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似蝴蝶的雪花,轻扇翅膀,以一种企图改变世界的决心、轻吻的姿态,婷婷袅袅落在血迹未干的巨斧之上。
巨斧破开雪地,沟壑骤现。
男人把脚印甩在身后,巨斧缓慢地啃食地面,一道长长的疤浮现。
“砰!”木屑飞舞。
稚童蜷缩在木板下,身体被震得发抖。他凝住呼吸,心脏几欲冲破胸膛。耳边响起鬼魅的窃笑。
瞬息,巨力甩飞了他。屋中木桌被他的身躯撞碎。
楚然吐出一口血,浓眉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庄河。尽管身体在发抖,他的眼神没有露怯。
“让我好找。”庄河一笑,眼尾炸花,拈着沉甸甸的巨斧。
稚童瞳孔骤然放大。
杀手持斧挥砍,厉风疾疾。
“铿。”清脆一声,似铁器击打。
楚然默了半响,以为再次睁开眼能看见天堂或是地狱。
焦土上血肉尸块、悲哀哭喊。
宫殿上脚踏白云,母亲般温柔的风拂过。
在他睁开眼的瞬间消失。
眼前只有一袭石青色道袍女剑修,手中细剑轻而易举挑开重如千钧的巨斧,以柔克刚,行云流水。
剑刃已抵在庄河咽喉!
剑在命脉,庄河不得不怕,宛若砧板鱼肉被威压逼迫跪地。修仙界就是这么残忍。
“阁下是?”
庄河忽地扯出笑,杀气尽褪,眼中有不甘有无奈有一闪而过的恨,他大概也知道这些都已经无用了,最后做出一副滚刀肉的姿态。要杀要剐随意。
剑落鞘声。
“你走罢。”
听罢,庄河不可置信地撑着身子,生怕这位大能反悔,逃也似的奔出门外。
楚然跌坐,魂悸魄动,他吞咽口水,喉头梗塞。念头只剩抓住这位神兵的袍角。
后者的护体灵气在灼伤楚然前消失殆尽。奚啸的脚悬在门槛上,声音又哑又轻。
“何事?”
她的眼睛承载许多情绪,楚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一味地固执地拽着她。
深沉的情绪让他噤声,将他击倒在沉默里。他不知道面前这位看似冷漠的人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波澜壮阔。
奚啸轻轻拨开楚然的手。抬腿便走,雪地里背影渐渐凝成一点。
“等等!”楚然大喊,撞伤严重,这么一喊,五脏六腑都在体内叫苦连天,他喘息:“我要怎么报答你?”
楚然踉跄跑出门外又喊,以为剑修不会回头,忽然,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去平城。”
漫天飞雪中,剑修背影凝成点,很快背影在楚然眼中消失不见,他的脚步慢慢静止了。
雪还在下。
平城直通大楚皇城,商业沾了光繁荣昌盛,护城河道迎春破冰,流水急促,来往船只摩肩接踵,人头乌泱乌泱如海进城里求生计。
城门前长龙见首不见尾,进城的人太多了,太阳暴晒在千百张饱经风霜的脸,黑亮的眼睛好似见了春天,喷发着希望的光。
城门看守摧眉折腰,额上滚落豆大汗珠。“邵将军的人马?”
“请进请进!”
一声令下,城门大开。
精兵浩浩荡荡进城,几辆马车颠簸摇晃地运送。谁料不知哪里来的坑卡住马车轮。
领队的见状破口大骂,“哪个不要脸的贱骨头挖的坑……”看守屁颠屁颠上前,使出吃奶的劲儿,马车纹丝不动。
披甲士兵抱臂冷眼,看守怒而挥鞭,怒气撒往人群,来不及躲开的人被打的皮开肉绽。
“看不到马车卡住了?还不快来帮忙!”
几人不敢多说,默默把手搭在马车上。这时,一灰头土脸的小子竟敢从人群里挤出来,混水摸鱼加入推车大军。
“三二一!”
“三二一!”
……
马车轮滚动往上,脱离了大坑。一双眼睛无意瞥见车内的黑布。
风轻轻一吹。
黑布下露出青灰尸体。
那尸体上画着符咒。
楚然愣了会儿,等不及思考被人裹挟走到城门,他从怀里抽出一张旧巴巴的纸张,后背被冷汗浸透。
这假文书是假的。
但村里半仙打包票保证能以假乱真。
看守忙着事权贵,看了一眼,挥挥手让几人通行。
楚然撒开脚丫子疯跑。他踩着草鞋在平城穿梭,破皮的脚底板偶尔发泄不满,这位一不满,楚然就疼得呲牙咧嘴。
光天化日之下,他只得往贫民窟里钻。楚然小心翼翼跨过这些躺在巷子的肉体凡胎,耳中灌入些平城话。
乞丐咂咂嘴,喊他。“喂!你是新来的?”
楚然停步,回头忍受着打量,道:“我娘被人拐子拐走了,我来平城寻亲。”他撒了一个谎,他亲眼看见母亲被杀了,但借着这个由头总归会好办事些。
“你叫什么?”乞丐。
“楚一。”
“楚?”
乞丐与乞丐对视一眼。
“少见呐……这可是皇姓……你家落魄了?不妨去楚王府问问,楚王乃圣上亲弟,至善之人,兴许见你可怜还能赏你口饭吃。”
身后声音渐渐消失。楚然如一尾游鱼游入人群,他在的那一方空间,人群会自动让出一条道。
王府门邸如高耸如岳,威严逼人。
楚然深呼吸一口气,脚还未踩台阶,门杖便横在楚然身前。
看守呵斥:“走走走!走远点!哪儿来的乞丐?”
看门的实在与善良二字搭不上边,门杖戳得人脊背生疼。
“还不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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