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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必杀

小说:

《大煌沧浪记》

作者:

颜无疾

分类:

穿越架空

《《大煌沧浪记》》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子时刚过,薛衍墨昏迷转醒,只微微侧身,腹部就传来撕裂的疼痛感,他垂目看见趴在榻边似已熟睡的少女,叹了口气,心道又是你。

少女额前的碎发搔着眼睛,她抬手拂了两次,碎发依然顽强的贴在眼皮上,她略略皱起眉头,薛衍墨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轻柔的将碎发替她撩起,少女微睁开眼睛,薛衍墨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下滑,少女趴着没有动弹,只迷迷糊糊的柔声道:“你总算醒了”。

薛衍墨道:“发生了什么事?”

焱雀直起身子,把白日里发生的事与他说了,薛衍墨听完陷入沉默,焱雀又道:“齐二小姐枉死,你又受了重伤,这场婚宴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薛衍墨道:“你应该庆幸你没事”。

焱雀笑道:“我一向运气好”。

薛衍墨难得柔和的笑了,“希望你能一直运气好,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命格,你到哪儿危险就跟到哪儿”。

焱雀不满道:“我都是被牵连的”。

薛衍墨道:“我饿了”。

焱雀“啊”了一声,急忙出门去给他找吃的,转了半天才找到齐府的厨房,因齐府需要为齐轩灵守灵,厨房里灯火通明,她端了一碗白粥回到房里,薛衍墨已经自己支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她把粥连碗带勺递给薛衍墨,薛衍墨道:“你喂我”

焱雀道:“你手又没受伤,自己喝”。

薛衍墨幽幽道:“可是我抬起手,腹部就会扯着痛,我们兄弟平白无故为你挨了这么一刀,你总得做些什么报答我们吧”。

焱雀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扭捏,直接舀了粥就开始喂他,勉强咽下两口后,薛衍墨伸出手,“行了,把碗给我,我自己吃,你别害我了,腹部的刀伤没要我的命,我可不想被这一碗粥烫死”。

焱雀“哦”了一声,也没把碗给他,舀了一勺粥细细吹凉了喂到他唇边,薛衍墨收回手,安逸的喝着粥,粥碗见底时,薛衍墨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看着焱雀道:“没想到白粥还挺好喝,你脸红什么?”

“郡主”。

门外传来齐轩岳的声音,焱雀放下碗拉开门,齐轩岳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柳珘,苏一心和一名医师,齐轩岳道:“郡主,太子师大人可是醒了?”,焱雀点点头,齐轩岳便招呼医师进房诊治,焱雀打了个哈欠对柳珘和苏一心道:“我们回去吧”。

定都侯府的马车驶于夜色,经过一天的折腾,焱雀困倦难当,半靠着苏一心睡得前俯后仰,苏一心单手揽着她,努力不让马车的颠簸惊扰她,柳珘见怪不怪,抱着手臂闭目养息。

马车忽而急停,车夫发出一声痛呼后便悄无声息,柳珘拔出靴筒中的匕首,苏一心捏起手决,焱雀侧耳倾听,黑暗中传来弓弦绷紧的整齐划一的声音,她低声道:“箭阵”。

苏一心指间快速聚起光团,光团炸裂的一瞬,柳珘和焱雀各自一掌拍在车架上,马车四分五裂,光芒迸射,围着马车持箭的黑衣人顿觉眼盲,三人趁机跃出五六丈,箭雨破空来袭,苏一心一边奔逃,一边在胸前变换手决,回身大喝:“焚风”,半空中立时翻滚出灼烫的气流,气流直扑箭雨,只一瞬便将其焚化成灰,第二阵箭雨到来时,原地已空无一人。

三人奔至力竭,气喘吁吁的坐地不起,缓了好一阵后,柳珘道:“你又干了什么?怎么又有人要杀你?”

焱雀道:“凭什么是要杀我?怎么不是要杀你?”

