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埠西省,叶松向黛禾与晏罹看去一眼,道:“郡主,带着他们两个大约不成问题,可其他人不能同去。那人不希望身份暴露。”
孟淮妴明白,留下暗卫,带着黛禾晏罹离开。
到青云山脉后,叶松带路,目标明确,爬上寒泉山,寻找聂无尘,寻求续命之药。
孟淮妴除了私心想殷南殊活得久一点外,还因为暴露了一个把柄,为了弥补这份愧疚,这才请叶松带她来。
殷南殊的属下之前也来求过药,却没有用。要么是聂无尘没有用心研制,要么是他也无能为力,但既然知道沈醉的医术比不过他,那么眼下能求的,就只有他了。
根据以往对聂无尘一星半点的了解,孟淮妴是做好了这个男人邪恶古怪的准备的。
没想到,到了山顶,却连聂无尘的面都见不着。
青云山脉层峦叠嶂,连绵起伏,寒泉山所处地带也算绿植茂盛区。朝远处眺望,只觉得眼前绿得发黑,勾起人心中点点对未知的恐惧,同时又因满眼绿色觉得心旷神怡,时不时忽略山底下的一片幽深静谧,生出想要长久隐居的念头。
在这样一片葱翠之中,一个山洞前紧闭的铁门简直格格不入。
求人研究续命药嘛,要有诚意,孟淮妴再次喊道:“我乃尧国绥匀郡主,与连穼已有婚约,我特来求药,还请前辈出来一见!”
由于黛禾还不知造反和殷南殊的真实身份,加上穆柒背叛的事在前,暂时还是少一个人知晓为好。是以孟淮妴言语中没有清楚表明,只是以与连穼的婚约,暗示聂无尘她知晓一切。
铁门还是纹丝不动。
“里头是否无人?”
叶松摇头道:“他研究每到关键时候,都是对所有事不闻不问的。”
于是几人只能等着,好在还有其它山洞,里头有些野味,还可以歇息。
由叶松带着,孟淮妴四处转转,将所有山洞走了个遍,没有发现药人,便问道:“他不让人试药了?”
叶松也疑惑呢,指着一个洞穴道:“之前来求药的时候没有注意杂事,这儿以前就是关押的地方,看痕迹,得有半年以上没人了。”
孟淮妴微微点头,心中默默地想:还真的研究出了死而复生药不成?
黛禾以为她是为着脸上的伤来求药,张嘴想安慰。
晏罹看出来,对黛禾道:“此地不可透露给任何人,多余的别问,以后你会知晓的。”
天已经黑透了,四人不再闲逛,在山洞中歇下。
一早醒后,孟淮妴又去求见聂无尘无果。中午、晚上各再求一次,还是没有动静。
“他不用用饭的?”提着灯,看着紧闭的铁门,孟淮妴总觉得对方是故意的,“研究的关键时候,不可能长达一天一夜吧?”
叶松也不清楚,猜测道:“他好像可以吃药充饥,关键时候一天一夜也是有的。”
“你们以前求药时,难吗?”
叶松回想一番,回道:“倒也不难,就是得等他把手上的事处理好了,才能等到他研究我们要求的。不过也有几次,是很快就得到了药,像是随手拿出来敷衍的。”
他不能确定,毕竟以聂无尘的性子,没必要敷衍他们,让他们干等着就是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残忍,但也可怜……”
正议论着聂无尘呢,许是被听到了,铁门终于在黑暗中打开,亮如白昼的洞内瞬间向外头传递出光明。
一个高大身影几乎与山洞同高,身后的烛光很老实,不敢侵扰,只顺着他的灰白色衣裳,勾勒出一个人形,现与人看。
叶松顿时住了口,一个大绝顶高手,在这个身影面前,竟然有些拘谨。想必武功也得聂无尘指导过。
孟淮妴凝神看去,想着他现在也不是聂氏族长了,就要抱拳行个江湖礼,却听聂无尘道:“想救他,你去把寒潭中的棺材捞上来。”
背着光的原因,孟淮妴没能看清他的模样,上前道:“好啊,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就让人去捞!”
还不待她走近,聂无尘就已经转身,同时轻哼一声:“是‘你’。”
他发髻上一根金簪随着转身露出个清晰模样来,是个极为精致的鹤形。
那只鹤停留在雪松之上,正欲展翅高飞。
样式独特,蕴意高雅,却是甚为高调,纯金嵌玉,工艺不凡。使人分不清,聂无尘究竟是何种性子。
金子的光几乎要晃到眼睛里,下一瞬,铁门重重关上,带起的风吹起了孟淮妴的衣袖,显得她的上前是那么地不请自来、厚颜无耻。
她的脸色僵了僵,看向叶松:“他看不起我?”
她问的,是那声轻哼。
叶松等人也听出来了,晏罹愤愤道:“一个逃出来的人,还以为自己是族长不成!”
叶松歉意道:“他确实,有些瞧不上弱者……”
话出口,意识到不对劲,忙解释,“不是说您弱,是他认为,若您不能独自捞出棺材,就是弱。”
原来是看不上她让人打捞啊。
孟淮妴有些明白,神医嘛,有些古怪可以理解。
“寒潭?可是山脚下的那口?”
寒泉山这个名字,正是因为山脚下有一口寒泉,若不是有些深了,还是很适合夏日入水消暑的。
叶松面色古怪起来:“恐怕不是,不知他为何要捞棺,主上在他身边多年,从未见过那个逝者,也不知原来尸体是被放在寒潭中。”
他看了眼铁门,方才没有从里头闻到制药的气味,也就是说,聂无尘之所以闭门不出,不是因为在研究药物,今夜出来,也不是因为研究告一段落。
难道真是复生药成功了?
想到此,他心中不由期待起来,哪怕本来觉得是不可能的事,可只要有一点苗头,就还是忍不住相信起来。
一行回到洞中休息,看着洞中腌制、处理好的野味,孟淮妴问道:“他自己做的?”
看起来不像是有这个时间的人。
叶松解释:“他有属下,现在可能在哪颗树上待着呢。”
聂氏族长有属下带来尧国,也不令人意外。
“就一个?”
“山脚下还有几个,平时这些人都不得打扰他,连主上都只见过几次。具体位置不清楚,可能就是在所谓的寒潭附近守着,以免有人靠近。”
黛禾问道:“树上的那个,不住山洞吗?”
“不住,但我看他很习惯在树上。”
“太残忍了。”黛禾啧啧两声感叹,“他主子还真是苛刻!”
谁说不是呢,殷南殊的这个不是师父的师父,有地也不让人住,殷南殊肯定也吃了很多苦。孟淮妴看着洞顶,那个棺材,她一定要捞上来!
天才蒙蒙亮时,孟淮妴已经醒来,她敲响那道铁门,声音洪亮:“前辈,劳烦您带路!”
铁门后,聂无尘猛地睁眼,却没有回应,而是起身看向桌面上一堆记录着各种数据的纸,视线最终定在屋内放着几百瓶药的药架上,在药架正中间有一排很空,只放了一个镂金的药瓶,似乎在彰显着它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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