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你们在说什么屁话。”
他和他大哥都是正经人,小弟才14岁,哪里来的侄子。
徐守正忽略了余山所说的“握手”和伸出手来的动作。彷佛听到了天大般的笑话,他嗤笑一声,眼神里有探究,“你们到底是谁?”
其实他内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他暗自惊奇,明明他刚刚被几个新闻社的同学拉在学校大门口拍照,说是要用于下一个月的校刊封面,莫名其妙地,他突然来到了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说出去谁信。这太魔幻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徐守正猜不透,他甚至怀疑他们会法术。
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看这两个陌生的男生到底想做什么,再想办法逃跑。
成年人自然比小孩子难糊弄,这是余山早就预料到的。他对坐在对面、皱眉拉脸的徐陆光说,“你先说服他吧。”
徐陆光根本看不见徐守正,他依据余山和二叔说话时的视线凝聚方向,走到那团虚空边上。
徐守正见他走近,心里微微纳罕。离得近了,眼前的这个男生确实有几分他大哥的神采,尤其是额头和眉眼处,如果他戴上口罩,和大哥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对着他,徐守正感受到一种令人放心的熟悉感。
徐陆光从沙发前的小台几上拿起照片举到那团虚空面前,语气严肃,“这张照片是我从家里拿的,还有这张,”他拿出徐守正的高中毕业照,同样举着给他看,“不止这些,你的照片家里还有很多,如果你不信,你还可以看我手机上拍的。”
徐守正在徐陆光拿出第一张照片时,惊得心和手一起抖了一下,照片中的那个人正是他本人,他刚刚才拍完,照片根本还没洗出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他的高中毕业照时,徐守正瞳孔放大,如果他没记错,这张照片一直被他妈很宝贝地保存在家庭相册里,以他家的安保程度,不可能会被人偷出来。
直到他在男生手上的那个长长方方的小机器里看到他家人的照片和全家福,他们兄弟姐妹四个的合照,还有他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的照片后,徐守正惊诧得全身发麻。
徐陆光继续说,“我爸是徐守诚,你是我二叔,这没有什么好骗你的。你是从照片中穿出来的,现在是2015年,距离照片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27年。我知道这有点玄幻,但是这就是事实。我知道你的很多事,徐家的很多事,如果你不信,随便你问。我可以背出咱们家酱料的配方。”
徐守正不傻,好歹是家境优裕,受过高等教育的“富二代”,照片摆在面前,已经具备了可信度。他只是一时接受无能,“照片上的人怎么会出来,这不科学。”
“这个世界上的奇人异事多了去了,你不信,让他操作一遍给你看看。”
徐陆光正准备麻烦余山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余山意会,站起来对徐守正说,“跟我来。”
余山要去的地方是卫生间,徐陆光家卫生间的洗手台上贴了一面镜子,此时镜面上映出了他和徐陆光。但是只有余山能看到这面镜子上的第三张脸,那是难以置信、脸色煞白的徐守正。
余山转身,朝徐守正伸出右手,“握手,你的脸就会出现。”
徐守正受惊不小,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出于惊恐和好奇,他握住了余山的手。他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镜子,等待结果。
果然,一旦他握住了这个男生的手,他整个人就显现出来了,镜子上有了第三个人。
“你只有握着我的手,他才能看见你。”余山看向一脸不爽,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边的徐陆光。
余山不解,他在不高兴什么?
徐陆光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他两交握的手,莫名地觉得画面很刺眼,连带着对年轻的二叔也没了好脸色,连语气也硬邦邦的,“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换我问你了。”
“有,”徐守正冷声说,“照你们说,我从照片里出来了,那现在,此时此刻,这个时间段的我在在哪里?”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够一阵见血。
徐陆光和余山对视一眼,余山小幅度点头,徐陆光原本也并不打算瞒着二叔,他实话实说,毕竟是死讯,徐陆光声音淡下来,“你已经死了,十年前就死了,就是因为这样,才能从照片中出来。活人没这个待遇。”
短短十几分钟内,徐守正连续遭受了几次打击。他的脸一层层白下来,白得近乎如雪,他艰难发问,“那可晴呢,她怎么样了,我们的孩子还好吗?”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般,击中了徐陆光的头盖骨,他从头到脚都被震颤。
二叔和三婶?!这,这是什么狗血家庭伦|理剧情。
也许是徐陆光脸上的表情太过见鬼,徐守正以为他的妻子和女儿遭遇了困境或者也已经离世,他拽着余山,几步跨到徐陆光面前,急冲冲地,“怎么回事?她们,她们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快说!”
