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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娶妻当娶镇宅妻

小说:

负春宵(双重生)

作者:

簪青丝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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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冗长诡谲的梦魇里,叶清远拔得春闱头筹后,在所有人的唏嘘中,毅然投靠了六皇子。

这位幺皇子,从出生起就被寒症缠身,司天监断言活不过冠礼之年。

却在得到叶清远的辅协后,于六子夺嫡中杀出重围,于冠礼次年登主东宫。

然而好景不长,先帝驾崩后,身为故去太子余党的沈澈率兵屠入宫城。

六皇子为保性命,将叶清远出卖,趁他伏诛,弃他而去,遁逃出宫。

虽说在情爱上,是叶清远辜负了江赭,但在谋天下的宏图大业中,他却是被六皇子辜负的那个人。

那些无眠长夜里算计出的白发,那些青灯黄卷中疾书的笔墨,还有踩在另外五位皇子血泊中的脚印……都在沈澈刀锋落下的那刻,殆成灰烬。

所以,这一世,他选择了太子。

太子被圣上赞誉为麒麟才子,心怀百姓,知人善用,身为帝王之子,唯一欠妥的,便是心思纯善,识人恶却不恶人。

这也是上一世的叶清远没有选择太子的原因之一。

世道再太平,于帝王之家而言,都是大争之世,高墙之外海晏河清,高墙之内血流漂橹。

一个没有杀伐之欲的皇子怎能坐稳金銮殿中的龙椅,可如今的叶清远却觉得,既然狸猫乖顺,他便做那豢猫之人,倒也是一条通天之途。

顺便堵死沈澈的路,让这个前世的太子党无路可走。

他算计着日子,此时正是太子替圣上来淮水一带体察民情的时候,但叶清远却比旁人更知其中蹊跷。

体察民情是假,暗查仕族作乱是真。

自古用人取仕乃邦国大计,科举之前,选拔人才的手段都是世袭和举荐,仕族子孙的官途被平民百姓抢走,怨气极重,多次作乱被朝廷镇压后,本已安分多年。

可近年来科举舞弊严重,反对科举之声再起,这些仕族又趁机作妖,圣上烦心的厉害,于是借体察淮水之事,让太子前来镇压。

而上一世的沈澈,便是太子在淮水被乱党围困时挺身而出,帮太子脱困,这才得了赏识,有机会参与了北戎战事。

如今,叶清远定然不会再给沈澈留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仅要让这个落魄侯门永远落魄,还要让沈澈身败名裂,含怨战死。

于是他以淮阳文客之名,为身在淮水的太子去了一篇策论,这篇策论分为上下两篇,一篇告知了淮水一带仕族唆使流民暴.乱之地,让太子谨慎避之。

另一篇则从枷号、斥革、刑责三个方面论述了防止科举舞弊的策略,甚至提出了“誊录式”科举的妙计。

上一世,百位文臣的集思广益,让叶清远事无巨细的浓缩在了一篇策论中。

太子看后惊骇之余,就是要找到这位济世横才。

且将这篇神作盖上了东宫的密印,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

那叶清远被东宫的人毕恭毕敬的接走后,着实给了沈澈不小的打击。

他揉搓着下巴,从二楼未合的窗扇望下去,亲眼看着叶清远上了宫人的马车,双驾齐驱的向北驶去。

沈澈在淮阳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谁能从自己的棍棒下完好无损的离开,叶清远算是第一个。

可他方才却将他扒光衣服羞辱了一番……

完事儿后这家伙居然跟自己坦白是东宫的人?!

此刻沈澈的心里,实属有些谎……

不过古有孔明弹琴退仲达,今有他沈怀川悬崖边上打太极,主打一个临危不乱。

沈澈虽不知,这叶清远是如何巴结上了太子,但他对太子在淮水的行程却了如指掌。

既然叶清远是太子的人,那么就趁他背后捅刀之前,先让自己摇身变成太子的“救命恩人”,来个“功过相抵”。

如此,方能挡下对方的暗箭。

没准儿还能在太子面前混个脸熟,好让圣上知道,淮阳侯府的男丁没有死绝,当年那个命煞孤星的男娃早已长大。

沈澈剑眉轻佻,眼尾端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自诩高瞻远瞩的叶清远,并不知道上一世让太子差点送命的流民之乱,并非偶然,而是沈澈为让沈家再度被朝廷重视,而亲自谋划的小心思。

而这一世,让沈澈再度起了此心思的理由,却因叶清远这个人,而变成了自保之举。

动机变了,结果却不会变,换言之,即便叶清远在策论中变相提醒了太子避开流民作乱之地,太子也不会因此而躲过这场“人祸”。

沈澈乃不折不扣的地头蛇,淮水一带的流民头子都是他的酒肉兄弟,又怎会真的害怕这个远道而来的“太子”。

他怕的,不过是自己对叶清远的“醋举”,变成对沈家不利的噱头。

腊月寒气催逼人骨,朔风萧萧,卷着地上的雪片飘洒而落。

沈澈前脚刚踏进府门,便听到内院中传来吕子期与婢子们嬉笑的声音。

今日被叶清远逃出掌心,心中本就窝火,那些女婢不雅的浪声浪语落在他耳中,让他不由高声怒骂道:“你小子拿我侯门当妓院吗?老子不在府中,竟也成天在此放肆!还不赶紧滚!”

