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大掌向希华抓来……
现实中,希华指间兽首戒指上代表灵力储蓄的宝钻突然闪烁了起来,一下子从空无一格闪烁到了七格。
突然的,却有清脆的响指声传来。
青鬼一愣,看向脸染血迹的女孩,她清秀绝伦的脸上是藐视蝼蚁的漠然。
突然的,它感觉自己的手腕微微一凉,两只大掌便与自己的身体分割开来,随即又是脚腕、膝盖、腿根……最后,它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种种的抛出,它感到失重,随即又听到一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重响。
现实。
宝钻开始毫无章法的乱窜了起来。
它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发现天地突然颠倒,地为天,天为地,混沌不清的旋转着,等一切平息,它便看见一具没头的妖魔尸体,正肆意的喷洒青灰色的妖血。
原来,那是自己的头颅啊——
它拼命要去看女孩最后一眼,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地面血河、梁上尸体、凌乱房屋……整个小屋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寂的荒芜,仿佛这里是一片弥漫雾气的荒原。
整个荒原中,唯一抹红是唯一的亮色。
那抹红来自一把红伞,红伞上勾勒着金线边的莲纹。伞轻轻抬起,露出一张脸,却不再是七八岁的稚幼孩子脸,而是十七八岁的素洁的少女面庞。
她的声音很清很凉,带着些微的疑惑,“你并不属于我的梦,你从哪里来?”
青鬼的头颅蓦然一转,便化作一缕灰色的青烟,但这缕青烟居然无处遁逃,红伞灼灼一闪,那缕青烟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硬的拉力扯扯而去,被摁进这把红伞。
现实。
宝钻依旧在乱窜,一五二四五三……
最终定格于五。
希华身上流窜的灵力终于平息了下来。
希华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
燕无歇依旧是和衣而睡,意识却逐渐的开始下沉,沉到很深很深的地方,径直沉到幽暗的洞中。
山洞很潮湿,布满着钟乳石,有水滴从倒悬的钟乳石上滴落,在地上激起小小的水花。
燕无歇靠在冰凉而潮湿的墙壁上,只觉得周身又湿又冷,额头上不由自主生出细密的汗,都打湿了他的额发,他以一种垂死般的孱弱姿态倚靠在墙壁上,睫毛沉沉宛若鸦羽。
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细细的,孩童般稚幼,辨不出男女。
它说,“你,你想不想逃出这里。我好——饿呀——”
燕无歇也很饿。
他已经五天未曾进过食水。
燕无歇不知道他耳边的是什么东西,但它说的话还是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逃离?他这样的人,要怎么逃离。
那声音依旧细小,细小中却带了些许的诡谲,这个声音似乎是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往返不停的回荡着,“很简单的,只要你拿出你的恨。但,你的怨恨还不够,你知道当年的真相么,你的养父是如何抛弃了你,啊,真是一个懦夫,这么些年,你难道未曾有过猜测……这么多年来,你也未曾思索过自己的过去?你是谁,来自哪里,又将去往何方。”
“如果你想逃离这里,如果你想知道一切的真相,那就将我……放在你的手掌。事先说好,会很痛呦。”
燕无歇盯着手心洁白的玉蝉,依照它的言语将它放在自己的掌心。
“再往前一点,靠近指尖啦。”
于是他又将它挪了挪,挪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立时感觉到指尖传来刺痛,刺痛又在那一瞬化作剧痛,似乎有一条炙热的铁条搅入他的脑中,他却硬生生止住,看着玉蝉从他的指尖吸饱了血,逐渐晕染出剔透的血色,透出邪异而诡谲的美丽。
与此同时,他也觉察到有一种邪异的力量开始从自己的血液中浮现。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
梦里,他杀了灵虚子,琅嬛洞天的洞主,他的师父。
他的身形是如此消瘦而单薄,他那紫衣上却满是泼墨一般的血。
血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到衣袖上,又从衣袖上落到地上,溅起一朵小小的血花。
而他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一只玉蝉。
那么小的玉蝉,却有着控握他人生死、赐予他人力量的……权柄,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件邪物,或者,又是怎样的一尊邪神。
“你在害怕?你,害怕是为什么呢。”
那冰冷的异种在对他说话。
燕无歇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字句却是一停一顿,“我在害怕么。”
情丝缠那混乱的,毫无章法的话语突然停滞了一瞬,下一秒,那异种开始说话,语气竟带了些许的笃定,“因为,你是懦夫。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你身体里的力量么。可它,就是你的一部分啊,流淌在你的血肉里……”
那声音很轻,却宛若附骨之疽。
“总有一天,你会将天下搅的腥风血雨,当你,嘻嘻,陷入……你不肯承认,你不肯承认你生来有罪,无论你怎么伪装,伪装成温良的样子,你都存着一颗魔心啊。”
“哦?”燕无歇笑了笑,“你们都说我有一颗魔心,我却不知道这魔心究竟是什么东西。别人的心是人心,是红色的,是温热的;我的心,难道就是黑色的,是冰冷的么。”
“对!”
“……啊?”
“人之初,性本无,哪里有命中成魔的呢?人的命运是自己决定的,成魔成神,不取决于别人,只取决于你,不要在意他人的言论,做一个善良的人吧!恨意会让你堕入深渊,唯有爱,才能救你如水火。”
好的,原来是一只神经病异种。
那异种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又不说话了,似是陷入永恒的沉眠。
“成为善良的人”“爱,才能救你于水火”却像是一句嘲讽,以这样的言论来嘲讽自己?这枚异种可真是深谙阴阳怪气的语言艺术。
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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