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和菓子这件事,羽鸟真凛实在说不上有多喜欢。
这些精致点心的作用不过是为了陈设在宴会上,彰显羽鸟家的女儿多么蕙质兰心,说难听些就是装|逼道具。
她掌心握着练切馅,一手用银箸仔细调整着花瓣的纹路。
每一道纹路都要完美,每一个造型都要端庄,正如她本人被要求的那样。
令人窒息。
老师傅边指导边在旁边轻念:“最重要的不是技法,而是理解花朵的生命……譬如晴日的菊与雨后的菊,各有不同的表情。”
羽鸟真凛看着自己手边那一堆被认为不够完美的试做品,忽然犯呕。
她轻声向老师傅致歉,起身走向庭院,想透透气。
手机和换下来的校服一起放在更衣室了,也不知道邮件得到回复没有。
寂静的庭院中,惊鹿添水规律地敲击石头,清脆沁人。
然而这时,忽然传来极不和谐的一阵斥骂声。
“混帐东西!连盏茶水都端不稳?!”
羽鸟真凛循着声音望过去,对面那间半开的茶室中隐约露出人影,是刚才在长廊和她擦身而过的黑发少年。
“废物!我定要睦月亭的大将辞了你!”黑发少年一耳光将女侍扇倒在地,点心盘被打翻,破碎的器皿和菓子四散在地,动静大得惊人。
年轻的女侍跪伏在他面前,带着哭腔颤抖地说:“不、不要,求求您,禅院少爷,我什么都会做的!求求您原谅……”
“什么都会做的?”他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伸脚踩上女孩的头,用力地碾着。“那就将我脚上的茶渍舔干净。”
闻言,女侍颤巍巍地抬起头,伸出被玻璃扎伤沁着血的手,要去捧他沾了一丁点茶渍的白袜。
少年嫌恶地瞥了眼女侍的手,又一脚将她踢开。
“你手脏看不到吗?”
这一幕看得羽鸟真凛不觉地紧了拳,女侍实在是可怜,等她意识过来,自己已经冲到了那名少年面前。
“请你住手,这儿是公共场合,不是您家后院,这位——”话一说出口,她觉得这个人根本配不上尊称。
“还是我应该叫你,人渣?”
“哈?”禅院直哉缓缓抬起头来,凶狠的眼光在看到她时蓦然变得好奇,“是你,方才我就在想,我与你似乎在哪见过?”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脚,似乎已经对折磨女侍失去兴趣,他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羽鸟真凛,慢慢逼近。
“抱歉,我对你没有印象。”
羽鸟真凛向女侍使眼色叫她趁现在快走,讯息传达到之后,女侍立刻逃走,她也不打算跟这种男的做纠缠,她又打不过他!
于是她二话不说脚底抹油,你给路达哟!
她自认为她跑的速度不算慢,但跑进一间茶室内下一秒却差点撞到那人身上,他仿佛是瞬间闪现到她面前的。
好快,这家伙,绝不是普通人!