柳珘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杀你”。

苏一心道:“别吵了,再来人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快看看这是哪里”。

三人打量四周,四下黑暗,辨不清所在何处,只知道定然还是在城内,辉城设宵禁,子时过后便不可出城,此地偏僻没有街灯,想来或许已至城边,若还有围击,三人当真一个都跑不掉。

齐轩岳遣退医师,静坐着望向床榻上闭目养神的薛衍墨,半晌后开口道:“这事怪我”。

薛衍墨仍旧闭着眼睛,不紧不慢道:“确实怪你,明知妹妹身边有居心叵测之人,你却不斩草除根,害她白白丧命”。

齐轩岳脸色煞白,没有搭话,齐涓的事,他与薛衍墨曾聊起,薛衍墨的话犹然在耳,“人心如蛇蝎,你对她好,她反过来可能要害你的命,还不如除之而后快”,当时不以为然,认为一介弱女子和一个穷书生又能如何搅风弄雨,还驳斥薛衍墨小题大做,现在想来,他似有预料一般,竟一语中的,悔之晚矣。

薛衍墨捂着腹部的伤口,又道:“轩岳,我说的话依然有效,你若信我,与我一路走下去,终有你直上青云的那一日,那些世家刍狗,不值一提”。

齐轩岳站在明明晃晃的烛光中,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人时的模样,那是半年前,他晋升驻外禁军统领时,本满心欢喜的在天香楼宴客,向朝中多数官员递了请柬,却无一人到席,只遣家中仆从前来推脱有事或抱恙,他知道是因为他在此次晋升中夺取了叶氏大公子叶硕唾手可得的美差所致,他此番能晋升完全归功于叶新塍的举荐,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叶氏的仇视,叶新塍虽是禁军副统领,却不是叶氏当家,上一任叶氏当家病故,现任叶氏当家悬而未决,刑部尚书叶新铉和禁军副统领叶新塍两脉之间颇多较量,叶新塍膝下无子,在家族中多遭诟病,此举也不知是真心看重他,还是拿他当一柄可以重创叶新铉的刀,齐氏崇文,从当家齐峪往上数三代皆是文臣,多年在世家之间唯唯诺诺,他是唯一的武将,好不容易熬出头,原以为可以光耀门楣,却不料如此凄凄惨惨,齐轩岳坐在天香楼宽敞的二楼,面对着数十桌美酒珍馐和窗外的凄风苦雨,重重的叹了口气,而这口气叹完,他就看见了一个墨色华袍,脸上覆着修罗面具的人踏步上楼来,面具下的眼睛透出清冷的光,来人掸了掸衣袖,齐轩岳迟疑道:“阁下是?”

来人幽幽开口,“薛衍墨”。

齐轩岳皱起眉头,薛衍墨的大名他听过,他是帝师长子,行事诡秘,昼伏夜出,从不以真实面目示人,有那样声名显赫的父亲,此人却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混迹于江湖,有个“蝙蝠公子”的名号,不料今日却在此空无一人的酒席上得以一见。

齐轩岳道:“在下并未向帝师府呈递请柬,阁下不请自来,何意?”

薛衍墨道:“主人家竟不愿请我这个唯一肯来赴宴的宾客入座吗?”

齐轩岳的脸色沉下来,冷声道:“阁下竟是来看我笑话的”。

薛衍墨道:“你可不就是个笑话么,你去一花楼瞧瞧,今夜刑部尚书设宴,你递了请柬的客人此刻都在他的席上,我也是刚从那边过来的,叶氏挥土如金,热闹得很”。

齐轩岳一掌击在桌面上,厚实的檀木桌裂出一道丑陋的纹路,他眼中冒火,盯着薛衍墨,“我与阁下是何仇怨?阁下竟不辞辛苦,刻意冒雨前来嘲讽挖苦我”。

薛衍墨一闪身,以迅不掩耳的身法穿过数十桌宴席,眨眼间人就到了齐轩岳跟前,齐轩岳大惊,右手去腰侧拔刀,却发觉腰间空空如也,才想起来自己卸了戎装,此刻身无寸铁,薛衍墨盯着他,道:“你急什么?我何时说我是来嘲讽挖苦你?”

齐轩岳道:“久闻蝙蝠公子大名,莫不是受叶氏所托,前来取我性命?”

