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 古代 . 沅亲王 (3)
屋檐外瓢泼春雨 。
闷雷滚滚 。
水鹊发觉齐朝槿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 用力得他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
估计是自己刚刚一个激灵 , 让齐朝槿以为他是害怕打雷了吧 。
但是怎么感觉男主比他还要害怕 ?
耳畔的呼吸紊乱 , 呼出的热气洒在纤白脖颈 。
水鹏安抚地拍了拍齐朝槿的后背 , 试探地问 :“ 齐郎 , 你还好吗 7“
“ 你抱我抱得有点太紧了 …...“
“ 我无碍 。“
齐朝槿惘然若失地松开他 , 水鹏总算能够自如喘气 。
架上的烛火摇曳 。
齐朝槿垂下视线 , 望着水鹊挪不开眼 。
又逢雷雨天气 , 他只是回忆起来 。
从前自己去苏吴府赶考 , 留水鹊一人在青河村的家 。
那时苏吴仅仅是斜风细雨 , 几山之隔的青河村却是大雨如注 , 雷电交加 。
家中屋顶的瓦片被风卷落础碎到院子里 。
那时候他又不在 , 水鹊该有多害怕 ?
本来就身体不好的小郎君 。
那样茌弱可怜 。
齐朝槿想 , 自己当初就应当带上水鹊到苏吴府赶考 , 虽说舟车劳顿 , 但把人安顿在旅舍里 , 也总归比留家中担惊受怕的好 。
无怪乎魏琰能够趁庞而入 。
只是昨日之日不可留 。
水鹊侧身进入卧房 , 指着墙上装裱的作品 , 咕呈道 :“ 你做什么把我从前在书院的窗课试卷也留下来 。“
还要挂在上面 , 对着那张堆满公牍的条案 。
也太过分了吧 !
难道男主每每经历案牍之劳形的时候 , 就要拿他的卷子消遣一笑吗 ?
水鹊目光忽而又触及那架子床被褥间的衣物 。
如果那墙上挂着的书法纸和卷子是消遣 …...
那床上的他的衣衫 …...?
水鹏狐疑地看向光明磊落的齐少卿 。
齐朝槿迎上他的目光 , 低声咳嗽 。
谁知原本是难堪尴尬而引致的低咳 , 一时之间却是停不下来了 。
因着他身上还有那夜死士刺杀留下的箭伤 , 又牵扯到了伤口 。
他这般反应 , 倒是让沅亲王一下子忘记了要兴师问罪 , 而是贴心地扶着他到床边坐下 , 顺一顺他后背 ,“ 齐郎你还好吧 ? 你的伤 …... 换药了吗 “
齐朝槿虽说不像武夫那样舞枪弄棒 , 自幼也没有贵族子弟骑马射箭的优混条件 ,
但他本是农家子苦出身 , 因此身体也不像普通文人同僚那样文弱 , 高大的身躯结实 ,
其上覆盖着精劲肌肉 。
若是寻常的小病 , 自然不治而愈 , 然而这次箭矢没入肩胛 , 伤筋动骨 , 轻易好不了 。
齐朝槿仅告假了半月 , 他放不下大理寺的案子 , 圣上也需要有人能用 , 更放不下 …
若是告假在府中养病 , 就不能够入紫底殿去给沅亲王殿下授课了 。
水鹊给齐朝槿帮忙换药的时候 , 终于看见肩胛处的伤口 , 大约是今日不小心撕裂的 , 疮痂隐隐渗血 。
那箭矢从骨肉里拔出来 , 必然是带着倒钩的 , 如今看血痂都格外可怖 。
「 可能会有点痛 …...“
水鹊小声道 。
他先用湿帕子帮忙把背后渗出的血擦干净 , 才又敷上新药 , 再慢慢地重新用纱布包扎好 。
在包扎伤口这一块 , 水鹊是专业的 , 毕竟他曾经作为安抚骑土 , 在骑士学舍学了很多包扎之类的治疗小技巧 。
齐朝槿看着他忙前忙后 。
纱布得从肩膀绕到胸膛再绕回去 , 反复缠绕几国 。
沅亲王认认真真地包扎 , 乌泱泱眼睫半覆着 。
距离这样近 , 近到齐朝槿能够在烛光中数一数那睫毛 , 看清那红泗泗 、 小而圆的唇珠 。
令他心安的甜稠香气 , 萦绕四周 。
齐朝槿哑声道 :“ 多谢 , 殿下 。“
“ 好了 , 怎么总这样客气喊我殿下 7“
水鹊坐在床边 , 双手撑着床沿 。
他和魏琰他们私底下可还是名字称呼的 。
只有齐朝槿是这样 。
真是奇怪 …...
