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白言双眼微眯,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系统说的没错,斩草若不除根,永无安宁。
白言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
“孩儿走了,等给爹报了仇,孩儿再来与您叙说。”
说完这句,白言转身离去,眼中再无迷茫。
一夜无话。
第二天白言起了个大早,起床简单洗漱一番便赶去了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两扇朱门大开,站在门前,白言仿佛看到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上前将父亲留下的锦衣卫令牌递给守门力士,对方验看无误后,又沉声交代了几句,白言一一应下,便顺利进入了镇抚司。
刚穿过前院影壁,迎面便撞上一位高大壮硕的汉子。
“言儿来了啊。”
那汉子率先开口,笑着向白言走来,看清来人白言赶忙拱手回礼:
“赵叔!”
这人名叫赵广力,与他父亲白厉正同为锦衣卫总旗,两人共事多年,交情很深。
赵广力拍了拍白言的肩膀,叹息一声:
“人死不能复生,你可得好好活下去,这样你爹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白言垂下眼帘,点头道:
“多谢赵叔挂怀,侄儿知道。”
“知道便好,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千户大人。”
赵广力走出两步,又转头嘱咐道:
“万要记得,在大人面前要保持尊敬,大人不问,你就不要乱说,记住没?”
“晓得了赵叔。”
跟在赵广力身后,两人来到了千户所。
隔着老远,白言就看到千户所中堂内有人正坐在案前批阅文书。
白言脑海中回忆起此人的信息。
郑海瀚,锦衣卫千户,自己父亲白厉正与赵广力的顶头上司。
此人武力超群,乃是北镇抚司十六位千户之中的第一人。
观其外貌,此人面相四十上下,身着大红云纹四爪飞鱼服,须发黝黑,不怒自威。
实则郑海瀚今年已五十有三,面相之所以年轻,除了养生有道外,全赖其内功深不可测。
白言偷偷打量着对方,同时在心中思索,那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是郑海瀚。
刚有这个念头,白言自己便否决了,千户权利极大,对百户都有罢免之权,一个小小的总旗之位根本入不了对方的眼。
此时赵广力上前一步,抱拳道:
“卑职赵广力拜见大人。”
白言也跟着抱拳行礼。
见千户抬头,赵广力连忙说道:
“总旗白厉正之子白言前来报道,填补空缺。”
“白厉正之子”
郑海瀚念叨了一句,似是有些追忆:
“白厉正跟了我许久了,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原本我还想着提拔他做个百户,没成想死在了剿匪之中”
“你爹因剿匪而死,护民有功,他这总旗之位便由你来担任吧。”
“赵广力,带他去登记造册,领取官袍与兵刃。”
白言抱拳行礼:
“多谢大人!”
郑海瀚摆了摆手,继续伏案批阅起了文书。
“卑职告退。”
白言与赵广力再行一礼,退出了千户中堂。
赵广力带白言去登记造册,领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锦衣卫令牌。
又凭借令牌领到一身飞鱼服与绣春刀,此时此刻,他才算正式入了锦衣卫。
换上飞鱼服,挎上绣春刀,本就体态修长的白言此刻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赵广力不禁感慨道:
“一眨眼,言儿也长成大人了啊。”
白言闻言笑笑没有说话。
“我先带你熟悉熟悉镇抚司内的设施,省的日后当值手忙脚乱。”
赵广力在前方带路,领着白言逛了起来。
在逛的途中,赵广力仔细给白言讲解着,告诉他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哪些人不能得罪,那些部门要躲着点,哪些部门要上赶着巴结
锦衣卫内部关系错综复杂,稍不注意就容易得罪人,万一惹了不该惹的,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对于赵广力的话,白言默默记在了心中。
逛了一圈,白言对北镇抚司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北镇抚司共有十六个千户所,一座诏狱监牢、一座藏经阁、外加诸多库房与后勤。
每个千户所下有四个百户所,一个百户所管理四个总旗。
总旗统领着四个小旗与四十名力士。
心有所感的白言突然问道:
“赵叔,统领我们的百户是谁?”
赵广力摇头叹道:
“原本统领我和你爹的张百户在上次的剿匪之战中战**,目前新任的百户还没确定。”
“也许是从我们几个总旗中提拔一位,也有可能是从别处另调一位。”
白言双眼微眯,心中思绪翻涌。
“走吧,我带你去东院,认识认识你的下属。”
身为总旗,力士不用全部认齐,但小旗还是要见一见的,以免影响日后的工作交接。
来到东院,院中的锦衣卫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白言,众人面色各异。
“给诸位兄弟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前任总旗白厉正之子,新任总旗白言。”
赵广力开口给大家介绍道。
白言也抱拳行礼。
“在下白言,日后烦请大家多多关照。”
看到态度不骄不躁的白言,赵广力心中赞叹,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面对四十几号锦衣卫面不改色,光这份定力已是相当难得了。
“大人好。”
四十几人也同时拱手回应,只是声音稀稀拉拉,听上去精气神萎靡。
四个小旗中除了一位态度端正外,另外三人更是直接面露不屑之色,其中一人甚至眼中还带着充满敌意的目光。
赵广力指了指那位态度端正的小旗低声说道:
“那人是王大强,原来是你父亲的手下,也是剿匪中唯一幸存的小旗。”
“另外三人是前几天刚调过来的,他们已经做了几年锦衣卫。”
白言顿时了然,又侧身耳语道:
“赵叔,那人是谁?”
白言问的是那道目光不善的小旗。
“叶志极,仗着有个做百户的舅舅,平日里作风很是霸道,不用理会。”
“百户.”
白言喃喃自语道。
“你毕竟年轻,他们不服气也正常,不要多想。”
“赵叔,那百户叫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提前问问以后也好打交道嘛。”
“那人名叫叶百里”
赵广力说了些叶百里的信息,又嘱咐白言要跟其他人打好关系,凡事能忍则忍,等过几年就好了。
白言听着只是默默点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
觉醒系统后,白言的心态已经彻底变了。
龙象般若功在经脉中沉稳流转,那股足以崩山裂石的力量时刻提醒着他,这方世界终究是以实力为尊,忍气吞声换不来尊重,只会让豺狼觉得你软弱可欺。
两次的袭杀更是让白言明白,有些危险不是自己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那些人既然能在他接任总旗之前痛下**,就绝不会因为他的隐忍而收手。
对他们来说,自己活着就是障碍,只要他还在这个位子上,威胁就永远存在!
所以白言要向上爬,爬到最顶峰,以杀开路,杀得所有人胆寒!
让任何人不敢再对自己有觊觎之心!
挡路者,尽皆斩之!
第二日。
洗漱之后,白言出门前往镇抚司,刚进门迎面就碰上了赵广力。
“赵叔,吃早饭了吗?”
白言笑着打招呼,递过去一个从摊上买的烧饼。
赵广力挥手挡开烧饼,语气凝重道:“今天有大差事,等会你躲着点,别强出头。”
只说了这一句,赵广力就不再言语了。
白言脸色一凝,三两口将烧饼吃完,心中多了几分悸动。
他已经隐约猜到今天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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