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准备从幽灵晚宴中抽身,哈利的耳畔适时响起蛇的低语。和特蕾西娅通过气的他倒是一点也不慌张,还顺着罗恩的意思一同去厨房又吃了一点才慢吞吞地走上楼。
这个时候,学校举办的万圣晚宴已经结束,走廊上传来清晰可闻的喧闹以及学生们散乱的脚步声。
他们跟在队伍的末端,只见前面的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并非十足宽阔的过道因学生们纷纷停止的行动而更加拥挤。
特蕾西娅和哈利知道发生了什么,赫敏踮着脚尖试图看清前方的异状,罗恩则是被突如其来的寂静吓得三两下吃完口中剩下的食物。
身高问题导致赫敏得到的信息有限,她低声说了句抱歉请让让后就强势地挤进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的人流中,硬生生给打出了一条勉强可通过的路。特蕾西娅没兴趣再看一遍自己写过的字,让哈利和罗恩先过,自己最后跟上,在众人目光都锁定在墙壁上时站到不起眼的角落。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终于,有人读出红色字体的内容。
在伏地魔消失的十二年中,霍格沃茨发生如此怪异的事还是第一次。
没有人说话,好像只要一直保持安静,之后会有人赶过来告诉他们这只是幻觉、是意外,被石化倒吊着的生物也会恢复原状——
费尔奇是率先过来的。他对学生的违纪行为非常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穷追猛打。洛丽丝夫人在他身后快步追着,直到它也看见被石化的倒吊生物而立即止步。
“……怎么回事?”费尔奇审视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试图想在学生中找到答案。
“墙壁上写着。”与他对视的学生条件反射地撇清关系,指了指墙壁。
费尔奇这才在灯光的照映下看清红字的全貌,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在场面一度僵硬的情况下,邓布利多终于带着一众教师急匆匆赶到现场。
一眨眼的功夫,被倒吊着的生物落入了他的手里,仅仅是片刻,这位可靠的校长便知晓详情:“哦,是很高明的变形术加石化——大家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现在,都回去休息吧!”
霍格沃茨的校长向在场的学生保证,哪怕有人满腹狐疑,也只是和同伴面面相觑后转身回去了。
人群登时散开,教授们依旧跟着邓布利多的步伐离开。
“回去吧。”哈利拍了拍还在愣神的罗恩。
特蕾西娅正欲抬脚,身后却传来德拉科平静的声音。
“与继承人为敌者——”
堂堂正正与那双漆黑的眼睛对上,德拉科不免想到自己父亲在暑假时偶尔提过一两句的事情。虽然以他对特蕾西娅的了解,知道她纯粹是喜欢给看不顺眼的人添堵,但是也耐不住家长特别在意,还说得有模有样。
但是没有人能百分百肯定未来的走向符合心中预期,比如今天晚上那段写在墙壁上的文字。德拉科才不认为霍格沃茨中存在有这种胆子恶作剧的学生。
“警惕?威廉姆斯,你们不会又在密谋什么行动吧?”
然而他说出这句话后却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意思,仅仅是在特蕾西娅装傻充愣的面庞留下片刻的注视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密室牢牢占据了霍格沃茨的话题中心。那些鲜红宛如用血液写成的文字仍在石壁上待着,似乎毫无消除这道痕迹的办法——若不是周围还有费尔奇巡逻,它恐怕要成为霍格沃茨的热门景点了。
赫敏和罗恩本来为密室事件而感到惴惴不安,没想到特蕾西娅第二天就提出了一个设想。虽然在他人眼中被当作设想,但事实上是她给霍格沃茨处理密室事件不会收到警告的一个理由。
“安全演习?”罗恩问,“那是什么?”
“锻炼心智尚幼的小巫师应对危机的能力。”特蕾西娅解释道,“在麻瓜界很常见——我是指在报道上见过很多次。”
“可即便如此,我也觉得这样的做法很越界。”赫敏皱着眉,“难道说巫师界的作风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我不认为那些红字是空穴来风。”
罗恩没有马上站队:“猜测毕竟是猜测。不过如果真是你说的安全演习就好了。”
哈利还没有说他在那晚听见的蛇语,主要原因还是它不重要。他也发现有的学生见到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是继承人的话题逐渐转移到他身上了。
“我本来想去图书馆借《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但很显然,我去的时候这本书的登记至少排到了两周后。在和特蕾西探讨洛哈特究竟是不是一个草包时还是暑假,我对这位新教授抱有一丝的期待,所以箱子里要装洛哈特的书,就没把我的那本带来……”赫敏说,“不过似乎那本书里也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不然我们现在就能看见关于密室的传闻在学校里满天飞。”
“或许画像和幽灵会知道。”哈利说,“可也没有学生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
“不,不一定。”赫敏瞬间打通了思路,“幽灵和画像对待学生的态度各不相同,别院的幽灵应该知道什么,但不是他们学院的学生恐怕很难得到情报。……我去找桃金娘。”
行动力点满的小女巫风风火火跑了出去,剩下几人也放下手中的书跟上——罗恩显得尤为恋恋不舍,毕竟他的魔法史作文还差几英寸就完成了。
“我们真的要进女生盥洗室吗?”罗恩站在门前犹豫。
“这里离事发地点很近,桃金娘应该知道一些细节。”哈利说,“她的地盘就在这,不会有人来的。”
罗恩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哈利,似乎在说你小子怎么接受程度这么高。
特蕾西娅还是头一回主动接近桃金娘,只有平常偶然见过几面。这位拉文克劳的幽灵成天待在盥洗室里,若非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发生都不会想踏出自己的地盘半步。
“桃金娘,你还好吗?”赫敏小心翼翼地走到桃金娘常驻的单间门口。
自闭的幽灵啪地一下从水箱里飘出,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造访女生盥洗室的两位男性:“你们……?”
“你知道这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所以我想带他们来看看——呃,你待的地方还蛮不错的。”赫敏说起谎话来毫无压力,“最近不是发生了一些怪事吗?我们想来问你——”
“你们这群学生就知道拿我取乐!”桃金娘尖叫了一声,在盥洗室内蹿上蹿下,“我都已经死了,还不肯放过我!密室、密室,就知道那个鬼密室,从来没有人关心我的感受——”
说着说着,桃金娘哭了起来。
罗恩捂着耳朵,背过身去。
“哦,还有你。”桃金娘忽然停止了哭泣,死死盯着特蕾西娅,“这一届的格兰芬多学生都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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