薛衍墨叹了口气,“你与齐氏不济,叶氏还不屑对你动手,更遑论托我动手”。

齐轩岳落座,“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衍墨也落座,“我方才所说不过想让你认清现实,接下来我说的,可能是你此生唯一扭转乾坤的机会,你若选择不听,我即刻就走,你和齐氏都可以继续过着遭尽其他世家欺辱打压的日子,你若选择听下去,长夜漫漫,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聊”。

齐轩岳从愤怒转而沉默,半晌后,他斟了一杯酒,递到薛衍墨手边,“请”。

窗外风雨渐歇时,薛衍墨落下话音,酒已过三巡,齐轩岳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转为热血沸腾,他压抑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内心,薛衍墨含笑望着他,“如何?”

齐轩岳问:“你胆子真的很大,今日竟来此与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把你抖出去”。

薛衍墨道:“我胆子不大,我到这里的行踪无人知晓,我们所谈更无人能窥得一二,我现在手里还有一瓶毒药,叫洗髓散,我有把握十招以内制住你,把毒药喂进你嘴里,半个时辰内你就会骨销肉烂而亡,也有把握明日事发,即便是刑部来查,也一定会顺藤摸瓜查到叶硕头上,叶新铉若徇私,便正中我下怀,他若大义灭亲,叶硕必死无疑,他今夜酒醉后在一花楼当众叫嚣要给你好看,而我与你,与叶硕毫无瓜葛”。

齐轩岳浑身冰凉,薛衍墨手里果然把玩着一个玉白瓷瓶,他静坐着,言语间杀气四溢,仿如阎罗附体,齐轩岳自小胆大,此刻握着酒壶的手却有些许发颤,薛衍墨又问:“如何?”

齐轩岳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拿齐氏满门的性命来冒这个险”。

薛衍墨又道:“你别怕,我也不是让你孤注一掷,毫无保障”,说罢他将脸上的修罗面具取下,夜风吹动烛火,齐轩岳手中的酒壶重重的落在檀木桌上,他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是十七岁时,在桀山春赛上,他曾与这张脸的主人一同下跪领赏,而后这张脸又出现在他妹妹闺房倚壁高悬的画卷上,他妹妹每日对着画卷苦述相思,如今这张脸近在咫尺,他却仿若云里雾里,不知所谓,薛衍墨低声又说了些匪夷所思的话,关于他和他的太子师弟弟,齐轩岳脑内忽而灵光一闪,犹豫着开口,“你不会是……”

薛衍墨的嘴角浮出笑意,“是”。

齐轩岳道:“即便如此,事成也非一朝一夕,我们不过今日相识,你又怎会信我?”。

薛衍墨道:“我不妨与你直说,我已暗查你多时,你的条件甚好,但不是最好,但你的处境却是最糟的,我找你同你坦言相待,你掌握了我的秘密,我却也把你的命捏在手中,区区不才会些西疆咒术,你刚才喝下的酒中有一滴我的指尖血,我下的咒叫噬心连命咒,只要我想,我可以要你痛不欲生,我若死,你也不能独活”,他向齐轩岳伸出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何?”

齐轩岳冷笑,饮尽杯中酒,一掌击在薛衍墨掌心,薛衍墨收回手,二人又开始仰头饮酒,烛火晃眼,思绪烦乱,不知不觉已醉倒,齐轩岳第二日清晨睁开眼时,只剩满目冰冷,昨夜好似一场幻梦,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天香楼的小二听到楼上发出声响,才敢上楼来收取银两,齐轩岳伸手掏银票时,发现一缕殷红的血线缠绕在腕间,他捂着手腕试探的问:“小二,昨夜同我一起饮酒那人何时离开的?”

店小二面露尴尬,踌躇道:“昨夜未曾有人上过二楼”。

齐轩岳脸上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整了整衣袍,快速下了楼。

薛衍墨喊了两声,齐轩岳才回过神来,忙让仆从给帝师府传信说太子师已醒,影奴前来接薛衍墨,帝师府的马车上,影奴担心马车颠簸,垫了许多软垫,薛衍墨靠在软垫上,影奴道:“大哥,可还觉得疼痛?”

薛衍墨道:“小伤而已,无妨”。

影奴道:“大哥受连累了,我听齐轩岳说,那个侍婢是冲着定都侯府的小郡主去的,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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