齐朝槿看他不大高兴的样子 , 改了口 ,“ 今夜多谢 …... 水鹊 。“
水鹊满意地点点头 ,“ 齐郎怎么夜半三更还不睡 ? 若不是我起夜 , 还不能发觉你房里仍旧亮着灯烛 。“
齐朝槿解释 :“ 近来有头疾 , 夜里容易发作 , 难以入眠 , 干脆处理一些从大理寺中带回来的公牍 。“
“ 但是 …...“ 秀气的眉皱起来 ,
水鹊担忧道 ,“ 不睡觉怎么行呢 7“
「 不若这样 ! 你听我的 …...“
水鹊有意传授自己的睡真术 , 他几乎夜夜都睡得很香 , 正常发挥能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 对睡觉格外有研究 。
齐朝槿只好听从他的话 。
水鹊振振有词道 :“ 皇兄常常说我 , 坐要有坐相 , 他不知道 , 睡觉也得有睡相 。
“ 睡觉要曲足侧卧才能睡得香 ,“ 让齐朝槿躺下来侧卧 , 水鹊又去扯动对方的手 , 携好 , 小脸细着 , 严肃道 ,“ 切记 , 手不能放到胸膛上 , 否则要有梦魇 。“
齐朝槿耐心地看着他 ,“ 臣记下了 “
怪不得从前见到水鹊睡觉 , 总是侧卧蝌成一小团 , 抱着被子缩在床内睡 , 只占那么大点儿的地方 。
像是狸奴化了形 。
水鹊不知道齐朝槿心里在想什么 , 他继续传授自己的睡诀 : “ 要先睡心 , 后睡眼 。
齐朝槿不解 ,“ 如何睡心 ?“
水鹊理所当然道 :“ 自然是要心无旁骜 , 不能惦念这个 , 惦念那个 , 那不就终夜苦虑 , 不能安寝了吗 ?“
齐朝槿虚心受教 , “ 原是这样的道理 。“
「 可是臣终夜心中惶惶 , 无法做到睡心 “
水鹏左思右想 ,“ 那就是你心不安 7“
如何才能心安 ?
他想一想 。
忽而灵光一闪 , 是不是缺了什么安抚物 ?
像他小时候睡不着 , 就要抱着小狗玩偶哄一哄自己 。
以至于他长大后保留了抱东西睡觉的习惯 , 大多数时候没有趁手的玩偶 , 都是抱被子 。
水鹏见到内侧被褥里夹着的雪白里衣 , 是他的 。
虽说是有些难为情 , 但他还是抽出来 , 塞进齐朝槿怀中 , “ 那 、 那你抱这个睡齐朝槿微微一怔 。
下一瞬 , 水鹊又撒开衣衫 , 唉嚷道 :“ 算了 , 也不管用 。“
不然男主也不会收藏他的旧衣这么久还会患头疾了 。
在齐朝槿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
床边的人不见了 。
而锦被里已经鼓起一小团 , 拱了拱 , 柔软地拱进了他怀里 。
水鹏忻忻得意 , 像翘尾巴的得胜猪儿 , 哼哼道 :“ 不如衣服的主人管用 。“
从前齐二和他盖被同眠的时候 , 睡眠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 。
也没听说有头疾 。
水鹏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
他在心里称赞自己 : 也太贴心了吧 , 殿下 !
齐大人最好不要太感动 。
水鹊像小猫虫一样 , 在齐朝槿怀中拱了拱 , 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 再板着小脸严肃地说 :“ 好了 , 齐少卿快点安睡吧 , 作为我大融的肽股之臣 , 你明日上朝可能够迟到 。“
当亲王的 , 就是要这样恩威并施啊 。
水鹏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
这下还怕齐少卿不为大融鞠躬尽痱 , 死而后已 …... 吗 ?
