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穗再续了一晚,找的还是顾芸一帮忙。
昨晚的消息,程穗没去回。
她燃了根烟,站在窗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缓缓吐出烟圈。
抽完一支烟,她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
这个酒店不是什么豪华大酒店,不配备早饭。
外卖超时了,超时五分钟后电话才响起,程穗没看号码,说了一句放门口。
估摸着时间,外卖员应该走了。
程穗踩着拖鞋过去,开门。
地上摆着一份蘑菇牛奶意大利面,旁边还有一杯咖啡。
她记得自己是没有点咖啡的。
程穗蹲下,拿起外卖,往走廊扫了一眼。
没有人。
就在准备关门时,一道好听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是池朝。
程穗忽然懊恼,怎么着也应该换身体面的衣服,而不是街上随便买的睡衣。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不会在意这些。
“什么时候成送外卖的了?我们的鼓手。”程穗抬起眼,半开玩笑说道。
池朝还真是送外卖的。
程穗点的那家外卖正好是他朋友家的,本来该由骑手送,只不过程穗下单时,刚好池朝在,他看见了单子。
于是骑手的活被他抢了。
当然了,这不可能和程穗说。
他说:“积德行善,路上碰见外卖小哥单子太多,送不过来了,帮了他一把。”
程穗:“嗯哼,然后又行善帮我买了一杯咖啡?”
池朝耸耸肩,“也可以这样认为。”
程穗笑笑,询问他:“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了,还有点事。”
程穗瞧他一眼,“你有事,那还站着陪我闲聊?”
池朝说:“再看你一眼,待会就要走了。”
电话响了,池朝笑了一声:“看,这就要走了。”
程穗看着他离开才进房间。
吃完意面,那杯咖啡迟迟没有开封,摆在桌上。
她看着咖啡,又点燃了一支烟。
池朝长得很对她胃口,也可以说不止长相,连带他的所有,都很对她胃口。
新鲜感以及未知的刺激。
程穗好奇池朝所处的那个世界,好奇与海为伴是怎样,也好奇他在舞台上是怎样。
三分钟后,程穗从包装袋里拿出咖啡,打开,喝了一口。
随后发去短信给池朝:[咖啡不如伏特加。]
那边没回。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也没回。
程穗有点犯困了,洗漱完后她出来,电话刚好响,她以为是池朝,擦头发也没细看。
刚接通就说:“怎么了?”
语气带着勾人,像是对着情人的语气,不似平常。
程父一听就听出来了,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拔高:“程穗!你在哪!”
程斯年的声音。
程穗从耳边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
操。
程穗不由在心里爆了粗口,真的操蛋,程斯年怎么会打电话过来,他不是在国外谈业务吗?
下一秒又听见程斯年带着怒火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骗人!还带着小芸一起撒谎!”
程穗烦躁将毛巾丢到一旁,坐到床上。
她估摸着是顾芸一没再帮她瞒着,找到了她父母说了实话。
为什么是程斯年打来电话,她还不清楚。
“你现在和哪个男人在一起,”那头气还没消,“我命令你二十分钟之内立马回来!马上要订婚的人了,现在还和别的男人在外面……成何体统!”
乱搞两个字没说出来。
到底有着血缘关系,程穗听明白了。
程穗竭力保持冷静,没有暴走。
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那头一直让她立马回来,程穗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我的幸福是不是一文不值啊?”
程斯年听到这话的时候其实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自然,说:“你应该分得清轻重。”
联姻的利益与个人幸福。
商人家庭里,后者可以说不值一提。
程穗祖辈从政,父辈从商。
程穗对于家庭的最后一丝情感被彻底割断。
如果没有遇见池朝,没有拿走那个火机,留下那只口红,她或许就这么凑合过了。
可她看见了雄鹰,她想了解雄鹰的生活。
她想与雄鹰一样翱翔高空,而不是困于牢笼中。
-
凌晨一点,程穗躲进一个小巷子,将手机往垃圾桶一丢,压低帽子,转了弯出去。
程斯年白天从国外回来的,说来可笑,是因为她的婚事,特地提前回来。
而顾芸一,程穗帮她约出李牧后,她回去就反悔了,哭哭啼啼找到程母,说自己做了错事,帮着程穗撒谎了,她不再是一个听话的小孩了。
实在令人作呕。
程穗再也受不了了,那里的一切都让她恶心。
她不顾一切逃了出来。
手机有定位,她只得丢弃。
程父派了保镖过来抓她。
程穗小心翼翼观察四周,确认安全后跟着记忆往回信清吧去。
平城这么大,她能想到的只有回信清吧可以容纳她,接受她。
快了,快到了,程穗在心底这样和自己说。
四下安静,程穗低着头,在十字路口左拐,再穿进一个小巷。
糟糕,他们找到了!
程穗跑了起来。
可她怎么跑得过经常锻炼的保镖。
黑衣保镖拦住她。
“程小姐,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程穗稳下神,冷笑一声,“如果我说——”
“偏要呢?”
“那就抱歉了程小姐,原谅我们的无理。”
话音刚落,几位保镖就准备动手上前,程穗学过一点散打,勉强能过几招,但也只是过几招。
程穗的双手被钳住,回信清吧的门口站了人,摇响风铃,老六出来开门。
她想大叫,却被捂住嘴,最终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老六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关上门。
程穗绝望闭上眼,明明马上就要到了。
明明那么近了……
程穗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平常,她冷静说道:“松开我,我不会跑。”
保镖不说话。
“可以不松开,”程穗扯了扯嘴角,“但是能别像抓犯人一样抓着我。”
保镖换了个动作,“抱歉。”
程穗最后看了一眼回信清吧。
昨晚的狂欢将会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而她和池朝,也许不像老六说的缘分。
快到路边的时候,身后传来声响,有椅子拖在地上的声音,也有棒槌划过墙壁的声音……
嘈杂。
程穗没忍住回过头。
乌压压人群中,池朝站在为首位置,他手上什么也没拿。
“程穗,过来。”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动听。
程穗笑了,用口型说好。
她奋力挣脱保镖,无果,她抬眼看向抓着她的那人,说:“孟树,我待你不差吧。”
叫做孟树的人默不作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孟树和程穗算半个一起长大,七岁的时候,孟树被派来保护她。孟树不爱说话,总是默默待在一边保护她。
在孟树之前还有几个贴身保镖,但最后都考核失败,只有孟树出色完成了考核。
两个人关系不远不近,也算朋友。
以前一直保护她的人,现在来抓她了。
程穗那双眼,孟树一直不敢去瞧。
他盯着前面,面无表情说:“我在完成我的工作。”
孟树没有情。
程穗早该知道的,他们考核中有一项是手足相残。
一声闷响,打破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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