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机就改不了差评，安心清洁被她卷得所有人好评率都超高，游鱼知道自己今年的十佳员工怕是要泡汤了。
但是她还是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对劲，既然手机根本不在这里，那是谁给订单打得差评？
“三七二十一”明显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迅速冷了下来：“他几点打的差评？”
游鱼打开腕表，在光屏上翻了几下：“两点五十七。”
“我是两点五十五到的，”“三七二十一”表情愈发冷，“他不可能有时间打差评。”
熟悉安心清洁服务的都知道，收到差评的清洁工必须要联系顾客售后。
如果只是捡到吃刀的手机，应该没人会闲得没事给手机主人的某个订单专门打个差评。可如果不是，他又是为什么要打差评？是故意引她过来吗？可又是为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倒霉的清洁工，大半夜没得睡觉还要和一个杀手共处一室。
游鱼把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简单回顾了一遍，除了几千件清洁订单，她没有什么能与人结仇的机会。
可要说因为清洁订单与人结仇，她的订单是清一色好评，唯一一个差评对象还躺在她卡车上的裹尸袋里。
“我不觉得我有值得做饵的潜质，”游鱼想了想，觉得自己就是被意外卷进来，只想早点离开，“你可以从你的订单下手查一查。”
“三七二十一”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
天空微微泛白，他们折腾了一晚上，天快亮了。
游鱼看了一眼多功能腕表上的消息，她一直没给苏桐回信，苏桐急得想报警，但看她这一个小时内居然还完成了一个新的订单，地址还和吃刀留下的联系地址一样，又觉得诡异，不知道意识到了什么，只催促游鱼结束以后给她回消息报平安。
游鱼发了条消息安抚她，看了一眼时间，再不离开天就要亮了，巡安部的巡查力度会加大，到时候再想带着尸体在城里四处跑，就和在巡安部头顶蹦迪没有区别。
“……三七二十一先生，”游鱼试探性地道，“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无奈：“我叫三七。”
“好的三七先生，再见。”游鱼点了点头，爬上卡车，和三七摆了摆手。
想了想，她还是探出头和三七建议：“天马上要亮了，您这身衣服上路容易被巡安部盯上，要换一身吗？”
她车里有存备用的衣服，男装女装都有，三七个子高，身材匀称，均码应该能穿下。
“不了，”三七闻言，自信地笑了笑，“这套帅！”
游鱼：……
她一脚油门把车开离了那处居民区。
“小游姐，你没事吧？”等开出去没多远，游鱼就打通了苏桐的通讯。她应该是在公司提心吊胆一晚上，一接通就急急问道。
“我没事。”游鱼把事情简单地和苏桐说了一遍。
为了以防万一，游鱼和苏桐打的是私人通讯，没用公司账号，游鱼瞥了一眼光屏，添了一句：“这个事情你先别和公司上报，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好，”苏桐在通讯那一头应道，“我看见地址和吃刀的联系地址是同一个的时候吓死了，还好三七二十一是你的老顾客，好讲话。”
再好讲话也是杀手，游鱼面对他的时候警惕心从没放下过。他倒是也长了一张极其适合当杀手的脸，一点凶煞气都没有，混在人堆里，游鱼只会觉得他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以后遇上他的单子，还要再小心些。
游鱼趁着旧城区苏醒前把尸体卸到了指定位置，接收的同事迷迷瞪瞪地从屋子里走出来，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指责她太卷，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
游鱼只当没看见，有问题找五更天去，又不是她下的单。
她接着开车回公司接苏桐。苏桐捏着两包刚热好的营养速食，钻进副驾驶，贴心地把包装撕开，递给游鱼：“给，小游姐。”
游鱼道了声谢，接过速食，把车停在路边，打算把东西吃完再走。
以前也不是没有一个晚上处理两个订单，但像今晚这样惊心动魄的到底是少，游鱼也是真的累了。
她嚼了两口，连腮帮子都懒得动弹，瘫在位置上长长舒了口气。
“我本来还在想，如果小游姐和三七二十一对上，到底谁会赢，”苏桐咬了一大口速食，含糊不清道，“三七二十一下了这么多订单，在五更天排名一定不低，但是小游姐也杀了十几个杀手……”
“停停停，”游鱼听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支起身子，“谁？杀了谁？”
“你呀，”苏桐一脸惊讶，“你不是好几次碰上杀手吗？最后都把他们干掉了。”
游鱼：“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第一次在现场碰到杀手啊！”
“啊！”苏桐小声惊呼，“是入职大会上公司播放的宣传片啊，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安心清洁除了小游姐，还有谁能干掉杀手啊？”
而且当时放出来的员工信息，又是十佳员工又是最强清洁工的，条条信息都能和游鱼对上。
甚至当时贴在宣传片上的人物剪影，也和苏桐看见的游鱼一模一样啊！
游鱼：……公司在外面到底是怎么宣传她的！
苏桐提议她来开车回家，游鱼摇摇头拒绝了。汽车有自动驾驶模式，游鱼不用花很大的精力开车，何况苏桐的车技……
游鱼还想完整地回到家。
等游鱼终于回到家，天已经大亮了。旧城区的夜晚虽然总是令人提心吊胆，但白日的旧城区还是让人觉得快乐而安适。
二楼大爷在阳台上养的鸟雀看见游鱼回来，唱了几句和她问好。隔壁单元家里有个今年要考大学的学生，他家厨房已经响起了叮呤咣啷的锅碗瓢盆声，应该是家长早起，正在给孩子做早餐。
游鱼穿过踏实的人间烟火，上楼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洗了澡，游鱼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一边吹头一边想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吹到一半，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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