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的动静，程岳东还以为有客人，把刚才扒进嘴里的饭菜连忙吞下，抽了张纸巾随便擦擦嘴就赶出来。
“臭小子，都这么晚了，还以为你这周不回来了。”程扬进门去，既然程扬回来了，程岳东就去关店门了。
“没有，这不是刚约会回来嘛。”程扬把包扔沙发上，有点紧张。
“哎呦，哎呦呦，祸害谁家小姑娘呢，才高几啊就早恋。”程岳东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吃瓜的样子。
“都18了，不算早恋。”
“得了吧，还没高考呢，你注意着点，能……”程岳东本想说：能分最好分了，毕竟高考很重要，要谈等毕业不迟。
但又想想，当初自己不也是高二追的程扬妈妈，没什么好说程扬的。
“高中生呢，还是高考更重要，我只希望，你们别只顾着谈恋爱，恋爱什么时候不能谈，只是现在学业为重，不影响学习，我也就这点要求了。”程岳东说完，又继续吃他的饭，吃几口又想到什么，继续说：
“和人家在一起要管好自己，别那么快……别占人家姑娘便宜，男生还是绅士一点才好。”
“不是……”
“嗯？”程岳东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姑娘。”
“……？？？”程岳东的嘴角僵了僵，手中的筷子掉落到桌子滚到地上，弯腰去捡，僵笑道：
“不是姑娘能是啥，还能是个小伙子不成。”
“就是男孩子。”
程扬的话像劈天的雷，劈的程岳东哑口无言，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干坐着。
坐了大约十五分钟吧，程岳东才开口道，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知所措，脸色并没有那么好。
“你自己去跟你妈解释吧。”
程扬默默点了点头，往那个好久都没进去过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的装修还跟钟曼在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墙上多了两张黑白照，那是钟曼和程梓儿的。
程扬给他妈妈上了三支香，虔诚的拜了拜。
大概是程扬五六岁的时候吧，钟曼跳楼自杀了，原本就因钟曼离开而陷入苦境，程梓儿又因后来出国留学飞机失了事，失踪了。
好好的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现在就只剩他俩父子，说不伤心定然是假的，这也是为什么程扬从来不进这房间的原因。
别看程扬整天乐呵呵像个傻逼，背后压着的事儿可不算少的。
但只要人还活着，总得往前看。
‘痛苦经年翻篇，微笑迎向未来’，这是钟曼跳楼前最新一本文的结尾，也是她遭网爆崩溃后的最后一丝理智，留给爱人和孩子们的话。
“妈，姐姐，我来……跟你们说个事。”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我谈恋爱了，是和一个男孩子，叫陆帆。我很喜欢他，不出意外的话，想必余生都是他，他…也很喜欢我，”说着说着程扬就笑了，温柔在他的眼底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很优秀，也很可爱，他成绩也特别好，还会做点心，做蛋糕……我知道我自己现在还不够资格陪他照顾他一辈子，但他还愿意选择我，我肯定也不会辜负他，我会努力的，努力更优秀，给他更好的生活，让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感觉把这些自己私底下的小规划说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程扬挠挠头，朝那两张照笑了笑，只道：
“我过得挺好的，妈，您别担心，过段时间他愿意的话，我带他来见见您。”
“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我想，爸应该也有挺多话想跟您说说的，要是他不同意的话，妈您帮我说说请呗。对了，您记得保佑姐姐安全回来，我和爸，还在等她。”
程梓儿飞机失事失踪，没找到尸身也没有任何有关的消息，这么多年了，生存希望渐渐小，但对程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或许程梓儿在某个地方生活得很好呢。
程扬开门出去，程岳东就站在门口，两父子双双对视，程扬看不出程岳东什么心情，想必也不是很好。
“去洗澡吧，水接好了，”程岳东沉默一会儿，又道：“记得喝牛奶，早点睡。”
“嗯。”
程岳东一个晚上都没出来，程扬没去打扰他，这么大的事，总得给他点时间，只希望他能想明白。
第二天早上的早餐对程扬来说可谓是他吃过的最煎熬的一顿早餐了。
程岳东眼底淡淡一层青色，整个人板着个脸，气氛都变得特别严肃。
“爸。”程扬没什么底气的叫了声。
“嗯？”程岳东不带表情的看向程扬。
“……”又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
等到快吃完收拾桌子的时候，程岳东才开口，语气还是有些冷。
“你喜欢那个小男孩，叫什么名字。”
事情好像突然有了突破口。
“陆帆，陆地的陆，帆船的帆，上次来过一次的，你也见过。”
“挺好的，那孩子。”程岳东没有过多评价，但显然也没有要拆散。
“你谈老爸我管不了，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开心就好，别亏待人家，学习也顾着些，爸就说这么多了，以后怎样看你自己的了。”
掩盖不了的喜悦涌上脸，程扬跳过去一把抱住程岳东，高兴得不行，忙笑道：
“谢谢爸，我太爱您了爸。”说着就在程岳东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高兴得蹦起来。
程岳东的脸上也染上了喜色，看着自己这傻大儿，他有点替陆帆担心了。
“得了得了，看你得瑟的，我今天要去见李老板，你给我去仓库里点货去。”
程岳东拍拍程扬的肩，拿上钥匙要出去了。
“好的，爸，保证完成任务，老爸慢走。”
程扬跟张席的车去仓库那边点货，去的路上给陆帆发微信。
『我出柜了。』
陆帆刚起床，还迷迷瞪瞪的，让程扬这一消息吓得一激灵，连发三条微信。
『你没事吧』
『叔叔怎么说』
『你敢分手我打爆你狗头』
程扬捂着嘴笑，连忙回道：
『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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