑道:“甚么都不记得了?那还记得自己被妖人蛊惑,真是难为你这个典军了。
“罪臣……罪臣……典军被戳破了谎话,面颊涨红,着急的不知该如何狡辩。
梁错森然的道:“朕看你,不是刚刚清醒,是还未清醒!
刘非道:“陛下,既然典军满口谎言,不说实话,兴许是个硬骨头,留着他也无用,干脆……
刘非清冷的表情一丝不变,说着最无情无义的话,道:“干脆一刀杀了他,也免得麻烦。
“不!不要……典军吓得颤抖:“饶命啊!陛下!饶命!罪臣真的是被妖人蛊惑!罪臣现在醒了!醒了!罪臣招供,全部招供!
梁错眯眼沉声道:“说。
典军不停磕头,道:“都是南赵!都是南赵的诡计!他们听说了陛下与燕主合纵的消息,燕太宰又逃出了北燕,南赵控制不了北燕,便……便出此下次,打算杀掉陛下,嫁祸给曲陵侯,如此一来……日此一来……
刘非道:“如此一来,大梁的宗室无人,陛
下又无子嗣,大梁群龙无首,便是一盘散沙。
“对对对!典军道:“南赵的奸贼便是如此想的!他们觉得大梁变成了一盘散沙,到时候肯定会争抢皇位,便不会针对南赵,自不可能南下伐赵,而……而燕主失去了大梁这个盟友,想要一口气吞下南赵,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就……
燕然冷声道:“好一个赵人,真是一并算计到朕与梁主的头上来了。
“饶命!饶命啊!典军道:“罪臣知罪!知罪了!一切……一切都是南赵的诡计,罪臣只是被蛊惑,是他……是他!!
典军转头看向晁青云,激动的道:“都是他!都是他还有北宁侯的诡计!
梁错不理会典军,对晁青云道:“不知青云先生,又有甚么说辞?
晁青云平静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分明睁着眼睛,却似乎睡着了一般,甚至眼眸都不动一下。
豁朗!梁翕之猛然站起身来,气势汹汹走到晁青云面前。
嘭——
一脚踹过去,把晁青云直接踹翻在地上。
晁青云被五花大绑,踹翻在地上根本没办法爬起来,且他也没有爬起来的意思,便这么仰躺在地上。
因着梁翕之的动作太过凶猛,旁边押解的士兵吓了一跳,没人敢上前阻拦,梁翕之一脚踩在晁青云的胸口,恶狠狠的呵斥:“说!那个北宁侯是甚么人?!你竟然为了那个北宁侯,诓骗于我!算计于我!
众人眼皮一跳,刘非淡淡的道:“曲陵侯是否搞错了重点。
梁翕之道:“这便是重点!那个北宁侯,是个甚么东西!岂有此理!
晁青云还是一言不发,任由梁翕之打骂,甚至不眨一下眼皮。
梁错挥了挥手,道:“把这两个贼子押解起来。
“是!
梁翕之还没踹过瘾,气得又补上了两脚,若不是士兵押解的快,还要再补上两下。
燕然道:“南赵的计谋已然明了,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梁错冷笑一声,道:“朕定百倍偿还!
他说到这里,脸色微微有些异样,稍微扶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想来是伤口疼痛。
梁错的伤口几乎致命,又一路奔波,裂开了好几回,这次虽然是刘非
的计谋,自愿落入敌手,但梁错担心不已,亲自披甲上阵,这会子伤口估摸着又疼痛了起来。
燕然道:“今日暂且歇息,等诸位养精蓄锐之后,明日再探讨如何伐赵。”
梁错点点头,道:“那便多谢燕主了。”
燕然一笑,道:“梁主何必如此客套,你我可是盟友呐。”
梁错回了下榻的营帐,刘非看出他脸色不好,叫来医士给梁错重新包扎伤口,果然有一点点微微渗血,医士再三嘱咐,让梁错不要仗着年轻气盛,便不爱惜身子,若是再这般反复撕裂下去,手臂恐怕都要废掉。
梁错只好乖乖的躺在榻上养伤,等着一会子饮药,刘非坐在榻边上守着,不知为何,梁错总觉得很是安心,闭上眼目,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哗啦——
帐帘子被打起来,方思端着汤药轻声走进来,刘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陛下刚歇息,一会子再饮药罢。”
方思点点头,垂首站在一旁。
刘非站起身来,道:“你守着陛下一会子,我出去一趟。”
刘非离开营帐,径直往牢营而去。
“太宰!太宰!”他这一走进去,典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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