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马车驶入城内,所经道路明显平坦许多。虞雁书耳边传来呕哑嘲哳的异族语言以及杂乱的兵甲之声,看来弯月五塞之内不太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再次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两名黑衣侍卫面无表情地将虞雁书和虞晚照扛在肩上,径直入了庭院。
屋内仆从都是汉人,各自低头匆匆忙碌自己的事,并未好奇打量被绑起来的两人。
跨过几层院落,黑衣侍卫来到一处空房,放下虞雁书和虞晚照便要离开。
“等等。”虞雁书叫住侍卫,抬起被绑住的双手,“你还不把我们松开吗?”
侍卫面露犹豫,誉王没有吩咐过此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她是誉王殿下的妻子,我是人质,倘若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誉王会放过你们?”
虞晚照闻言赶紧呜呜两声,附和虞雁书的话。
侍卫更加拿不定主意,虞雁书继续道:“想必誉王下的命令是看好我们,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就算你解了我们的绳子,我们也不可能逃出这间屋子,更不可能逃出弯月五塞。”
侍卫被说动了,拔刀切断勒进皮肉里的绳子,虞晚照立刻扯出塞在口中的布,大声骂道:“混蛋,绑那么紧想勒死我吗?等殿下回来我就让他砍了你俩的脑袋!”
“……王妃恕罪。”
“恕什么恕?”虞晚照借着誉王的名头狐假虎威发了一通脾气,侍卫唯唯诺诺不敢辩驳。
等到火气撒得差不多了,虞晚照抓起桌上茶杯砸到两人脚边,趁机套取信息:“为什么带我们来弯月五塞?”
“这是殿下的吩咐,小人不敢多问。”
“那他人呢?”
“小人不知。”
“你们知道什么?”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吩咐办事。”
两名侍卫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虞晚照套不出有用的信息,挥手让两人滚远一点。
侍卫忙不迭地退了下去,只听外面咔嚓一声,门又被锁上了。
侍卫一走,虞晚照立刻压低声音,急道:“你说的文泉青瓷我找到了,就在誉王书房的密室里,原来他是玄鸟!”
虞雁书点点头:“我知道了。”
虞晚照被噎了一下,这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才发现的秘密,虞雁书怎么会知道?
“因为,”虞雁书指指自己,“我人都在这里了。”
虞晚照:“……”
虞晚照有些泄气:“好吧,如果我能把消息及时传递给你,也许你就不会被抓了。”
虞雁书翘了一下嘴角,只是短短一瞬。然而虞晚照看得很清楚,当即恼怒道:“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
“你绝对笑了。”虞晚照不依不饶,非要虞雁书把话说清楚。
“其实我笑的是誉王。”虞雁书一本正经。
虞晚照没听明白:“你笑他做什么?”
“他费尽苦心做的事情都以失败告终,难道不可笑吗?”
若是今晚的战况对誉王有利,弯月五塞内就不会如此混乱,否则按照犽族的秉性,他们早就载歌载舞彻夜狂欢了。
“是哦,确实挺好笑的。”虞晚照乐不可支,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光是想想誉王吃瘪的样子她就觉得心头畅快。
笑过之后,虞晚照陷入沉思。谋反可是会杀头的大罪,誉王自己找死也就算了,不能连累她也跟着一起死啊。
为今之计,只有大义灭亲。
虞晚照握紧拳头,郑重其事:“从现在起,我会全力想办法让我们逃出去,你也要为我作证我和誉王不是一伙儿的。”
虞雁书眨眨眼睛:“好的。”
*
厚重的城门打开,吊桥缓缓放下,誉王带领亲卫踏过护城河进入弯月五塞。
他赌赢了,越重霄为了虞雁书的安全,不惜与姜同光反目也要放他离开。
可是他输了。
犽族只是一群没开化的野蛮人,根本无法助他成事。
不对,他还有虞雁书可用。
誉王等到天亮才去见虞雁书,身陷敌营,她倒是平静。
虞雁书回答他:“殿下的处境与我相比也没好到哪去,换言之,殿下现在是最希望我活着的人,所以有殿下在我不必惊慌。”
“你说得对,活着的你对我才有价值。”屋内无人侍奉,誉王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么殿下打算要我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你在这里越重霄就会主动跟我谈判。”
“谈判什么?”
“用灵州来换你的命。”
“这不可能。”虞雁书一口否认,灵州有多重要无需多言,越重霄也绝对不会做出叛国行径。
誉王神色淡淡:“可不可能总要试过才知道,虞娘子难道不相信自己在越重霄心中的分量?”
“殿下未免太看不起人了。”虞雁书挺直肩背,收紧拢在袖中的手,“我惜命,但是这世上还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誉王定定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叫了婢女进来:“收走屋内所有可以伤人的东西,看好她,我不让她死她就不能死。”
婢女听命照做,房间很快变得空空荡荡。只是挪走花瓶时出了点意外,婢女失手摔碎了一只,碎瓷和水混在一起溅到誉王脚边,打湿了他的衣摆。
“殿下恕罪。”婢女脸色苍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誉王并不在意,只让婢女收拾干净。
虞雁书打量婢女,她是个汉人,年纪不大,想来是被犽族掳进弯月五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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