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拒绝的,谢砚抿唇,想说不合规矩,可腿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自顾自走了进去。
他停在屏风之外,云舒披了件外衫,匆匆走出来,盯着他瞧了两眼,将人按在凳子上坐下,“坐呀,大表哥杵在这里跟柱子一样。”
天气炎热,屋子里的冰块放上一夜也已经化完了。
如今天刚亮,尚不算闷热。
可谢砚仍觉得闷得厉害,心口像是被塞了团湿哒哒的棉花一般,呼吸都带着潮意。
云舒想了想,“前天夜里大表哥出去之前还未与我说起回京的事情,如今却突然这般,可是昨日发生了什么?”
说得多了恐她会害怕,可不说,她必然是不可能离开的。
沉默片刻,谢砚才启唇,“我先前与你说过的傅清舟如今还在扬州,我手里有他要留下的东西,是以他并不希望我回京任职,如今城门牢牢把守,他暂时离不开,我担心此人到时被逼急了会对你下手。”
“还有如今无头案的凶手,此人与兄长曾是一对江湖大盗,两年前在安城作案,恰逢我前去安城探望故人,便帮着擒住了他兄长,而他自此不知所踪,眼下来扬州作案,约莫也是奔着我来的。”
为了防止此人继续犯案,再有人遇害,须得尽快将他抓捕归案才行。
他不能无时无刻待在云舒身边,自然担心不能护好她。
这两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谢砚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可关乎到云舒,自然难免束手束脚。
原来老师先前说过的牵绊是这种感觉。
谢砚先前不以为然,可如今却觉得虽如同被束缚了一般,却实在不令人讨厌。
“我回了京城便是安全的吗?”
谢砚道:“谢之远如今也回了京,我知你届时必然不会想待在谢府,若你愿意,可去顾府暂住,瑛娘为人豪爽,想必与你是合得来的,待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便会迅速回京。”
“我不能走。”
她抬眸与谢砚对视,二人的交谈算得上心平气和。
云舒是喜欢这种有事便直接开诚布公说出来商量着解决的方式的。
这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任人摆弄安排的物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见谢砚不语,她解释道:“我便是回了京城,去了顾府,也未必能拦得住谢之远,便是与大表哥如今待在一处,他还时不时的想要往我面前凑呢,到时候大表哥不在,他要是偷偷把我关起来怎么办?等大表哥回去了,哪里还能找的到我。”
云舒特地往严重了讲,当然,这其中多多少少是带了点偏见的,反正她是坚决不愿意给谢之远任何钻漏洞的机会。
哪里有什么十分安全的地方,回了京怕是较如今还要担惊受怕。
更何况,如今陆明浅的酒馆还不知道是不是因她而被牵连的,她哪里能一走了之。
思索片刻,云舒认真道:“其实昨日在流芳阁里我跟宋凝还商量了此事,因那无头女尸案过于吓人,所以近日年轻的女子甚少出来逛街,都担心那人还会出来作案,大表哥今日这般忧虑,可是他又作案了?”
此事也瞒不住,淳和县距离扬州城不远,如今必然已经传开了,明日一早扬州城里必然也会得知消息。
谢砚点头,“是,与扬州城的案子如出一辙。”
如此,云舒哪还能不明白谢砚的担忧。
“昨日我与宋凝商量是否将流芳阁开业的时间往后推一推,毕竟如今人心惶惶的,安全起见,还是待在家中更为安全,宋凝也担心若是因流芳阁开业导致先前预定了首饰的女子们外出,届时万一遇到那凶犯怎么办,是以我们两个都觉得暂时不宜开业,至少,要等此人抓住之后再说。”
淳和县的案子死的同样是妙龄女子,这不得不让人有所顾忌。
只是这开业时间是当时尾山寺的住持算来的,且陆明浅较为相信,云舒不知能不能说服陆明浅。
“大表哥若是实在担心,我便哪里都不去,安心在衙门待着,一切等你抓住了那凶犯再说。”
缉凶要紧,毕竟人命关天,什么都没有此事重要。
孰轻孰重,云舒当然分得清。
见谢砚面色有些动摇,云舒又道:“还未与大表哥说,你先前留给我的暗卫我昨日都留在明浅那里了,我总担心昨日的事情只是个幌子,怕她出什么事情。”
此事谢砚已经知晓了,他点头,“不必太担心,魏知行已经去了她那里。”
刚刚还柔声细语的人立马眯起了眼,云舒十分警惕,“魏知行去做什么?大表哥吩咐的?”
魏知行和陆明浅现在便是认识的?
“不是,只听他说是当初陆府欠了他恩情,”谢砚不甚在意,“魏知行的身手不错,去了也好。”
此人也就是乍一看吊儿郎当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实际上做事还是十分妥当的。
外头似乎有红俏的声音传来,谢砚迅速起身,但还是晚了一步,红俏在外头叩了叩门,“小姐已经起了吗?”
她好像听到是小姐在说话。
谢砚一时间有些为难,看了眼后窗。
云舒连忙将人拉住,往屏风后推了推,“我有东西要给大表哥,先别走。”
等了片刻没听到回话,红俏正想着要不要推门进去时房门骤然打开了。
其实云舒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遇刺受伤在郑氏家中借住时两人还住一间屋子睡一张床呢。
但大表哥顾及她的名声,她自是也得为大表哥的面子考虑,免得红俏将他当成夜探闺房的登徒子。
“小姐今日起那么早,可是担心谢大人?”红俏看了眼院子,朝昨晚谢砚杵着的位置指了指,“昨夜奴婢瞧见谢大人来了,就在这里站着,想来是不想吵醒小姐。”
昨夜他便在?
他在院子里站了多久?
莫不是从昨夜一直等到她醒来?
红俏道:“奴婢服侍小姐洗漱?”
云舒假模假样的打了个哈欠,“我再睡一会儿,姨母他们巳时才出发呢,不着急。”
平日里她也起得晚,是以红俏并未怀疑。
待她关上房门回头并未看到谢砚,云舒以为他还是跳窗走了,顿时哼了声,有些不高兴。
正欲去窗户边看看是便瞧见站在自己床榻一侧的人。
那根墨黑色,两端各带着一只白鹤的发带,被他攥在手中细细看着。
云舒有些迫不及待凑过去,尾巴险些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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