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抱着手里的茶碗,闷了一大口。
刚走出庸河镇不久,她就路过了老陈的茶摊。他刚好在,看到沈沅,热情地招呼她过来歇下脚。
老陈给她又续了一碗茶汤,坐在椅子上缓缓摇着手里的蒲扇,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她将口中的茶汤呛了出来。
老陈:“我等你好久了。”
沈沅只觉一身凉意,忙放下茶碗,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
老陈手里摇动的蒲扇速度不变:“当然是有人通知我的。”
她还想继续问,却见老陈摇扇的手突然停了,他将蒲扇往额前一搭,远眺前方,嘴里嘟囔道:“可算回来了。”
顺着老陈的目光转头移去,远处有两人正逐渐靠近,等她彻底看清面容,居然是陈捕快和老张!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老张一过来,就一屁股跨坐在她对面的座凳上,让老陈赶紧给他来上一碗凉茶醒醒神。
老陈闻言,乐呵呵地准备起身,却见陈捕快已经熟练地走到茶桶旁,舀了一勺茶汤到碗里,端到桌上,也顺势坐了下来。
沈沅一头雾水,看着老张咕嘟咕嘟地将面前的茶,一口气灌进了嘴里。他喝了声“痛快”后,总算有闲心给她解释了。
老张给她介绍两人:“这是我以前的同僚,老陈。这位是他儿子,叫他小陈就行。”
???
什么?老陈居然也是初代寻药人,陈捕快还是老陈的儿子?
她的脸色不停变换着,逐渐想通了整件事,难怪之前在县衙的书房门口,陈捕快会特地交待她那些话!
沈沅:“是你们让春生去找方书吏,把我救出来的?”
老张点头,给她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曾经交待过春生,易容后尽快去城主府,找那人办理临时身契,那人拿到那枚印章,无论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但同时他又交待了另一个方案,以防事情发生变故,那就是去庸河镇的陈记老字号,找老陈。
春生出城后,一路跟随她也去了庸河镇,看到她进了大牢后,想到老张的嘱咐,在镇上很快就找到老陈。老陈刚好在家吃着晚饭,听完他的描述后,一旁的小陈捕快却发现了异常。
赵县官压根就没关注到赵小少爷偷的那些身契,他一心只想着找到儿子的下落,把人给带回来锁在家里。三人合计下来,在城里,能有权利动用守卫临时抓人的,只可能是方书吏。
沈沅:“所以,春生他是主动被方书吏的人发现了,然后被带回了城主府?”
老张闻言,面色有些凝重,他摇着头,无奈地说:“躲了这么久,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一直都知道春生的身世?”
老张给了一旁的老陈一个眼色:“你最清楚,还是你来讲吧。”
老陈接过话头,继续摇着手里的蒲扇:“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我还在药庄,给小寻药人登记身份的活,都是我负责。”
——
就如老张之前跟她说的,春生进来的当天,药庄里正好登记了九个名字一样的小孩,都叫狗儿。老陈刚登完第九个孩子的名字,发现药庄的门口,站着个女人,还牵着个身形瘦弱的小孩。
女人面覆纱巾,面容看不真切。可从她的行为举止就能看出,她似乎身体不好,经常蹙着眉头,说话也经常要停下来,咳几下后才能继续讲。她手里牵着的小孩面黄肌瘦,一双大大的眼睛却空洞无神,小孩一脸安静,跟随着女人一步一步走到登记处。
老陈问她是不是要让小孩当寻药人,她点了点头,松开牵着小孩的手,小孩的手顿时垂下。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环境一概漠视。
老陈照例问了她几个问题。
他问年龄,女人说四岁。
他问家人,女人说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他统统记下,又问女人小孩的名字。
她似乎没想好,刚好瞥了眼登记的册子,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叫狗儿吧。”
小孩听到这个难听的名字,总算有了点动静,他的眼神有些愠怒,抬头盯着女人。
女人却一点都没把他当回事,她又咳了几声,有些气弱地问老陈,还有什么要填的。
老陈说,进了药庄,那就都要改成新的名字,她想给小孩改成什么。
女人正想着名字,手却小孩轻轻拉了一下,她低头看向身旁的小孩,他正仰着头看她,目光难得有些乞求之意。
女人朝远方看了眼,喃喃自语道:“罢了,我叫春娘,那你就叫春生吧。”
老陈没听清全,又重复了一遍问话,女人抬头,告诉他:“春天出生的孩子,这小孩以后就叫春生吧。”
春生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小孩听完,也不闹腾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女人离开,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小孩很听话,跟着同一批的其他九个小孩一起,在药庄接受着各种训练,慢慢长大,逐渐成为寻药人里的中流砥柱。
——
沈沅听完整个故事,有些震惊:“春生的娘把他扔在了药庄?”
老陈沉默了一会儿,表示应该是这样的。
想到之前老张跟春生说的话,她看着正坐在她对面低头沉思的老张,问:“那你之前帮春生找到的那人,真的已经死了吗?”
老张抬头,看了眼她和一旁的小陈捕快,总算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这也是我来这的原因,我需要你和小陈捕快一起帮忙调查这件事情。”
沈沅疑惑地偏头看了眼小陈捕快,这怎么还有他的事情?
小陈捕快:“方书吏刚找到少城主,他暂时没时间调查城主夫人的死因,所以安排我来调查。”
沈沅:“那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其他三人听完,都把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见她一脸不在状态的样子,老张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她顿时被吓醒了,又一块青玉令牌?!
老张也是玩家?
不对,她查看了自己的背包,里面的寻仙令果然没了,原来是老张用技能给偷了。
沈沅:“你偷我青玉令牌干嘛?”
老张把青玉令牌还给她,又从小陈捕快那里接过一份文书,递给她。
老张:“你仔细看看,这两东西有什么联系?”
她接过那份文书,打开来,那是方书吏签署的调查令,让他调查城主夫人离开城主府后的踪迹,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原来城主夫人是失踪了?那这么说,春生他娘可能并没有死?
那对春生来讲倒是个好消息!
沈沅弯起嘴角,继续往下看去。随着视线下移,她直接定在了当场。
文书的最后一行,盖了个红色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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