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应该跟你那早死的娘一样,发烂发臭!”
衣服被撕了一个豁口,梅妃双眸猩红,神色怨毒地盯着他。
裴玄跪倒在地,墨色的眸子蒙了层水雾,攥紧的双拳无力搭在身侧,长睫微垂,不敢看她的眼睛。
“母妃,”声线微冷,他支撑着站起,“近日使团来京,宫内秩序森严。您好生歇下,倘若需要什么,吩咐下人便是。”
实在经不起如此责难,母妃的失心疯又犯了。
听到此话,梅妃狠厉地冲了上来,可她还未曾触碰到裴玄分毫,整个人便体力不支,踉跄跌倒在地。
“软禁我?!你也敢!你是不是跟那狐狸精是一伙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不再理会身后人哭嚎,裴玄头也不回,丫鬟们骇人地守在门外,瞧见四皇子,各个恭敬地垂下了脑袋。
“听我的吩咐,梅妃即今日起,不可再离开梅林轩半步!倘若今日之事传到院外任何一人耳朵,这院内所有人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是!殿下!”
提着剑,方才那侍卫已被处理,这些年为了权势勾搭他母妃的男子不在少数,都想利用废妃的疯癫,攀上她背后的母族。
景年守在门外,光是瞧那阵仗就知发生了什么。他沉默寡言,连正眼都不敢瞧他,沉吟良久,才试探性地问。
“公子,那侍卫怎么处理?还像之前那样吗?”
裴玄刚从梅林轩出来就没再看到他,“嗯,记得做得隐蔽些,先查清原因,若是被迫,就赶出上京,若是蓄谋已久,直接杀了便可。”
紧抿着唇,景年看着身后熟悉的牌匾沉默地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贵妃娘娘还是不肯给主子点好脸色,什么仇什么怨,好端端的母子关系被搞成这样。
离开梅林轩,裴玄带景年出了宫,此时已过了宵禁时间,但盛德酒楼外依旧灯火通明。
漆黑的雅巷,四处是醉酒的公子哥,缠满丝帛的车马停在楼外,还未进门,便闻见了飘香难耐的酒气。
裴玄很少喝酒,只有心绪极度不佳时才会酗酒消遣。
看来他在梅妃那吃了不少瓜落,神色才瞧着如此消沉。
宫中其他皇子向来瞧不起他,即便敬着宰相,见面时也时而言语讥讽。
太子地位稳固,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近几年圣上身子欠佳,他便嘘寒问暖的在床前陪侍,只等他驾崩,他好借机上位。
皇城中波云诡谲,想躺上龙榻的人不在少数,可主子从未想过此事,只想带着梅妃,身居别院过平静日子。
这些年,主子是怎么过来的,他一清二楚。事事受挫,就连她最看重的母子关系也一团乱麻。
梅妃整日沉浸在宫斗中无法自拔,殊不知自身早已是弃子,若裴氏有任何变故,都会立马成为被绞杀的对象。
裴玄在裴氏亦不受宠,裴氏如今倚仗的,是曾经并未被放在眼里的秦衡。
宰相之位可谓是万人之上,即便裴氏的列祖配享太庙,也不如能实际握在掌心的权利更令人安心。
跟着裴玄下车,景年试探地问,“公子,还是之前的包厢吗?我现在让掌柜去准备。”
看着酒楼小二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裴玄微微摆手,他利落拂袖,拧着眉走了进去。
二楼雅间,破晓阁众人正喝得尽兴。宋挽月坐在靠着长廊的那边,从一楼向上望去,正巧能捕捉到她纤瘦的倩影。
没想到自己找了一夜的人居然在这,裴玄眸中多了丝愠怒。
只见宋挽月整个人斜靠在椅子,手里还拿着酒杯,笑意盈盈地跟身侧人闲聊,二人更是胳膊擦着胳膊,贴得极近。
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景年也瞧见了凭栏倚靠的人影。
还以为那小子不在宫里是在修养生息好为大黎效力,没成想,她这刚拿了赏赐便出来喝酒,里里外外,没一点身为暗卫的自觉。
视线瞥向身侧,景年环抱着胸,“主子,您不是有事要找她?要不要我把人叫下来,这么晚还在喝酒,也不怕明日耽搁了公务。”
裴玄凝着她良久,喘息间,步子已率先迈了出去,“不必,我亲自去瞧瞧!再怎么说我也曾是她雇主,讨两杯酒喝,应当也不冒昧。”
楼上,宋挽月听着师兄们说得奇闻轶事咧着唇嘎嘎直乐。她虽然没喝酒,但也有些醉了。谈笑间,她忽地摸了摸脖颈,拧着眉,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师兄,你觉不觉得这氛围有些不对?就好像有人在盯着咱们,令人如坐针毡。”
应乾听她所言,下意识攥紧了手边的剑鞘,“怎么了?是不是前夜的刺客又跟上来了?你别怕,咱们这么多人,他们不敢造次!”
“嗯……也不是,”宋挽月拢了拢衣衫,“不是危险,就是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好像有股阴风,直往我后脖颈钻。”
她想着现在是夏日,气温应当回暖了才对,这窗外也没下雨,可她总觉得不安。
“冷了?”应乾听罢,想也没想地解下身上的披风,“要不你先裹着我衣服睡会,等他们喝得尽兴,咱们便回去休息。”
指尖触到师兄的体温,宋挽月刚要拒绝,头顶的光线便猛然被阴影遮蔽,她顿了顿,眼珠子木讷地向上游移。
应乾抬头,正巧撞见裴玄那双冻死人不偿命的眼,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从诚就已醉醺醺地拽住了他手。
“哎呦,这不是堂堂四皇子吗?您怎么会来这?怎么,来找祁月的?”
裴玄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由分说地甩开,“你这是哪里话?这盛德酒楼似乎也不是破晓阁开得吧?我来这还要跟你汇报?”
听出裴玄话中的冷嘲热讽,宋挽月不自觉拧眉,“我师兄喝醉了,四皇子莫要苛责。不过您这么晚出现在这的确不合时宜,今日圣上对殿下的表现颇具微词,殿下还是小心些为妙。”
看着宋挽月眼神躲闪,裴玄唇角微勾,“祁公子这是在关心我?看来整整一月的相处,也并非徒劳无功。”
“殿下误会了,”听闻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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