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开了一大片被巨大变异藤蔓吞噬的街心公园。
那些藤蔓通体暗紫,在死寂中无声地蠕动。
江雁绝在前面探路,用钢筋挑掉了好几从毒蘑菇,确定安全后,才带着祖师奶奶往前走。
为了确保安全,两人脚程不算快,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连一直假装淡定的萧云离都有些着急了:“天快黑了,外面会不会有其他怪物出来?”
江雁绝抬头,望向被厚重铅云覆盖的天空:“会,所以我们跑起来吧,必须在天黑之前,进到我们小区的地下管网里面。”
他语速加快,脚步也下意识地加快,手中的钢筋攥得更紧。
萧云离紧了紧兜帽,跟上了江雁绝的脚程。
江雁绝目标明确,终于在天色渐暗时,带着萧云离找到了一个半掩在倒塌围墙下毫不起眼的圆形井盖。
井盖锈迹斑斑,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惨白色菌丝,但边缘似乎有近期被撬动过的痕迹。
“就是这里!”江雁绝用钢筋插进边缘缝隙,猛地一撬。
哐啷!井盖应声翻开,一股混合着铁锈、泥土、霉菌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猛地冲了出来,呛得萧云离一阵咳嗽。
洞口下方,是一个近乎垂直的、深不见底的金属爬梯。梯子上覆盖着滑腻的黑色污垢和不知名的粘稠苔藓,但仔细观察,还能看到近期有人出入的痕迹。
“祖师奶奶!跟我下去!”江雁绝把钢筋往背后工装自带的挂扣上一插,手脚并用地就往下爬,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
萧云离看着那漆黑粘滑的洞口,听着身后远处似乎开始传来令人不安的窸窣声,心中一横,也学着江雁绝的样子,双手抓住冰冷滑腻的梯子,往下爬去。
就在她身体完全沉入洞口,头顶最后一丝灰暗天光被井盖隔绝时,她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
夜幕,彻底降临了。
井下并非完全漆黑。
一些散发着惨白色微光的苔藓,稀疏地附着在潮湿冰冷的混凝土管壁上,但也仅仅如此了。
萧云离走的很慢,好在江雁绝一直在小声引导她。
两人往下爬了大约两层楼的高度,终于踩到地面。
这是一条宽阔的圆形主管道,直径足够两人并排行走,但深处依旧黑暗得望不到尽头,浑浊的污水在管道中央的凹槽里缓慢流淌,散发出令人不适的气味。
“这边,这也就是小区现在没多少人了,否则生活污水就能把我们淹死。”江雁绝摸索着管壁,引着萧云离走向一侧。
他在一处管壁前停下,那里有一个被巨大锈蚀阀门挡住的岔口。
他用力转动阀门边缘的一个手轮,推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这是我小时候,偷偷摸进摸出,发现直通我爷爷地下酒窖的通风管道检修口。”他低声解释,率先钻了进去。“后来末世来了,我们全家一起搬到地窖,我们家屯了很多物资,加上我跟我爸会去黑市换一些物资,其实日子一直过得不错。”
他率先钻过阀门缝隙,萧云离紧随其后。
这条岔道更加狭窄逼仄,空气弥漫着一股陈年灰尘和早已变质的葡萄酒香混合的气味。
走了大约十几米,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上的、用粗糙铁环固定在混凝土壁上的竖梯。
江雁绝示意萧云离噤声,指了指上方,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上面就是酒窖了…通风口就在酒窖顶上的角落里…”
两人沿着通风管道攀爬,隔着锈迹斑斑的网格状盖板,微弱的光线和……一阵极其诡异的声音从下面透了下来。
那声音,是碗筷轻轻碰撞的叮当,是椅子被拉动的摩擦,甚至还有……极其微弱、断断续续、扭曲走调的哼唱声。
但所有这些声音,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刻板和……非人的模仿感。
没有温度和情感,就像坏掉的留声机在重复播放一段磨损严重的唱片。
江雁绝的脸色在昏暗光线下变得惨白,他眼中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弯腰,将眼睛贴近锈蚀的网格盖板,向下望去。
萧云离也学着他的样子,趴着透过网格看向下方。
下面似乎是一个宽敞的地下酒窖,曾经奢华的装潢早已被腐朽和破败取代。
橡木酒架倒塌,碎裂的酒瓶和干涸的深色酒渍遍布地面。
但角落一片区域却被刻意清理了出来,铺上了一块肮脏却完整的地毯,摆放着几张勉强能用的破旧家具,营造出一种扭曲的、试图模仿“家”的氛围。
而就在那片区域,三个“微笑稻草人”,正在……生活。
他们的身体由破布、腐烂干草和污血构成的,脸上僵硬的血色笑容格外渗人。
一个体型稍高、肩膀宽阔的稻草人,正扭曲僵硬模仿着看书的姿势,像极了江雁绝在家也一丝不苟的创始人爷爷。
另一个稍显佝偻的稻草人,半蹲着马步好像坐在一个摇椅上轻轻晃着,用干枯稻草构成的手,一下一下、极其缓慢地编织着两根稻草,嘴里模仿着摇椅“吱呀”、“吱呀”的材质碾压声。
而第三个稻草人,体型最为正常,穿着干草编织的裙子,它坐在沙发上,扭曲的“手臂”微微晃动,一边哼着歌,一边“滑”着不存在的手机。
那走调、空洞、非人的摇篮曲哼唱,正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他们……以为自己是我的爷爷奶奶和妈妈?
江雁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萧云离也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头顶,这太渗人了,她甚至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而就在这时,那个模仿着“妈妈”、哼唱着走调摇篮曲的稻草人,它滑手机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
然后,它那颗裹着破布和稻草的头颅,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角度,猛地抬了起来!
脸上那僵硬的血色笑容,正正地……对向了通风口网格盖板的方向!
它……发现他们了!
萧云离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她的意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沉入系统界面,召唤条件被她瞬间精确锁定并极致强化——
“召唤:番薯!”
【职业限定:天策、藏剑、七秀(云裳心经)】
【硬性要求:竞技场段位15段以上!三人组队合作场次超过1000场!】
没时间等番薯再生番薯了,现在不是省召唤次数的时候!
一道光柱出现,三个身影精准被投放在酒窖里。
萧云离握着栅栏的手微微颤抖着,番薯们面对复制体能赢吗?
策藏秀打好了是天作之合,打不好便会死亲友,一别两宽。
可眼前这三人……靠谱吗?
明明已经把前置条件限制的很苛刻了……如果再降低一些,会不会召唤不到在线的番薯……?
她继续趴着网格,继续观察战场。
[秀姐·电粉裳]穿着兔黑、粉二盒子,手里一把沧澜·沉歌,语速极快:“我喊探梅你给我师父!到底我是你情缘还是我师父是你情缘!”
[二少·叶铭淳]穿着狐金、天极校服,背上背着寄骨,手里拿着螭尘:“不是,宝宝,你听我解释,我刚才看他开山了,我怕你风袖给不出去,你前面不是因为这个急哭了吗?我发过誓,我绝对不让你哭的!”
[军爷·李柏舟]穿着六红、百相校服,旷野孤疆挽了个枪花,大叔音拼命解释:“我在准备点掉山了啊,徒弟你别听他瞎解释啊,下把我一定自己回来吃奶。”
萧云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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