想到某种不堪的可能性,徐陆光冷漠地回答,“孩子的确是你的,但是她们的妈妈不是张可晴,张可晴是我三婶。”
连他死了的消息都没有这个来得让他震惊,徐守正踉跄着后退几步,脸白得像一张假脸。
*
余山和徐守正坐在沙发上,徐陆光给他们一人拿来一瓶水,徐守正根本顾不上喝水,他拿着徐陆光手机上他们家族的全家福照片仔仔细细地看,在他们的科普下,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小机器是手机,比大哥大好用太多。
当时徐陆光给他看照片的时候,划得太快,他只看到他和可晴站在一起,想当然以为他们是一对,现在来看,其实他们两身边各自有人,那个站在他边上的不苟言笑的妻子他不认识,可晴身边站着的是他的亲弟弟徐守仁,他和小时候的变化不大。
为什么,他和可晴感情这么好,最后为什么没有结婚,可晴又是怎么和守仁遇见并在一起的?
徐陆光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望着徐守正。脑海里想着的却是他记忆中的二叔,那么温柔,那么端正,对小孩子又是出了名的有耐心。一贯严厉的二婶在他面前也会软和下来,眼里都是爱意。
而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二叔,脸上的痛苦满得都快溢出来了,可见对三婶张可晴感情很深,至少27年前肯定是的。他没好气地问,“你和三婶……你和张可晴是怎么认识的?”
“既然我们最后没走到一起,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倒不如你来说说,为什么让我从照片里出来,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徐守正似乎恢复了冷静,言辞变得犀利起来。
徐陆光没有犹豫,他把十年前包括他在内的三条人命案,以及他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徐守正。
徐守正听完,深思良久,说,“听起来有些不寻常,也并不代表这之间一定有联系,你也说了,世上的奇人异事很多,我能坐在这里,就是证明。也许就是巧合。”
“不可能,月月怕水,不会去水边。”徐陆光目光炯炯,“二叔,请你好好想想,有谁和你结过怨,或者咱们家得罪过什么人。”
徐守正“呵”地一声笑出来,他摇了摇头,“你找错我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在校学生,接触到的都是老师学生,我自认人缘不错,没跟谁结仇。至于咱们家的恩怨是非,我就更不清楚了。你们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去找接近死亡日期的我呢。”
“我知道,我会这么做的。”徐陆光感觉自己被二叔看扁了,有些想要证明自己似的,微微加大了声音说道。
“祝你成功,如愿以偿。”徐守正挣开余山的手,他对余山说,“话问完了,他应该也不需要看到我了,能放开我,让我到阳台上看看外面吗。”
余山自然松手了,再次隐形的徐守正手撑在扶栏上,余山从他的背影中读到了一丝落寞和悲伤。
“二叔,你还想知道什么吗?”徐陆光对着虚空问。
“你叫什么名字?”
隐形人连声音也是被屏蔽的,余山替他向徐陆光转述,“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徐陆光。”
*
徐守正消失了。
徐陆光虽然没有得到他预定的问题答案,但是获得了一个意外的重要信息。他有一种直觉,这个信息有可能是真相的关键。
徐陆光摊在沙发上,他看余山去卫生间洗了手,那个刺眼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气又不顺畅了,他故作好奇地问,“山哥,和男的牵手是什么感觉啊?”
余山无语,看徐陆光像看一个神经病,“你找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徐陆光的眼光不自觉落到余山的右手上,楼梯上的意外手相碰太过短暂,他来不及体会那种触感。他现在就想试试牵余山的手。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雷得从沙发上蹦起来,他掩饰道,“时间还早,我回去睡一觉,你也休息会吧,到时间我叫你。”然后同手同脚,匆匆回了自己房间。
余山不理解徐陆光的古怪,他回了二楼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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