“嘴上说着凶狠的话,跑起来倒是挺快,很聪明啊,知道本少爷不好惹?”禅院直哉狠劲地捉住她的手腕,眼中露出一丝玩味,像是捉住到老鼠的猫不急于用食,而是享受着掌控的感觉。
她吃痛地皱眉,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力量的距离实在太悬殊。
“别怕呀,本少爷只是想确认,在哪见过这双漂亮的眼睛?”他说着,另一只手蠢蠢欲动朝她的脸上摸去。
羽鸟真凛眼疾地一挥,狠狠打开他的手。
“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碰的。”她沉声说。
“哼,性子烈得像未驯的野马。”禅院直哉发出一声鄙夷的哼笑,愈发用力握紧她手腕,“女子应退居男人身后三步,你这样子的性子未来如何侍奉丈夫?美则美,光有脸蛋可不行。”
他狭昵地促起眼,带着乐趣欣赏她不甘痛的表情——
月眉紧锁,白皙的肌肤因挣扎泛起薄红,细密的汗珠缀在额角与颈间,娇俏的面庞不过一掌大小,仿佛稍一捏就会碎。
明明毫无挣脱的力量,纤弱得如同瓷娃娃,然而那双祖母绿的眼倔得惊人,瑰丽得惊人,里面没有一丝恐惧,只有灼人的愤怒与不屑。
这种眼神。他想起来了。
“你莫非是神里家的……”禅院直哉有些不敢相信地出声,很快又转念否定:“但怎么可能,那一族分明已经……”
趁他分神的劲,羽鸟真凛看准时机一抬脚,狠狠往他的裆部踢去。
禅院直哉脸色瞬间煞白,发出一声闷哼,弯下腰,双手捂住裆部。
“你说女人应当怎样?”她俯视着他痛苦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讽刺:“别说让女人退居你身后三步,你这裹脚布般的封建脑子可没有女人喜欢,恐怕你只有追在女人屁股后面摇尾乞怜的份儿。”
她本可以趁现在逃跑,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的所作所为和那番恶心的言论彻底激怒了她,哪怕不计后果她也要出这口恶气。
“你!”禅院直哉目眦欲裂,“你这蝼蚁,我动动手指就能碾碎你!”
他五指骤然发力,青筋暴起,一霎那就掐住她的脖子。
“不过是个弱小的女子罢了,学会乖乖服从便是了!嘴上叫嚣得狠有什么用?我要让你知道,你在男人手中依然毫无还击之力!”
羽鸟真凛的动脉被捏住,窒息感蔓延而来,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她拼命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仰起头,喑哑的声音几乎从喉间挤出:
“或许我是比你弱,但我也不认为你强,强者无需靠践踏弱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越是一无是处之人才喜欢徒有其表的显摆!”
“……动手啊,杀死我,只不过能证明你是个欺压弱女子的废物而已,除此以外,你什么都不是。”
禅院直哉瞪大眼睛,顿时哑口无言,他竟然连一句还嘴的话都想不出来,这让他越发气急败坏。
要杀了她,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才能平息愤怒。
“……找死!”杀意在他眼中暴涨,他五指猛的收拢,几乎要嵌进女孩的颈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出,用力扣住禅院直哉那只施暴的手,冷白皮肤下绷起青筋,带着一股凌厉的劲。
禅院直哉回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蓝眼睛。那蓝色如同深海之下的寒冰川,又仿佛寂静燃烧的高温火焰,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比他更高的身影如鬼魅般笼罩着他,仿佛无形的领域完全将他侵吞,深不可测的咒力带来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凝滞。哪怕那张抿紧而绷直的唇未开口说一个字,空气中已四处是他的威胁。
“……悟、悟君?”禅院直哉听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他清楚,他和五条悟之间的实力犹如云泥之别,这种清醒的认知使他如同面对着更高阶的物种,在绝对统治的力量前面,他被压制得动弹不了。
他识趣地放开了羽鸟真凛。
“别叫得这么亲密,你谁来着?”五条悟声音冰冷。
“我是禅院直——”
“我管你是谁。”
对面话还没说完,五条悟的右拳已闪电挥出。他站直的身体丝毫没动,轻松一挥手就将直哉整个人击飞至墙上。
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五条悟双手插进兜里,抬起长腿往他身上踹:“揍你这种渣滓,用咒力都嫌浪费。”
沉闷的击打声密集地响了起来。
不使用咒术,他完全是地痞流氓式的踢踹,这对于被揍的咒术师来说应该是最大的侮辱了。
一旁的羽鸟真凛总算缓了过来,她揉着发红的脖颈踉跄起身,看着眼前的施暴场面,她走到门边,默默地关上了门。
关门,放五条悟。
五条悟把禅院直哉揍得那叫一个狠,他边揍着还边炮轰式的输出一大串侮辱性的垃圾话,但全程不带一个脏字。
那惨状羽鸟真凛都看得有些不忍心——
“慢着,五条同学!”她大义凛然地介入暴行现场,“让我也踹两脚!”
不忍心光看了。
在五条悟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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