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时迎眸与赵湑直视,只一下,她便转过眼看向孙从郢。
她面上装得懵懂,柔声开口:“将军,圣上说的道别是何意?”
孙从郢轻叹口气,没直接回答舒静时的话,而是转身朝赵湑行一礼。
“还请圣上能准臣跟景国贵妃单独说几句。”
他语气诚恳,特意加上‘景国’二字,像是故意在提醒赵湑,此女非大周妃嫔。
赵湑沉眸,毫不犹豫地拒绝:“朕能准你同贵妃交谈已是大恩,有何不能在此说的。”
孙从郢面上一僵,继续硬着头皮开口:“臣就要走了,此去半载才能归来,还请圣上念在这份上,准了臣。”
赵湑眸中带怒,抿唇不语。
舒静时见状,上前一步,与孙从郢并肩而跪。
“圣上一向宽厚,还请圣上恩准。”
孙从郢闻声,朝身侧看去,那看过去的眼眸,多了几分感动。
“娘娘……”
舒静时朝他浅笑。
二人这举动被赵湑收入眼底,他眯眸,眼中怒意更甚。
“连你也要凑热闹。”,说着,忽而,勾唇冷笑,“朕意已决,要是你二人执意如此,不妨挑战一下朕的耐性。”
舒静时听出他话中怒意,赶忙拉了拉孙从郢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坚持。
她跪下并非是真要帮孙从郢说服赵湑,而是想在二人关系上浇一层油。
虽然太后只说让她勾引皇帝,但并未说不能挑拨皇帝和孙从郢之间的关系。
总归二人反目,对她江南只有利而无一害。
孙从郢看了舒静时一眼,妥协地起身。
接着,赶忙随着秋绪一同,将舒静时扶起。
赵湑只冷眼旁观,面上恢复沉静。
孙从郢只轻扶一下,就赶忙收回手,生怕自己的粗糙手掌太过用力,惹痛舒静时。
他轻咳一声,有些局促地开口:“娘娘,今此一别,还望您多保重。”
舒静时才不在意他离不离去,但面上依旧佯装不舍,喟叹一声,温声回:“将军放心,本宫会好好照顾自己,等将军回来。”
二人只这一番言语,不远处的赵湑便不耐烦地朝身侧许金招招手。
示意许金将二人打断。
许金乐意至极,快步上前,脸上笑容灿烂:“贵妃,将军,这道别也道完了吧,还请将军尽早离宫。”
许金本就不满孙从郢,说完话,更是心情舒畅。
孙从郢没看他一眼,而是向赵湑拱手一礼,恭敬开口:“臣这就告退。”
赵湑只淡淡‘嗯’声,又向许金开口:“送一送孙将军。”
“嗻!”
许金脚步轻快地走到孙从郢跟前,抬手做请状:“将军,请吧。”
孙从郢临离去时,不舍地看了舒静时一眼,蓦地,潇洒离去。
见孙从郢离去,舒静时也作势要走。
赵湑却将人叫住,抬脚朝她走来。
“贵妃还真是好手段,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竟让孙将军对贵妃情根深种。”
舒静时瞧着走到跟前的少年,竟不怕他,粉唇勾出笑,故意朝他贴近,“回圣上,自是美人计。”
言罢,她难得不柔弱,只好整以暇地看着赵湑接下来的反应。
“美人计,确实适合贵妃。”赵湑轻笑一声,蓦地,倾身靠得更近,“不过…可千万不要妄想用些旁的计谋,故作聪明,试图脱离朕的控制。”
说话时,二人衣角相蹭,远远瞧着似在耳鬓厮磨。
舒静时心口一颤,没来得及反应,赵湑便转身离去。
舒静时方将的勇气,也在他转身之际用尽,身子骨发软,被秋绪扶着离开。
而一回到谢春殿,舒静时的身子又开始发烧。
一时间,整个大殿来来往往围满了人。
床榻被帷帐遮得严严实实,太医端坐在帷帐外,手上掐着一缕红丝线,而丝线另一头系在舒静时手腕。
秋绪站在殿门外,焦急地原地打转,不停吩咐着宫娥端水入内,替舒静时擦拭身子散热。
