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四周洋溢着欢声笑语,圣诞歌欢快地响彻在空中。
袁柳迎着风雪走在大街上,一仰头就看见大屏上男人拿着香水的广告视频,他眨眨眼,将脸埋进了黑色围巾里。
自己这一辈子大概是不能和他再次相遇了。
那段时不时低眉投出视线在男人背影的高中记忆,就像河底充满斑点的石子,瞧着近但伸手触摸,只能挽起清水一片。
公司最近要裁员了,袁柳在岗位上勤勤恳恳,但心里的担忧始终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到了今天准时地向袁柳劈下来。
他抱着纸箱步履从容地离开这个已经相处三年的办公位,说是心里没有波澜那必定是假的,但作为一个成年人,袁柳觉得自己还得保持体面。
但到了夜晚,情绪被无限放大,快到月底了,房租水电费还要交,冰箱贮存的食物也要没了。袁柳忽然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哭得极小声,只时不时露出几声气音。
窗外是万家灯火,他这一盏晦暗不清。
——可人还是要活下去的,袁柳打算今晚熬夜做做简历,明天找几家公司投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凌晨三点,袁柳看到司宿所在的公司——隽宁在招助理,他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好久,或许是太困了,袁柳鬼使神差地将其列在选择中。
等一场大觉醒来后,袁柳头昏昏沉沉将简历投出去了,剩下的日子里都在等待回音。
所幸有两家公司发了邮件叫他去面试,其中一家竟然有隽宁,袁柳捧着热水愣了一下。
面试完两家公司后,袁柳开始等他们的消息,几天过去,他收到了两条信息。
做出这个决定时,袁柳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他选择去隽宁公司。
那颗不再年少的心开始澎湃起来,离公司越近袁柳就越心悸。
第一天没见到司宿,第二三天也是。
第四天的时候,袁柳在电梯外见到了他,他敛下眉目走进电梯,恰好站在司宿面前。为了不惊扰到他,袁柳连自己的呼吸都放得很慢。
到了八楼,袁柳先行一步却没想到司宿也在这一层楼下,两人一前一后,一起走进同一间房。
经纪人叫两人来就只有一件事说,袁柳是司宿的助理,要负责他的方方面面,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边。
袁柳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他温和地笑着对司宿说:“司老师,那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但司宿语出惊人,“我是不是见过你?”
袁柳一愣讪讪笑着:“没有吧……”
司宿将视线从袁柳的脸上移开:“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气氛一下冷下来,袁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过后又跟着司宿去到新剧组,司宿接下了一部公路片。
片子讲述的是男主角在公路七天的所见所闻,日升日落,余晖像泼出来的水彩画满整片天空。
袁柳站在镜头后看司宿细腻的表演,情绪跟着他浮动,喜怒哀乐都与他相关。
司宿入戏快出戏也快,当他从镜头里走出来的时候,反而是袁柳还沉浸其中。
主人公的那种孤寂感,他已经感受了十几年。
红润的眼直直地看着司宿,心陡然一颤,他不禁开口叫道:“袁柳?”
袁柳快速眨动眼睛:“啊……司老师演得太好了,我都被你带进去了!”
司宿定定地看着袁柳,路过他的时候飘了一句:“笑得很难看。”
袁柳拉直唇角,咬着唇肉摸了摸脸……也是,自己本来就普通。
为了工作他还是跟在司宿身后,司宿随手扔了个苹果给袁柳:“我记得你没吃早餐吧?”
袁柳敛睫,手指在苹果表面磨蹭几下:“嗯。”
司宿看得出来他情绪不对,“今天的戏拍完了,你就坐在这儿休息休息。”
袁柳本想帮着他对对台词,但被拒绝了。
一天天过去,让两人感情突飞猛进的意外降临了。
私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混进剧组疯狂冲向司宿大叫着,现场一片混乱,拉人的拉人。
司宿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此刻更是怒吼着就差骂脏话出来了,袁柳虽然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但还是有条不紊地拨了110,却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个人,手里还把着刀,正冲着袁柳而来。
“你是不是要把哥哥从我们手中抢走!”
袁柳下意识后退,但那人爆发力很强,刀立马在眼前,而司宿极快地伸手扯过袁柳,自己抗住了这一刀。
私生见自己砍成司宿了,刀一落哭起来:“司宿……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砍的是这个小贱人!你为什么要替他挡!”
所幸很快就来人将闹事的人捆起来。袁柳发着抖,眼前猩红的血刺痛他的眼,“……120、快叫120啊!不对,我开车带你去医院……”
司宿捂住手臂,任由袁柳拉着自己的衣袖赶往停车场。
周围叽叽喳喳,那些声音都忽远忽近——
“司老师你没事吧……”
……
但司宿眼底只有袁柳哭红的眼,他放轻声音:“……你别哭了。”
袁柳闻言扭头含泪噔了他一眼:“闭嘴!”
司宿竟然笑了起来,还有点愉悦的样子,这人终于不像木偶了,学会生气了。
袁柳不知道这人还能笑起来,但又担心他的伤口,眼前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送他去医院。
伤口缝了五针,纱布包裹着司宿的小臂,医生嘱托着不要碰水、忌辛辣等等。
袁柳在一旁记笔记,司宿就看着他。
过后袁柳载着司宿回到酒店,对于那一场闹剧心有余悸,洗澡的时候袁柳自告奋勇:“我来给你洗吧,你的手不方便。”
司宿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但在袁柳面前,他同意了。
袁柳发誓,他绝对没怀着龌蹉心思才给司宿洗澡的,但看着面前裸露在面前的腹肌,他还是可疑地红了脸。
司宿低头看袁柳红扑扑的脸颊,一双带茧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哑着声音说,“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我们是不是见过。”
袁柳心跳都快暂停了,缓了几秒才回答:“…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好熟悉。”
袁柳没抬头,用其中一只手握紧防水袋,才仔细地擦拭着。
“你感觉错了。”
司宿没管他的否认,自顾自说下去:“我们是一个高中的。”
袁柳手一僵,讪笑道:“……那真巧。”
“确实很巧,我回去找了全校毕业照,当时我站在你身后。”
今晚的司宿实在有些咄咄逼人,袁柳便不说话了,但下一秒就听司宿说出了自己深藏多年的秘密——
“你喜欢我。”一句简单的陈述句。
袁柳手顿住,打了句哈哈:“没想到司老师那么自恋——唔!”
一个灼热的吻落下来,花洒一下掉落浸湿了两人还未脱下的衣物。
袁柳腰被一只大手扣住,他本想推拒却想到司宿受伤的手臂,这下连抵抗的力气都没了。
袁柳身上的白衬衫扒在身体上,透出令人遐想的曲线,一道人鱼线将袁柳劈成两半。
司宿下半身是条灰色短裤。袁柳漂浮的视线不经意瞥见,唇角立马溢出声音——
“……”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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