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骨一脚踹开鸾约的书房大门时。
手里攥着一沓泛黄的纸张。
“解释一下？”
他啪地把纸拍在案几上。
最上面那张赫然是幅精细的素描。
七百年前扶桑树下。
蓝发小妖蜷缩在结界边的模样。
鸾约面不改色地合上公文。
“画得不错。”
“不错？！”
渡骨抖开整叠画纸，哗啦啦铺满地面。
每一张都是他……
发呆的他。
数叶子的他。
甚至偷偷抹眼泪的他……
最早日期能追溯到被关进扶桑树的第三天。
“你监视我七百年？！”
鸾约起身绕过书案，在渡骨警惕的目光中蹲下，指尖拂过某张画。
“这张你笑了。”
画中小妖正对着一只误入结界的萤火虫展颜。
渡骨突然语塞。
他记得那天……。
七百年来唯一值得高兴的意外。
“吾每月十五去加固封印。”
鸾约拾起另一张画。
上面是他靠着树干熟睡的侧脸。
“顺便看看你。”
“顺便？”
渡骨指着墙角突然出现的檀木箱。
“那这些呢？！”
箱盖翻倒，露出满满一箱物件。
他丢过的发带。
用坏的茶杯。
甚至吃剩的果核……
全被某人当宝贝收着。
鸾约耳根微红，语气却依旧冷硬。
“捡的。”
渡骨气得发笑。
“天帝知道他的煞神大人是个捡垃圾的变态吗？”
“他知道吾会杀人。”
鸾约突然逼近，把渡骨困在书架前。
“比如现在。”
渡骨后背抵着书架，嘴硬道。
“杀啊，反正有同命契……”
尾音消失在骤然压下的吻里。
这个吻比以往都凶。
渡骨被亲得腿软。
恍惚间听见鸾约咬着他唇瓣低语。
“再敢骂吾变态，就把你钉在榻上画满七日。”
渡骨无语了“……”
〖神经〗
几日后的渡骨听小仙们念叨去试试鸾约对自己是不是真心，所以去了药王殿。
“装病？！！！！！”
药王胡子翘得老高。
“胡闹！煞气入体是能装的吗？！”
渡骨裹着被子哼哼唧唧。
“就帮我这一次……我想试试他紧不紧张我……”
老神仙瞪了眼在门外等候的鸾约，压低声音。
“那位祖宗煞气都快凝成实体了，你玩火呢？”
“所以才要您配合呀。”
渡骨眨巴眼睛。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好难受……”
“砰！”
房门被煞气冲开。
鸾约阴沉着脸大步走来。
直接掀了渡骨被子。
“哪疼？”
渡骨立刻戏精上身，虚弱地指胸口。
“这里……喘不过气……”
鸾约单手扯开自己衣领，抓着渡骨的手按上去。
“同命契没反应，你装什么？”
渡骨：“……”
药王：“……”
大型翻车现场。
当夜被捉回鸾鸣宫的渡骨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看鸾约提着药箱进来，立刻预警。
“我错了！”
“错哪了？”
鸾约坐在床边拧药膏。
“不该装病……”
“还有？”
“不该骗药王……”
鸾约突然捏住他脚踝拖过来。
“最重要的是……”
冰凉的药膏抹上他腰间昨日练剑的淤青，渡骨这才发现鸾约连这种小伤都记得。
“不该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渡骨怔住，突然鼻子发酸。
七百年来第一次，有人把他细微的疼痛也当作大事。
他鬼使神差凑上去，在鸾约唇角轻啄一下。
“……知道了。”
空气凝固了。
鸾约缓缓转头，金瞳在暗处泛起兽类般的幽光。
“再亲一次。”
“不要！”
“由不得你。”
月下庭院渡骨变成原形扑棱棱飞上树梢。
那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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