沅亲王突然注意到齐少卿久久沉默之下的不对劲 。
吓得心理活动都停了 。
在热烘烘的被褥里 , 闷得雪嫩泛粉的脸 , 懵懵地拙起来 , 看向齐朝槿 。
齐朝槿耳根深红 , 尽力回避滚烫的不适 。
若是仅仅从他一如既往端重正经的神色看 , 绝对无法发觉异样 。
但是水鹊离他太近了 。
刚刚拱了又拱 , 把自己嵌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
“ 齐 、 齐朝槿你 …...“
他慌得直接称呼了齐朝槿的全名 , 也不喊什么齐郎齐大人齐少卿了 。
水鹏惶惶然如惊弓之鸟 , 险些一翻身骨碌碌滚下床铺去 。
好在齐朝槿及时伸手将他揽回来 。
水鹊低着头 , 不敢吱声了 。
耳垂像是粉珠子 。
齐朝槿叹了一口气 ,“ 殿下 , 臣心有旁骜 。“
他这般一说出来 , 坦然承认了炽热的情意 。
反而如同大石头落地 , 如释重负一般 。
空气中静静的两道呼吸交织 。
水鹊忽而开声 :“ 要 、 要我帮你吗 7“
大抵是难为情 , 他说得尤其小声 , 闷声闷气 , 但齐朝槿还是听见了 。
齐朝槿一怔愣 。
皱起眉头 , 严词拒绝道 :“ 怎么能叫殿下做这样的事情 ? 粗鄙之物 , 恐脏污了殿下的眼睛 。“
要是他答应了 , 水鹊反而可能因为羞报而反悔 。
可是他如今这样一拒绝 , 水鹊忽然来劲了 。
“ 没 、 没事 , 我不看 …...“ 水鹊结结巴巴道 ,“ 我可以 、 可
以将手借给你 。“
他在之前让苟定做那档子事情带坏了 。
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 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
齐朝槿肯定是公务繁忙 , 憨得狠了 …...
他悄悄地把手递到齐朝槿手心里 。
蓦然 , 一阵天旋地转 。
大手道劲有力 , 锢着细白手腕 , 压制在上方 。
宽阑肩背落下黑影 , 笼住锦被之间的沅亲王 。
烛火摇曳当中 , 齐朝槿神色晦暗不明 。
哑声问 :“ 这些事情 , 是谁教你的 ?“
或许是急气涌上心头 , 齐朝槿乱了分寸 , 不再称呼殿下 。
水鹊眼神飘忽不定 , 眸光闪闪 ,“ 没有 , 没有谁 。“
“ 是我 …... 我自己看话本学来的 。“
齐朝槿喉间干涂 , 如同哽着粗糊的沙粒 ,“ 当真 7“
没出错的话 , 水鹊记得分明是自己提出要帮对方忙的 。
只是他被密宿匝匝 、 兜头盖脸压下来的亲吻弄得晕晕乎乎 。
后面怎么发展成如今这样 , 也不大记得清楚了 。
沅亲王陷在锦被里 , 大红被面映得脸颊雪粉 。
线条流畅纤白的小腹 , 绪得像是弓 , 颤颤地架在青年宽阔的肩背上 , 脚踝底下压着的 , 还是他自己帮忙缠绕的纱布 。
他叫人欺负了 , 也不敢去踹齐朝槿 , 生怕踹到了对方的伤口 。
于是架子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 小郎君是海上的一叶扁舟 。
粗鄙之物 , 到底没有脏污了殿下的眼睦 。
毕竟殿下已经哭得泪眼模糊 , 什么也看不清了 。
水鹊偏过头 , 咬着手指的骨节 , 唇珠早就被亲得红软 , 唇缝儿里挤出鸣鸣咽咽 。
齐朝槿俯下身 , 仅仅这样的动作 , 就听见了水鹊一声颤抖的抽泣 。
他温柔地安抚 。
效果却适得其反 。
小郎君哭得更厉害了 , 平缓的胸脯涨淋淋 , 随呼吸起伏不定 ,“ 不要 、 不要吃掉
原本的嫩软尖尖 , 被吃得发红鼓起 , 蒙了一层水光 。
从两粒粉花苞 , 化成了五月鲜的熟汁红桃 。
“ 殿下 …...“ 齐朝槿怜惜地吻去他的泪珠 ,“ 水鹊 …...“
他一声声低切唤着 , 一下下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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