内院这才倏然安静了下来,吕子期神色从容的摇扇而来,仿佛早已习惯,故作遗憾道:“今儿本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关于江姑娘的事,既然你心情欠佳,那就改日再说喽。”

他脸上带着拿捏,目不斜视的欲要离去。

却在二人衣袍擦肩的那刻,被沈澈似笑非笑着拦了下来。

“江姑娘”三个字如春风拂过心头,将沈澈的烦闷一扫而空,他喉结轻滚,低声道:“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从许知州那里讨了些好茶,欲与明礼分享,还请赏脸移步书房。”

“罢!”吕子期用折扇挡回了沈澈邀他入内的手掌,从袖中掏出了一张药单子,抖开在沈澈的面前,开门见山道:“茶水就不必了,只是今日在回春堂得了副药引子,你猜是谁抓的?”

“明礼请讲。”沈澈虽有些不耐,但语气依然温润。

“是江宅李氏遣去的人,我帮你留意了些,十二味药中有一味引魂草,与任何一种药引都不相配,此草性烈,多用于迷药之中,怕是有人要对江姑娘不利,这才特来告知于你,这英雄救美的好差事,我就不独享了,就当本公子送你个人情。”

沈澈知那日及笄宴之后,李氏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想到后宅的手段无非就那几种,所以就让吕子期帮他盯着些淮阳的药铺子。

生怕那蠢丫头还未嫁给自己,就卒于闺阁之中。

吕家乃医官世家,淮阳的所有医馆每年都要拿出一成利巴结吕子期他爹。

所以吕子期能拿到这个药方也是举手之劳。

只是没有想到,这李氏居然如此急不可耐。

沈澈接过那药方,脸色一沉,转身就要出门,却被吕子期喊住,“你小子去哪?”

“去给那蠢丫头提个醒儿。”沈澈不顾他阻拦,喊了阿妄抬脚便出了府。

身后的吕子期小跑着跟来,吆喝着嘱咐道:“如今还未下聘!如此莽撞上门,不合礼数啊!”

沈澈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放心,小爷我不走正门,翻墙进!”随即上了马车。

吕子期俊雅的面容上腾起一抹无奈,翩翩然叹道:“啧啧,可丧男儿风云志者,唯美人矣……”

……

此刻李氏的寝院内,传来一阵瓷器摔地的碎裂声,屋檐上存积的厚雪被震的松动,扑簌簌地卷落下来。

跟在李氏身旁多年的黄媪听见屋内的响动,扔下手中的活计,从偏房奔了过来。

她见江赭正撸着袖子,拿着毛掸子在李氏的房中打砸,惊的下巴险些掉到脚尖上。

虽说江大小姐这些年任性跋扈,但对李氏还是有所忌惮的,再加上有江梦这个贴心的妹妹时常宽解,与李氏的关系不说多么亲密,相互之间却是进退有寸。

再说江宅的内院六进六出,是淮阳有名的大户,江赭的寝院本就与李氏隔的远,即便路上遇见了,也是蜻蜓点水的问安。

像今日这般刻意来闹,却是头一次。

黄媪怒目直视江赭,挺直着身板儿,颤指着她高喝道:“这可是一盏千金的汝窑天青釉彩!是夫人嫁妆里带过来的!江赭!你……你是疯了不成!”

江赭故作惊恐道:“哎哟,被黄妈妈撞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罢,从北处的檀椅上跳了下来,乖巧的放下了手中的毛掸子,垂首小步踱至黄媪身前,猛的抬头,一掌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这一掌,实属使出了江赭十二分的气力,将没有防备的黄媪打的身子一僵。

还没晃过神,又被江赭抬腿在小腹上跺了一脚,整个人仰摔在了门槛之外。

江赭提起裙角,上前一步,踩在黄媪的领口处,讥讽道:“你他娘的是个什么身份,竟敢直呼你姑奶奶大名!李若兰不过是我爹爹续房的一个妾室,惯了你们这么多年,竟连她门前的狗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谁是江家未来的主子,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再乱咬人,姑奶奶我拔了你的牙!”

而此刻趴在墙头的沈澈,却被眼前的一幕勾起了兴致。

身旁的阿妄怔然道:“侯爷,瞧这江小姐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柔弱任人欺凌的,咱此举本就有些不合礼数,不如先撤了吧。”

沈澈看着那道孤鹤唳霄的霜白身影,曜黑的双瞳中却骤起了丝丝涟漪。

他一早便知,江赭在及笄礼上的乖巧是装出来的,如今得以认证,不知怎的,心中更是生出一种要将她降服的欲望。

更想体验一番,在床榻之上,被她这般嚣张踩在脚下的感觉。

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逾矩之念,撩的胸口砰砰直跳,佯装淡定的拍了拍阿妄的后脑勺,轻声道:“你也要记住,娶妻当娶镇宅妻,往后沈家后宅那些啰嗦事,便不用我操心了。”

阿妄偷瞥了一眼身旁之人,这个向来不齿鬼祟之事的侯爷,在认识江姑娘之后,却屡次带着自己听墙角、扒墙头,还一副道貌岸然之态,心中感叹,果然一物降一物。

此刻江赭脚下的黄媪,眼周的皱纹被惊的舒展开了大半,及笄之后的江赭似乎变了一个人,眉宇间多了几分故去夫人的气质。

即便那黄媪被她吼的莫名有些惧意,嘴上却不饶,“好你个江赭!夫人平日里供你吃穿,教你本事,你竟拆她屋院,毁她嫁妆,如此忘恩负义,恬不知耻,你倒有脸!”

如今大夫人与江二小姐都被老爷罚去了祠堂,黄媪自认这看家护院的差事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一会儿没留意,险些让江赭将这园子拆了,后怕的同时也想将责任全推到江赭的身上。

于是抬手死死抓住江赭踩在她领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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