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走后的这些天，林念念奋起修炼。
大约是先前落尘那颗讹了她十万灵石的上品固本丹确实有奇效，自那以后，她修炼起来就十分迅速、一日千里。把刘堂的二十年修为吸收殆尽之后，她感觉自己隐约能窥见元婴中期的影子了。
林念念十分欣喜，再加上碧琼仙门的山脉灵气之浓郁，是白水宗所不能比的，于是她修炼得可以说是废寝忘食。
直到被冷落了许久的鸿阳挠了挠她的手，她才睁开眼看了看他。
鸿阳的嘴角仿佛挂了两个秤砣，往下拉了好长，他语气幽怨地说着：“师姐，外面天光正好，风景宜人，咱们不出去转转吗？”
林念念往后仰了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些意犹未尽地吸收着空气里残存着的灵气。
“说实话...不那么想。”
出去有什么意思，赶紧修炼，当上掌门，摆脱系统，过上幸福又咸鱼的退休生活才最要紧。
“可是在您修炼时，有一个女修，常常来找您。”鸿阳歪着头想了想，“穿着粉衣服的漂亮女修！”
应当是九云，说到这个，林念念想起自己还未仔细问过她晋升赛的事，这晋升赛是怎么个比法，他们又应当如何配合。
这也是一桩要紧事。
于是她带着鸿阳出了门，鸿阳兴奋地跟在她身后，宛如一个背后灵。林念念原本还担心其他人见到鸿阳，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突然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
然而是她多虑了，似乎除了她，其他人都发现不了鸿阳。
“鸿阳，为何他们都看不见你？”林念念好奇地问他，期间又走过了两个师姐，她们相互之间和善地问了好，不见丝毫异样。
鸿阳告诉她，剑灵以剑气化形，通常来说剑气越强，剑灵便会越强。像他这样的剑灵，碧琼仙门里大概没几个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这么厉害？！”
鸿阳骄傲地昂起了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主人自然厉害！”
听他说到落尘，林念念心思一动，倒是希望着晋升赛能快点来。她试探着问了句：“那他，修为多高？”
要有多高的修为，剑气才能化出这么强大的剑灵？
鸿阳乌黑的眼珠转了一圈，似在回想着什么，砸吧了一下嘴，不太确定地说：“应当是...大乘？”
林念念：“！！”
“可能...大乘圆满？”黑心主人修炼时并未把他放出来，长着一副不想听他这个小剑灵啰里吧嗦的铁石心肠，是以他也不太确定主人如今的修为已经到哪种境界了。
林念念被这话砸了个目瞪口呆，她有些呆滞地想着，大乘该是什么样的境界，大乘修士呼吸的空气会不会格外香甜？
当今修真界，修士修炼从炼气开始，引气入体，接着便是筑基和金丹。她前不久晋升了元婴，而在她上面，还有化神，然后才是大乘。大乘往上，则是从未有人到过的渡劫境。
落尘竟比她高出了两个境界，简直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那你的主人...究竟是何人？”那一夜，她仓促之间也未来得及好好问他，这么一想心里就更遗憾了，他的马甲都还没被她扒干净，人就已经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落尘竟然装筑基、装萌新骗了她这么久，等他回来，她一定要好好拷问他，绑起来问。
远在禁地的落尘狐疑地眯了眯眼，背后冒出一丝罕见的凉意。
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则坐着一个脊背弯曲的老者，阴森而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像是枯败的藤条突然长了张嘴，他说：
“无垢。”
“你道心不稳了。”
落尘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闭嘴。”
另一边，鸿阳听了林念念的问题，却没有立刻回答，主人的身份，他不敢擅自替他讲明。于是他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师姐若是想知道，还是等主人回来后，让他亲自告诉您吧。”
没有得到答案，林念念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正好也已经到了九云的私人丹房。丹房里，灵药散发出的浓郁气息从门缝里溢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敲了敲门。
“谁啊！知不知道姑奶奶在炼丹！”
骗谁哦，丹炉里一丝热气都没有，炼得哪门子丹。林念念不声不响地收起了自己一路外放的灵识，然后朝门里回了句：“是我。”
门后顿时响起一阵叮铃当啷的声音，接着一个雀跃的身影扑到了门前，笑盈盈地喊了句：“念念，快进来！”
林念念脸上带着些揶揄，回了句：“遵命，姑奶奶！”
九云灵动的眉眼挑了挑，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害！我这不是，还以为哪个弟子又跑来问我炼丹术了。”
“——我都打发他们去问长生师兄了，近来他心思郁结，给弟子答答疑，能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九云引着林念念坐上了软塌，把摆在矮几上的果子蜜饯推到了她面前，道：“新送来的，快尝尝。”
林念念给自己倒了杯茶，把一盘蜜饯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推了推，撑着下颌，随意地问了句：“长生师兄，他怎么了？”
她最近忙着修炼，倒也没有见过他，不知他出了何事。
说到这个，九云脸上也浮起一丝奇怪，她皱了皱眉，说：“不知为何，长生师兄最近突然灵力凝滞不通，修炼难有进益。”
据林念念所知，灵力凝滞在修炼时倒也是十分常见的，像她一样，化开了便好。
果然，九云也接着说：“这不是什么大事，赵长老也看过了，只说是长生师兄为着晋升赛过于忧虑的原因，放松两天，再好好引导，便也没事了。”
既然赵长老也说无事，林念念就没有往心里去。
她看见九云又在自己的储物囊里挑挑拣拣，然后递给她一枚丹药，说：“上品固本丹，马上便要晋升赛了，给你补补！”
林念念这回毫不客气地接下了，闻了闻，见没什么异样，便丢进了嘴里。只是片刻之后，她露出了一个不甚满意的表情。
同样是上品固本丹，怎么落尘那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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