众人守了一天一夜,舒静时才好转些许。
待她睁眼已是一日后的深夜。
殿内只一孤灯独照,舒静时撑着虚弱的身子下床,缓步走到桌案之上自顾自倒了杯茶。
正回身时,视线却落在一旁的铜镜上。
铜镜内倒映出她一张美面,那美面苍白病弱,眼中失了光彩,带着淡淡死气。
自从吃了那使人病弱的毒蛊,她的身子就经不得半点折腾,哪怕只是一个着凉,便能折磨她半月,失掉半条命。
舒静时轻轻抚上脸颊,惆怅着何时才能回到过往意气风发的模样。
正此时,一宫娥推门而入。
手上托盘之上放着药碗,而药碗旁侧还有一只金钗。
舒静时眯眸,正警惕地看着来人。
不想那宫娥朝舒静时行一礼,“娘娘,是将军叫奴婢来的。”
她明白舒静时的防备,话音刚落,就利落地将手上金钗放在桌案上,匆匆离去。
舒静时皱眉,试探地走上前,拿起那枚金钗。
金钗雕花精致,那钗上荷花,同她赠予孙从郢玉佩的样饰一般无二。
她又瞧见荷花簪头极明显的一道细缝,轻轻转了转,只觉内里松动。不移时,她将整个簪头转动下来,露出一张字条。
字条上着“明日子时,盼与阿时拱辰门赴约。”
舒静时明白,孙从郢所说的赴约,应是要带她出宫。
她凛眸,还来不及深思,便敏锐地察觉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赶忙收好金钗和字条,提起桌案上的玉壶,给杯盏添水。
秋绪入内,便瞧见身子孱弱的舒静时正颤颤巍巍地倒水。
她眼疾手快地走过去,接过玉壶亲自倒水。
只是在扶舒静时坐下后,视线在房内打转。
面上佯装若无其事地伺候舒静时喝水。
待看着舒静时睡下,秋绪才离开谢春殿,去了谨身殿。
此时谨身殿的正殿灯火通明,四周安静,宫娥站在金色纱帐之外。
而赵湑则端坐在纱帐之内,手执朱笔披阅着奏折。
秋绪踱步进殿,抬手屏退一众宫人,才踏入纱帐。
她朝赵湑伏身一礼,紧接着便直述来意:“不出圣上所料,孙将军的人果真来了谢春殿。”
赵湑攥着朱笔的指尖一顿,垂着面,叫人看不出情绪,他随口道:“可是给贵妃留了什么口信?”
“奴不敢轻举妄动,遂未敢靠的太近,不知这人留了甚。”
赵湑抬起头,信誓旦旦道:“不用猜,一定是孙从郢还不死心,想借机带贵妃离宫。”
话落,只听他轻笑一声,眼底泛起冷光,“想在朕跟前耍把戏,找死!”
秋绪听着自家主子言语,只觉毛骨悚然,不敢抬头往上看。
只听朱笔啪嗒一声落在桌面上,赵湑沉声启唇:“在孙从郢离京之前,盯紧贵妃。”
“奴婢遵命。”
秋绪垂首,脑中陷入沉思。
她原是皇帝身边的大宫女,却被拨给亡国贵妃。
本以为自家主子是派自己前去监视,教她每天都报告亡国妃的动向。
可近几日,她总觉得这丝毫不像监视,倒像是自家主子苦恋亡国妃,却又不敢靠近,只得借她之手来了解亡国妃近况。
待秋绪收回神,门外忽地传来许金的通报声。
“圣上,秦指挥使到了。”
“进来。”
秋绪识相地行礼离去。
待秦奈世入内,只见跟前端坐的圣上阴沉着脸。
方将行礼,只听赵湑肃声吩咐:“自明日酉时起,宫门紧闭,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宫。朕要你派人埋伏在宫门外,有靠近宫门行为鬼祟者,格杀勿论!”
秦奈世闻言,忙拱手称‘是’。
他不知明日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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