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切如电影画面飞速闪过,虞星楠忍不住想吐,本就没吃几口,吐的全是清水,可喉头还是难受。
虞星楠冲了马桶出去,魏林站在房门口对她挤眉弄眼。
“干嘛?”她没好气的拨拢碎发。
魏林跟在身后咋咋唬唬。
“你不会怀孕了吧!”
“?”虞星楠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也是这样做的,不过魏林到底比她高比她壮,灵活的抓住她胳膊,将人往后推。
“虞星楠,你冷静下来,行吗?”他几乎是把她圈在怀里,密不透风的连射进来的光线都是昏暗的。
“我不冷静吗?”她反问。
“你冷静吗?”魏林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她冷静,相反很不对劲,“虞星楠,在不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装死呢,回去不好吗?整个虞氏都是你的,你何必在外面自讨苦吃。”
“……”她真的不想理他。
魏林松开她,从裤兜里掏出一罐啤酒,“要不咱俩一醉解千愁吧。”
虞星楠骂他白痴,推开他下楼。
“我听到了啊虞星楠,你不准骂我白痴笨蛋。你听到没有啊,你不准骂我,听到没有?”
后来,谁都没吃饭了,光顾着喝酒。
魏林躺在地上醉得晕乎乎说梦话,虞星楠倒真的是千杯不醉了,苦涩留在喉头,混合了眼泪的酸涩,她也回想起不丹的日子。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又让她无比怀念的往事。
不丹的森林里埋藏了她的过去,逃避了五年她也一直在等翟星洲的到来,她相信他会找到她,就像她不顾一切将他从烂泥里拉出来一样。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丧犬,只有在一起时才会有家。
-
不丹。
翟星洲第一次来这里还是虞星楠消失后的第一年,他的首选地方就是在不丹,往后每年都会来一趟。
他来这里没有找到虞星楠提过的村医,也没有见过她口中所说的村落,询问之后才知道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导致很多地方都没了。
一位背包客曾自嘲调侃,也许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有的人死前最想离开的地方。
他无所畏惧的往前,比虔诚的信徒更甚,一步一跪,从山脚爬到山顶,直到听到钟声敲响,他才长吁一口气。
这是他来不丹的第五年。
寺庙里的老师父已经圆寂,熟悉的僧人领走他的香火钱,为他准备好斋饭,他没什么胃口,说想要到后院的雪松下看看。
去年他在树底下埋了一根红绳。
他还记得在孤儿院时,虞星楠也埋了东西,是时空胶囊吗,他的记忆好像出现偏差,越来越容易忘记经历过的事,他握着那根红绳回到寺庙,当晚就做了一个梦。
他在梦中闻到了香火味。
原来自己还是寺庙中,那位已经圆寂的老师父就坐在他对面,他只是惊慌了两秒,就听老师父笑着说。
“有缘才会相见,你又在等谁?”
翟星洲从未提过他的故事,但是老师父却知道他在找人,在等人。
“世间所有遗憾都因为有所求,有所欲,若是放下所求,放下欲望,自然平和,此生便能相见。”
翟星洲不同意,“我找了这么多年,您让我放下,我是怎么都做不到的,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要找她,等她。老师父,请为我指一条明路。”
“强求本不圆满,你学不会放下,执念缠身怎能圆满。”
“如果我放下就是死路一条,你也会让我放下?”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也行过一回,何不再试。”
“这是何意?”
“有缘自会相见,阿弥陀佛。”
眼前佛光再现,如白日焰火笼罩周身,翟星洲从梦境中睁眼,额上满头大汗,他坐直身体下床喝水,忽听院外一道凄厉的呼救。
“来人啊,救命啊,又滑坡堵路啦!快跑快跑!”
翟星洲立马穿好衣服,背起背包冲出门,他与众多僧人一起逃离,山顶的钟在此刻被山风吹动,发出镇山的钟声。
一时间,呼救声与念经声同起。
翟星洲头也不回的冲进帮忙的人群里,他领悟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真实含义。
-
顾且行来到不丹的当晚,兄弟张赤来接他,没有回酒店直接就去了山体滑坡的地方。
自然灾害下,人类的力量就变得格外渺小,即便无数工程队和援助人员在帮忙,这场灾害的损失还是难以预估。
“山顶的寺庙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
张赤不敢瞒着他,只是将最坏的结果告诉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顾且行神情慌张,一直顶着帐篷外的救援。
“我们民间组织的救援队已经在这边呆了三天,其中还有挖到一半又滑坡的,救援的难度系数直线上升,况且你说的翟星洲是三天前上去的,如果你的人没有在出境和路口截到他,那他有很大的可能性还在山上。”
顾且行问:“有没有可能,有其他的下山的路?”
“不可能,我问过当地老者,这边只有一条下山的路。”
张赤安慰他,“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救援,你今天刚飞过来也累了,不如你先休息。”
“好,我就在这里坐会,你先去忙你的。”
张赤注意到他布满血丝的眼,拍拍他的肩出去了。
顾且行左手都在发抖,他坐张赤的车在来的路上也帮着附近遭难的村民搬重物,还发放了一路的水和面包,他平时是疏于锻炼了,加上前段日子一直在加班干活,这会歇下来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身体上的劳累是其次,主要是心理上的,如果按照张赤最坏的结果,他根本不敢想翟星洲到底会在哪里。
也许是埋在了深山里,也许是安全留在山顶寺庙,不论哪一种,顾且行都难以预料。
一晚上睡睡醒醒,实在不安心。
第二日天还没亮,外面的机器又接着动工了,其实昨晚也在动工,但是小范围的,夜里就业环境太暗,只能慢慢来。
张赤在帐篷外喊他,“顾哥,醒了没?”
“醒了醒了。”顾且行拉开帐篷,张赤带给他一个好消息,“今天有直升机过去,咱俩一起去山顶。”
“好!”
简直是破天荒的好消息,但也意味着能第一时间看到山顶的情况,断电断水断信号的灾区,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顾且行在港城那三年,时常坐直升机执勤,也特地去考了驾驶员证,张赤有点吃不消,他差点吐了,“顾哥,你可真牛逼。”
顾且行其实挺紧张的,但被他这句给逗笑了,明明阴沉的天,在飞往山顶的途中陡然晴朗,阳光穿过云层撒向人间,顾且行突然热泪盈眶。
他不是信佛之人,但此时此景,加上山顶赫然传来的钟声,让他迎风流泪。
张赤声音哽咽的指挥降落,几个大男人硬是不提哭了的事实,实际上也来不及感慨。
顾且行和张赤率先下去,引擎带来的旋风惊起了院落中的僧人,小和尚在那里跪地哭喊,等待救援。
神佑世人,说来神奇,连灾害都未能伤及寺庙半分,而是活活阻断了下山的路,寺庙的僧人救助了大批的游人和半腰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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