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喊杀声布满星野。
沉重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门内的人大都一脸恐惧,却又如咬定青山的松柏,绝不后退半步。
支撑铜门的木桩逐渐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随着撞击不断,那木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而劈裂开来……
众人见状,用自身的重量为计,向铜门顶了过去。只是,在如此悬殊的力量下,城内的人力只是杯水车薪。
“咚……咚……咚”
又是接连几声巨响,那被撞到变形的铜门也迎来最终命运,原本横在铜门的木桩轰然碎裂。
一个巨形的攻城圆滚顺势插进铜门的门缝,而那些先头的敌军如同蝗虫一般,蜂蛹挤进来……
修罗场,碎肉刀,火葬场,老弱妇孺自绝……战场上,所有最惨烈的场景都来自地狱般的烟云城。
被糟践身死的妇女,被乱韧砍死的老翁,被碾压成烂泥的婴孩儿,被剁成人彘的士兵,被马匹拖拽而行的尸体……人所能到达极限的恶念都在这群疯狂的屠戮者身上显现。
娱乐与杀戮的结合,让这群屠戮者完全丧失人性,他们享受着整个施暴的过程。
烟云士兵杀红的眼,掺杂着疲惫的血丝,赤红而狰狞。战场上,双方手起刀落间,不过又陨了数万人命。
人人早知:若是城破,烟云城左右也不过是个被屠城的命数。不如死在反抗的路上,至少还能拉几个敌军做陪葬。
城外的敌军如洪水猛兽般不断增援而来,城内如同孤岛,在不断损耗中,逐步分崩离析……
厮杀不止,接连几个时辰。夜色晦暗,喊杀声逐渐微弱……
赵真杀疯,浑身浴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倒在他的面前。疲惫让他挥刀也不如之前,只是片刻迟缓,他的右胳膊被砍到,那冰刃拔·出的刹那,鲜血喷涌如注,皮·肉间森森可见白骨……
他不由深吸一口气,要紧牙槽后,便强忍着疼痛,换只手持刀,奋力的向偷袭的敌军砍去,这番动作迟凝,确是扑了个空,被那人躲了过去。
赵真又前进一步,朝敌人砍去。不曾想,身后一个血迹斑斑的冰刃从他的腹部穿插过去……
此间,耳畔风声嘶鸣,他果断出手,只凭直觉向后刺去,那刀刃的触感传递过来,赵真缓缓转过身,那偷袭的敌军被他刺进心脏,倒了下去。
而贯穿赵真腹部的长刀也随之抽离,肚子上的窟窿涓涓流出鲜血,赵真吃痛,跪在地上,他摸了摸腹腔渗出黏腻血水,夜色清冷,而一份来自死亡的寒意从痛感处传递而来,冷得如同跌入冰冷的寒渊。
他想本能的蜷缩起整个身体,却是动弹不得,疼痛所传导过来的痛感,让他逐渐有点麻木。
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好像从腹腔的窟窿里钻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那蠕动的血色不正是自己的肠子……
“呵!”赵真强撑着,嘴角带着一丝苦笑,那被血染红的面颊完全看不清本来的神情。
敌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下,能保住城池如今只是一种痴妄,他长叹一声,便重重倒在地上。
如果说,斗兽场曾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刻,那么此刻的他只是阴阳之地徘徊的孤魂,任何一个渺小的推动,都可将他彻底送入死亡的怀抱。
血液的流失在不断加剧,他看着皎洁的白月,一抹红色的影子好似凭空出现在他的眼前。
“家主……”赵真呢喃着,左手摸向那片虚无。
天际被火光照明如同地狱的烈火,烧灼之处皆为一片焦土,人肉被炙烤成漆黑的焦炭,在火星明灭处劈啪作响……
“赵真!”在一片喊杀声中,一声呼唤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却有意无意的钻进赵真的耳畔。
他如同像当年斗兽场那般,转过头,询声看去,一种虚无的空白让他拼劲全力的想要看清那声音来自何方?
“家主……”他呢喃不停,嘴里的血涌出来,又回呛近肺腔,他想咳嗽却如同窒息一般,不能动。
那呢喃的声音也因疼痛而消弭成微张的口型,赵真颤动的嘴角一张一合的念着“家主……”
“赵真!你在哪儿?”那声音几近疯狂,嘶哑却绝不停歇。
“家主……”
“家主……”
“家主……”
一张一合的嘴,又有大片大片的血水从口中涌出。他执拗着,不肯放弃目光的追寻。
“赵真,你在哪儿?”那声音日益清晰,近在耳前。
赵真不由的动了动身,他微微起身,却又无力的倒了回去。
失血过多,让他眼前发黑,他微微转身,趴在地上,用脚尖发力,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
“家主……”
“家主……等等我……”
“家主……等……等我……”
城楼之上,寒风瑟瑟,一片死寂被打破。
“快看!这里有条虫子!”说话的敌军早已发觉赵真的存在,有人示意蹲在“赵真这条虫子”身旁,看看他要做什么。
一种恶意的趣味在这些人身上游走,他们守着赵真身旁,嗤笑着他的爬行。
“瞧瞧,这肠子都出来了……啧啧。”
“你们有谁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管他娘的说什么……弄死他!”
“死了多没意思,咱要不要玩一玩?”有人提议道。
“玩什么?”有人嘻嘻哈哈的复合。
“怎么残忍怎么玩……哈哈哈……”
赵真意识模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身旁的这群畜生到底要做什么。
有个不耐烦的曾史士兵喊道:“这厮,挺能扛的,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还活着,我看还是直接弄死他得了!”
“那多没意思……我瞧着他长得还不错,要不我们尝尝鲜,哈哈哈……”
“你不会是光棍久了,看个男人都眉清目秀吧……哈哈”
那士兵索性抓起赵真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拉起来,赵真蹙眉,他的意识如同死昼一样静谧,神情毫无波澜,嘴角依旧一动不动的抽动着。
“你们看,长得是很俊!”
“嗯,仔细看看着是不错,擦干净应该是个尤物……”
“要玩吗?”抓着赵真头发的士兵跃跃欲试道。
“想玩,不过你看他。肠子都撒了出来,弄一身血,太恶心了……”
“说得也是,回去还得洗,麻烦!”
说罢,那抓着赵真头发的手也松开了,任由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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