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饱腹时不宜多笑,肚子会牵扯着疼。徐陆光按了按肚子,几个深呼吸,平复了笑意。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笑得这么畅快了。余山真是个人才。
徐陆光乐呵呵地收拾碗筷,端回厨房去洗,余山说到做到,真就站在一边指导他洗碗。
“洗洁精少放点。”
“碗底部要翻过来洗。”
“用干抹布擦干净水分。”
伴随着余山没有情绪起伏的叨叨叨,徐陆光不仅不觉得洗碗是麻烦事、无聊事,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满足和淡淡的喜悦。
“监督员”余山站在一旁,见徐陆光按照他的指示完成了最简单的家务活,他心里不知怎么地有了一股暖意。
收拾好厨房,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
徐陆光在将洗好的碗筷放进碗柜的时候,发现了柜子里有两只还未拆封的马克杯,想到昨天余山拿纸杯喝水,他拿了一个杯子出来清洗,想了想,把另一只也洗了。
他家里的杯子都是清一色的玻璃酒杯,这两个马克杯是怎么来的,徐陆光记不得了。反正能用就行。
他把那只杯面刻了“事事顺心”的杯子给了余山,自己选了另一只“处处皆好”的。
其实余山随身带了水杯,只是昨天没有拿出来用。
此刻看着这一对寓意很好的杯子,鬼使神差地,他不想去破坏这份和谐。于是握住了“事事顺心”的手柄,端起来抿了一口。
温热的水顺着食道进入胃中,全身似乎都暖和起来。
余山对自己来羊城的任务记得很清,问徐陆光,“今天什么时候开始?”
一提到正事,原本随意靠在沙发上的徐陆光缓缓坐直了,口气变得正经,“再等等,我联系我表弟要我姑父的照片,他还没回我。”
为了余山理解,徐陆光向余山科普了一下他姑姑姑父一家。
徐陆光的姑姑徐守英嫁给姑父程尚后,生育了一对儿女,大儿子叫程浩然,今年26岁,小女儿叫程浩姗,21岁。
十年前,程尚死后,姑父一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徐家,认为程尚是被徐家牵连的,才会倒霉地成为第三个死者;程尚如果不是在徐氏集团上班,又或者提拔他到更高的职位,而不是一个小小的仓库负责人,那么他就不会死。
甚至,“如果他没有和徐守英结婚就能长命百岁”的无脑说法也被他们堂而皇之地摆在台面上。
人没了,伤心是真的,想要索取大额钱财也是真的。
这一家子吸血蚂蟥靠着风流倜傥的凤凰男和言听计从的拎不清小姐脱去了贫穷,跻身中层,一旦他们的利益受损,或是觉得未来无望,立马露出了曲意逢迎下的丑恶嘴脸。
徐陆光还记得姑姑带着徐家一堆人来家里撒泼打闹的场景,这群人仗着徐家当时深陷舆论漩涡中,不便出现更多负面新闻败坏民众好感,于是便肆无忌惮地伸手,想从徐家身上趴下一层皮套在自己身上。
这段风波最终靠着上亿元的安抚费平息了,与此同时,老爷子宣布和唯一的女儿断绝父女关系,并且雷厉风行地清退了所有被安排进徐氏集团工作的程家亲戚。
程家人就此从徐家人面前消失了。给恶狗吃肉保不齐就会被反咬一口,光用钱打发程家人,效果不可能这般立竿见影、一劳永逸,徐陆光猜想老爷子肯定动用了其他手段,毕竟他老人家真不是吃素的。
十年没见,徐陆光连姑姑徐守英的长相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却对她在徐家颐指气使、气焰嚣张,而在程家人面前顺从听话、温柔小意的两面人形象印象深刻。
他至今不能理解姑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婆家向生她养她爱护她的娘家捅刀割肉。
如果这是爱情,那么这种爱情未免太过劣质。
姑姑的一对儿女,程浩珊打着徐家“泡面公主”的招牌在娱乐圈招摇,不管这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徐陆光对她观感一般,考虑到女生向来会联想,他打消了找她的念头。
程浩然因为创业的缘故,在羊城的商圈混,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不少。徐陆光曾在吴天易攒的一个局上听到有人称赞他有头脑且为人正派,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找他比较靠谱。
昨天晚上,徐陆光托吴天易辗转要到了程浩然的微信和手机电话,他打电话,程浩然没接,加他微信,他也没同意。
徐陆光又拜托吴天易找认识他的人问了行踪,说程浩然去外地谈生意了,归期不定。
目前只有等他回复了。
余山听清了来龙去脉,知道徐陆光暂时用不上自己,和他一直待在楼下总感觉有些不自在,便对他说,“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
徐陆光就有些不爽,“干嘛?你一个人在房间能干嘛?”
余山从沙发上站起身,平静地回答,“找部电影看。”
徐陆光故意找茬,“看什么电影非得在楼上的小房间里看,小黄|片啊,你说个名字,咱两一起观摩观摩。”
余山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抬脚准备走人。
徐陆光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上前一把拉住余山,天旋地转间,姿势就变成了他俯下身子,把余山压在沙发靠背上。
两个人眼对眼,从彼此微微睁大的眼睛中看到了对方的惊慌和难以置信,但是偏偏两个人谁也没有转移视线,仿佛在较劲似的。
砰,砰,砰……
一阵强过一阵的心跳声从胸腔里数着节拍,分不清是徐陆光还是他的。
余山感到徐陆光拉着他的手腕处像是被火点燃了,这股火从手臂一直烧到了下腹。徐陆光半压在他身上,余山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那个地方的隆起。这个发现,将他置于熊熊燃烧的烈火边,他全身又热又红。
徐陆光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个人的反应,他触电般放开余山的手,光速站起来,背对着余山,哑着声音辩白,“意外!意外!”
回应他的是身后加速奔跑的脚步声和楼上轻轻的一声关门声。
徐陆光狠狠拽了一下头发,箭一般跑卫生间去了。
要命的是,他一边解决自己,一边想的人还是余山。他的眼睛清澈会说话,他的嘴唇抿紧,他的喉结滑动,他的手腕很热,他的……
日了狗了。徐陆光扶在墙上的左手重重地拍了墙壁五六次,手掌先是发麻发热,然后才传来痛感,徐陆光上下两处受罪,疼得他龇牙咧嘴,手下动作越来越快。
等到哑着嗓子吼叫一声,释放出来后,他无力地靠在墙上。
此前他对余山的种种在意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在他脑海中放映,徐陆光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他知道自己栽了。
他好像,可能,也许,大概,似乎,他喜欢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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