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融景:“耶?”
在简单理解这句话后,纪融景显而易见地开始慌了:“是因为钱的原因?我这里有一千多两,是出嫁后给的压箱钱……”
“等等,压箱钱只给你一千两?”方姨不可思议地打断他的话,震撼地重复了一遍,“怎么这么抠门啊!”
纪融景:“耶……?”
纪融景:“有吗,我觉得还挺多的……”
“你嫁的可是国公府!一千两顶个屁用!”方姨难得爆了粗口,脸都气红了,忍了半天,才将后面更脏的话压下去,认认真真地对纪融景说,“一千两完全不够,按照你的婚事,给一万两都不嫌多。”
纪融景:“???”
不是,多少?
一万两?!足够他赎回三个铺子了!
一瞬间,纪融景觉得十分惋惜,早点联系方姨就好了,他肯定会大闹一通,把该要的钱全都拿过来,现在何必为了三千两银子苦恼?
或者,能不能找机会回去,叫纪大人补上……好可惜啊!
方姨看见他的神情,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叹气道:“咱家的铺子……不是钱的问题。那当铺不守信用,私下里将咱们的铺子租给了柳相公的家人……租期十年。”
他们的铺子是活当,当铺理应保管,而不是随意租借给别人,更不能签这样长的契。方姨想过和他们打官司——她祖籍在江南一代,好诉讼。
但柳相公乃是内阁首辅,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那家人听说还是得力手下,官府会偏向谁可想而知。她们势单力薄,根本没有胜诉的可能。
纪融景问:“那等租期结束呢?”
当铺和现在铺子的主人显然没有提前归还的意思,用软的人家看不上,用硬的……他们势单力薄,怎么威胁的了他们?
方姨摇了摇头:“不行,十年过去,就算不是他们的,也变成他们的了。”
现在都拿不回来,更何况十年之后?
思来想去,居然没有办法了!
纪融景下意识去捏荷包,心想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拿出来,虽说有可能是某位皇亲国戚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刺客故意给他的把柄,要是拿出去,和自投罗网有何差距?
方姨捏了捏纪融景的侧脸,让他回神,安抚道:“你独自在国公府内并不容易,好好看管钱财,不要轻易被人哄骗了,等到……等到以后,你就出来,咱们回老家。”
“铺子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说是这么说,但方姨能有什么办法呢?
纪融景侧头,在方姨掌心蹭了蹭,点头说:“……好。”
他难得后悔,假若自己乖一些就好了,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也忍一忍脾气……反正他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何必为一些风言风语生气?
等过段时间,见他乖巧,说不定国公府愿意出头……
纪融景垂下了眼,抿了抿唇。
“别不高兴,方姨一定能找出办法的,不说别的,以往受过岳家恩惠的人还没死呢!”方姨最心疼他,又哄了几句,想了个话题转移纪融景的注意力,“对了,还没问,你怎么过来了?”
纪融景低下头,眼睛里的光都暗淡下去,十指不安地纠缠在一起,说:“因为我和他们吵架了。”
吵架?
方姨柳眉倒竖,自家孩子自己清楚,纪融景哪里是会和人吵架的性格!肯定是那群人欺人太甚!
纪家一群贱货,拿他们家的东西做人情,结果还要自家孩子去填他们家的坑!
“方姨……他们言语中颇有看不起母亲的意思,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方姨一下子哑了火。
她心想自己真是昏了头,莫名其妙提起这个话题,慌张地想着别的话题,掩盖刚才的对话。
可她一低头,对上了纪融景圆圆的发旋。
这孩子一直低着头。
见她久久没有回答,地上忽然多了一小块湿痕,有眼泪从纪融景眼眶中掉下来。
方姨微微张嘴,神情纠结,最终还是说:“……茸茸,不要想那些。”
“方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纪融景小声说。
小时候看见母亲喝药,还会被她的试药说法骗过去,后来才知道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现在,他已经不会被幼稚的谎言欺骗了。
他想知道一个真相。
“告诉我吧,方姨。”纪融景抬起头,目光哀求,眼眶中溢满了泪水,他努力憋着没让自己哭出来,“我已经是大人了。”
“……好。”
方姨心中苦涩,轻轻地抱住他,这孩子已经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从那么小的一团,变成如今的少年。
假若他一辈子在乡下,何必知道那些陈年旧事?只需做他想做的事,成为远近闻名的郎中,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可惜世事无常,纪融景被卷入燕京……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何必再瞒着他?
从自己口中说出,总比他从旁人口中道听途说的好。
方姨的神情坚毅,说出了当年的事:“当年,岳女医接下皇榜,入京为先皇后诊病,声名大噪。她的表妹……也就是如今的纪夫人,当时正在孕期,请求岳女医为她安胎,于是,她就此住入纪府。”
“……但某一次的宴会,纪大人酒后侮辱了岳女医。”
纪融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方姨:“……所以,我……”
“后来,岳女医去往江南,本想就此了之,但纪大人恰逢外放,去了你母亲的所在地,几度纠缠,逼你母亲嫁给他,作为平妻。”
说起这些的时候,方姨的语气很平静,多年过去,她的惋惜不忿已经随着岳女医的逝去,深深埋在心里。
“但京中有纪夫人在,一场侮辱,被她说成是岳女医的蓄意勾引。而纪大人的纠缠不休,则是成了他对岳女医不离不弃,愿意负责。”
两个“受害人”,一个“加害者”。这就是在外人口中的全部。
见纪融景神情呆滞,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方姨连忙安抚:“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每年燕京发生那么多事,这件事早就没人注意了!你莫要多想!”
“我、我知道的……”
纪融景呆呆地坐在床上,胡乱抹掉泪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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