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看着从元芪胸口刺出的长刀，还有握着长刀的另一个元芪，目瞪口呆。
等等……哪一个才是真的？
从漩涡里面冒出来的元芪纵身跃起，止住了扫帚的移动路线，狠狠地瞪了小张一眼。小张这才注意到，她右手捂着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根快要消失的光箭。
“张晴你这个蠢货！”
……这下完了。
怀里的元芪忽然咯咯怪笑，开膛破肚的位置依然有血液不断涌出，整个人尤为可怖。她露出曾经在小杨脸上见过的扭曲笑容，尖声道：“来不及了，都下去吧！”
小张只觉得空间扭曲，被一阵无形的冲劲压迫着，陷入了漩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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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小张听见微弱的水声。
“唔……这又是哪里……”她捂着头缓慢坐起来，四周一片漆黑，难辨空间大小。
“醒了？”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七？……是小七吧？”小张一下子清醒过来，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摸索了一阵。
“别乱摸。”元芪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刚才搂着冒牌货，现在倒来怀疑我。”
“……是我不好，你胸口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吗？”小张自知理亏，同时更在意自己那一箭的后果。
“放心，你那点本事……之前和你说过了吧？精神体伤害可以靠吊坠治愈的，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张摇摇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赶紧出声：“我没事，我们怎么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说着，她掏出手机想用手电筒照明，却发现屏幕怎么也没法点亮。
“咦，我手机坏了？”
“没用的，收好吧。这个地方很邪门，一切光源都会被吞没，没有办法照明。即使用魔法也不行。”元芪幽幽回应，想必在她醒来之前已经作过许多尝试，“我们只能先摸黑走一段了。”
“走……往哪走？”
“既然是从上方掉下来的，就往上再飞飞看吧。”
元芪的语气听起来很冷静，这才是熟悉的那个小七，让人很有安全感。小张默默召唤出扫帚，凭着感觉和元芪一起向上飞，时不时出声确认距离。
“不要怕，这里只是黑一点。”元芪从确认的频率中感受到小张的不安，宽慰道。
“就算你这么说……啊，什么东西？”脸上忽然接触到某个冰凉的物体，小张惊叫出声。
元芪的声音一下靠近了：“怎么了？”
“好……好像有什么东西……”小张试探性地伸手摸索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触碰到。但确实感觉某一处的空气很冰凉，温差像是从酷暑烈日下飞奔到了空调的出风口。
“哎呀呀，怎么乱摸？”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语气略带不满。
小张“嗖”一下收回手：“什么东西啊！”
“唔，新来的？”那股凉意绕着她飞了两圈，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别怕别怕，很快你就会感到幸福了。”
“你是人？”呆在一边的元芪突然发话了。
“废话，你不是人？哈哈哈，你们真有意思。”那声音轻快地飘走了，笑声如同飘渺的风铃。
“……什么意思啊？”小张大气不敢出，压低声音问。
元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向上飞了一截：“赶紧往上走，这里不能久呆。”
小张似懂非懂地跟上，也没有再问。不知飞了多久，四周依然一片漆黑，不同的是，冰凉的物体好像越来越多，时不时就接触到她的各个部位，甚至还有几个从她身上穿了过去，留下一阵刺骨的寒意。
能听到的声音也逐渐嘈杂起来，好像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在怒骂，还有人在喃喃自语，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到底什么情况，我们能出去吗？”小张弱弱地问。
“不要担心，他们不会攻击你。专心往前，除此之外，不要多想。”
“……好。”小张努力摒除四周的杂音，乖乖默念：专心飞，一定有路，专心飞，一定有路。
果不其然，念了一阵，她感到周围越来越亮，视线镜头出现了一道木质的小门。小张大喜：“哎，这就是出口了吗，小七？”
元芪在前面不远处飞着，没有回头：“应该是了，抓紧跟上啊。”
“嗯嗯！”小张催动扫帚，准备加速前进，却有什么东西拉住了她的袍子。
疑惑地回头一看——什么也没看见，身后依然一片漆黑，传来元芪气急的声音。
“你不要命了！”
“哎？”怎么小七又在这边说话？小张迷茫地转过头，刚才的木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一片空洞的黑暗。
“这是……怎么回事？”莫名的惊恐充斥了她的大脑，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元芪上前来扣住她的手，有些薄怒：“别乱跑。你到底看见什么了，飞那么急？要不是这个距离我还能感应你的气息，你就迷失在这片空间里了。”
“我……刚才这里不是有出口的吗？”小张声音里带了哭腔，是真的很委屈。自从进到这个结界中来，就不知道到底该相信什么，所见所闻所感都是可以伪造的，只有恐慌是真实的。
元芪握紧她的手，放缓了语气：“你不要怕，现在跟着我走，心里什么也别想。不要有任何强烈的念头，我们就慢慢走。”说着，带着她继续向上飞行。
“……嗯，可是你是真的吗？”小张仍然有些崩溃。
“唉。我们还得回去救小杨，任务还很重呢。周六也是要加班的，不能去逛街。你呢，还需要多深造一下魔法，勤加练习。以及……”
“……师傅别念了，我知道是你了。”小张赶紧制止，又感到一丝不对，“你怎么知道逛街的事？”
“还疑心呢，你跟人家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可全听见了。”元芪这句话带着笑意，不知道是在嘲笑她认错人的事情，还是笑她刚才打肿脸充胖子的滑稽样。说完，她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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