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的过程中,祁砚泽始终神色淡淡,却在抬眼看到许聆仰头吸鼻子时,眼里划过一丝不安。
线“咔擦”一声被剪断,医生把剪刀放回托盘,拿起纱布,厚厚的缠上他的无名指。
许聆看到医生的背影才转身。
祁砚泽已起身站起来,双手自然下垂。
她的目光也落到白花花的无名指上。
“祁砚泽,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才......”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朝他伸出左手,许聆疑惑地抬头看他。
什么意思?
“牵我,不然等会我摔了可真赖你身上了。”
许聆下意识说:“怎么个赖法?”
他挑眉,好整以暇看着她,眼神饶有趣味,“你说呢?”
许聆没回答。
总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她看着祁砚泽的左手,又想起方才的道歉被打断,这会儿不表达歉意,可就找不到契机开口了。
先进行哪一个?
许聆僵在原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真这么狠心?”
祁砚泽把左手抬高了点。
“没,”许聆牵起他的手。
冰冷的手被温热的掌心裹住,暖意缓缓渗透进来。
好温暖,他的手。
“我是在想你的手毕竟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的,我想补偿你。”
祁砚泽终于不转移话题,“可别反悔。”
许聆低低“嗯”了一声,“不会的。”
祁砚泽答应的很爽快,拉着她往门外走,“好啊,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
还完学具,坐缆车回到起始站,祁砚泽牵着她没有迈进酒店而是走向左侧的小火车站。
“小镇里有一家特别地道的瑞士菜,去尝尝。”
“好。”
他们上了第一节车厢,车厢之间没有挡板,司机转过头乐呵呵地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许聆听不懂,神色茫然。
祁砚泽偏头,“他说祝我们玩的开心。”
他朝司机礼貌的笑了笑,叽里咕噜说话。
对方一听,笑得更大声了。
祁砚泽:“我夸他帅气。”
两人有来有往交谈,其间,祁砚泽也将他们的对话一句一句翻译给许聆听。
司机温馨提示他们务必要赶在晚上九点前坐上火车。
否则他们将面临无车可回酒店的境地。
陆陆续续有人上火车,司机看了眼时间,摇了摇头顶上的铃铛,示意要发车了。
火车启动,下山。
天已经完全黑了,坐落于群山间的小镇里星星点点的暖黄灯光挤在一起,让冰冷的雪山多了丝温暖。
许聆本认真欣赏山脚下的灯火,记录在脑子里化作设计灵感,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什么,她低头。
自己的手还和祁砚泽纠缠在一块,还是十指相扣!
就这么自然的牵了一路?!
意识到这点,许聆开始浑身不自在,竟突然觉得右手手腕怪不舒服的。
坐在车上又没有走路,总不怕摔着吧......
她右手轻轻动了下,试图抽出来,祁砚泽却将她握的更紧了。
“怎么了?”
他温声询问,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许聆眼疾手快将目光转移到他受伤的那只手上,假装在关心伤势。
“额,那个......我是想问你那只手还疼不疼。”
祁砚泽轻笑,“许聆。”
一股电流般的麻意顺着她的脊背窜上来。
这种反应,只有在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来时才有。
“这点小伤都喊痛,我还是不是男的?”
......
于是后来的路程,许聆浑身僵硬,心思全落在那只手上。
明明只是牵手,却好像把她的心也牵走了。
一到站,许聆就从座位上弹起来,自然地从他手中抽出,然后假装不在意,活动手腕。
小镇的道路上的积雪被清理干净,串灯缠绕在两侧建筑的铁栏杆上,一排栏杆上还插着红底白十字国旗。
路上除了行人,就是自行车和马车。
许聆跟着祁砚泽进了一家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菜单呈上,好在里面有英文注释,许聆才能看懂菜品。
她点了份阿尔卑斯通心粉和奶酪火锅,翻到酒品那页时,许聆直接关上了菜单,快速瞥了祁砚泽一眼。
还是心有余悸......
好在他在认真地看菜单,然后点了盘脱骨猪肋排。
服务员记录好后,收走菜单。
许聆捂着装有热水的玻璃杯,四周环顾了一圈,室内灯光布置的很有讲究,桌椅都是木制的,保留了原木的纹路,每张桌子上还放有两根长长的蜡烛。
她发自内心地感叹,“餐厅布置的挺好看。”
“十几年了,还是老样子,没有变过。”
暖黄的灯光下,他眉骨没了平时的冷硬,脸上凌厉的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祁砚泽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同色系的长款大衣。
许聆不合时宜地想到,他穿这个不冷吗?
自己穿厚厚的羽绒服才感到刚刚好。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女人味,夏天里最多的打扮就是T恤加牛仔裤,柜子里的裙子一只手也数的过来,也只有重要场合才翻出来撑场面。冬天就是羽绒服加雪地靴,里面还要穿厚厚的保暖秋衣才放心。
短暂地走神后,她继续问道:“哦哦,你当时是和家人来的吗?”
祁砚泽点头,“滑雪就是我父亲教的。”
“你这么会滑,那你父亲一定很厉害。”
欸,他这好像是第一次主动提及他父亲吧......
祁砚泽左手手指轻滑杯壁,低头认真看着玻璃杯,热水冒出的蒸汽层层往上,许聆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嗯,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语气很平静,旁人听着可能不会察觉到任何奇怪。
但偏偏许聆对情绪感知很敏锐,她能感受到祁砚泽平静的语气下的异样,或者说是复杂的情感。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毕竟不知道他的过往经历,也不好擅自开口说些什么。
好在菜被服务员陆陆续续呈上,话题可以就此翻篇。
许聆看着盘子里多出来的面包,不禁发问:“我们没点面包欸,上错菜了?”
她正要喊住服务员,
祁砚泽一脸微笑看向她,“面包是蘸锅里的奶酪吃的。”
啊,是这样......
许聆尴尬地笑了笑。
是她孤陋寡闻了。
不过这面包也太大块了,得切一切。
她拿起叉子往面包上插。
怎么这么硬?!
她又使了点力,终于把插进去了。
固定好面包,许聆拿起刀往上割。
发出“嘎吱”的声音。
感觉手里握着的不是刀,而是锯子。
自己不是食客,而是伐木工人。
许聆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面包切飞了。
刀刃艰难地划开面包壳,又艰难地切下一小块。
这东西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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