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哪里来的兵马?!!
霖国的援军怎么可能这么快赶来?
难道是渊国的?
屋檐上,两人瞳孔一颤。
“咻——”
一只银白箭矢刺破黑夜,直直朝巫述星的脑袋刺来。
巫述星当即侧身避开。
银白箭矢擦过他飞扬的墨发向后。
紧接着,无数银白箭矢携劲风,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朝着两人凶狠扑来!
巫述星皱眉。
他猛地一拂袖,瞬间拉开一面蠕动的巨大帷幕屏障,挡在两人身前。
密密麻麻的银白箭矢刺入漆黑帷幕,帷幕散发着骇人的不祥气息。
无数箭矢被顷刻吞噬。
巫述星手上一转,帷幕消失,他冷冷地看向箭矢袭来的方向——
夜色里,浩荡兵马奔腾而来,马上的人手拉开长弓。
无数箭矢再度朝着他们而来!
同时,一道道人影举着大刀,跳跃上街道屋檐,以合围之势攻来!
这些兵马,不是渊国的,也不是霖国……巫述星和巫霏脸色凝重。
那这些……
他们看了看这些兵马身上披着的崭新甲胄和大刀,面不改色迎击了上去。
那么,这些训练有素的兵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刀光剑影,如火如荼。
房屋上刀剑碰撞、人影交织。
两侧房屋挤出的街道上,一队兵马声势浩大地急奔而过。
“咚!”
“滋滋——”
奔走的兵马猛地撞上蠕动的漆黑帷幕,霎时被腐蚀了大半。
一道道高大身影霍然侧翻摔地。
融化大半的马匹安静不动,汇聚血泊。
人影翻滚挣扎,发出阵阵痛苦的惨叫和哀嚎。
巫述星动作利落地穿梭在屋檐之上。
“哒,哒……”他面色森冷,站定在兵马前方的一处屋檐上。
领头的甲胄中年人抬头,双目转动,锐利的目光看了看屋檐上的两人。
巫述星和巫霏,皆是眼神阴冷地回望着他,盯着他们。
领头的中年人仰头大笑,忽然,他猛地面色微微扭曲,高吼一声。
铁骑踏踏,碾散如拉长扭曲的道道鬼影,踩着肉糜碎骨,厮杀争斗在一块儿。
…………
他们来时的方向。
“咚咚咚——”
如震雷的鼓声自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铁蹄踏过烈火,无数陌生人影高举大刀,策马直冲而来。
“侯爷?!”
一人惊愕地大叫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兵马?!!”
没有旗帜,甲胄不同又崭新亮丽,不是霖国的兵马,总不能是渊,国的,吧……?
一时间,领头的众人面色都不太好,显然是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一点。
可顾忌着平江侯在场,顾忌着当下的战场不可妄言妄议动摇军心,他们都没有将心里这话吐露出半个字。
平江侯没有回应他们,只是高声吼道——
“杀!!!”
众人瞬间头皮发麻,身形一颤抖,几乎是本能地抄起刀剑,策马厮杀上去。
——管他是哪里的兵马,他们杀过来,他们也杀回去就是了!
问七问八,不知道才能痛快!
两方兵马,交战碰撞的无数人,面容狰狞扭曲,咬着牙,从牙关里挤出惊天回应——
“杀,杀,杀!”
“杀——!!!”
映照火光的夜色高空之上,庞大的神秘华贵身影不再盘旋。
雪白的身影静静高悬于天,舒展巨大羽翼双翅,唯有三条冰蓝色的尾翎肆意舞动翻飞。
它微微低下头,睥睨俯瞰着地上的烈火战局,一双幽蓝色的眼眸冷清得无悲无喜。
它展翅于渊国北境的兵马之后,安安静静,仿佛某种神秘又神圣的祝福和庇佑。
雪白、带纹路的三两羽毛随着星光飘落。
羽毛和星光落在烈火中,落在焦土之上,好似寻常凡物一般,静静被烈火席卷吞噬……化为灰烬。
然而,下一刻,烈火之中荡开圈圈巨大的虚幻水波纹,穿过鏖战的铁骑——
渊国的将士,霎时士气高涨!
…………
远方的高山之上。
江景鸢盯着那些突如其来出现的兵马——
她有看到,那些兵马是从肃城之外不远方的山林中突然出现的,没有法器和传送的痕迹,是早已埋伏等待在了那里。
这不是霖国的兵马,她再度肯定。
那么是谁呢?
是受谁的驱使呢?
分明不是霖国的兵马,又为何要帮助霖国呢?
既然要帮助霖国,又为何任由肃城的霖军几乎全军覆没呢?
江景鸢收回眺望的目光,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人,想看看别人是怎么想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毫不掩饰的目光,江景谦也转头看了过来,抿着的嘴角弯了弯,只说:
“渊国会赢。”
渊国会赢,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等到尘埃落定之时,一切谜底都会一一浮现。
江景鸢缓缓颔首。
一遇见意外就吓得六神无主、非要火急火燎冲去将其扳回正轨,那就不是旁观者了。
旁观着天上地下的所有,甚至自己。
哪怕是自己亲身经历,也用着一种仿佛从天上俯视观察的抽离冷淡态度。
一举一动,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只有应该这样做,而没有想要这样做。
哪怕剧烈的疼痛,也压不过权衡利弊的思考本能。
哪怕疼痛要将人逼疯,也要等本能地将策略实施完毕之后,才会压抑地哭泣。
哭,又不能哭,哭是没有用的。
不想哭,又止不住地流泪,这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脆弱和软弱。
对自己,极爱又极恨,极恨又极爱?
爱自己是本能,隐蔽的恨,是自身与外界不融洽的被迫产生。
因为会思考,因为自身的某种敏锐,她看到开头就能看到结局、看到表面就能看到内在。
自己一路摸索着长大,摇摇晃晃又从未摔下独木桥……
很幸运,从前结果尽数如她所料。
很不幸,无法接受后来巨大的失败打击。
一次惨败,安慰着自己站起来,天上又接连砸下一次又一次惨败,将她圈养在原地。
不顺遂,苦思冥想,还是不顺遂。如何做,动也不动,破不了局。
为什么。
江云疏的十年,冲毁了她先天所有的悠然自得。哪怕作为江景鸢,对此也是无措。
原来人是真的能做到,思考能力一点点提升,而心里仍然停留在孩童时期。
在废墟上游走流浪多年,想释然了,弯腰捡起一块一块残破木板,在废墟上搭建了一处仅供自己容身的木板小屋。
岌岌可危,却是唯一的庇护。
若可以真的完全随心而动,那就是脑子空空地玩闹到天荒地老。
什么都不用考虑,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是人做不到的安宁。
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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