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街上熙熙攘攘,秦祈年走在中间左边是秦宴州右边是施溶月。
少年看这个觉得有趣,看那个也觉得新奇。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景象但和秦宴州还有难得来渔阳一回的小表妹一同游肆,感觉又不一样。
“茸茸你看上什么尽管说你难得来渔阳一趟我定是要尽地主之谊的。”秦祈年依旧很大方。
施溶月瞅了他一眼。
她和秦祈年同岁,虽然家不在同一个郡,但要说生分那还真不是。
当年秦家变故,已嫁作施家妇的秦红英带着还脱不开手的女儿回来渔阳她在渔阳小住的这段时间,施溶月是和秦祈年放一块养的。
待那场风波平息在之后的几年里,每年秦红英都会带女儿回来小住。既是和二兄联系感情,也是再压一压旁支某些不安分的好叫他们知晓嫡系并非没人了。
施家对此无异议甚至还乐意至极。
毕竟肉眼可见秦氏在往上走和秦家继承者感情深厚百利而无一弊。
就这样,施溶月每年都会跟着母亲回渔阳,这对表兄妹年年都会见面秦祈年小时候还带着施溶月一起爬树呢。
“我有银子小表兄你还是紧着自己的钱袋子吧。免得下回你和你卫家那些表兄出去耍三言两语被哄得银钱都砸在酒水上回家后又得寻大表兄借。”
施溶月声音软糯糯的,但说出的这话却叫秦祈年险些跳起来。
“那是意外!主要是当时店家说买了酒后就能一仰那据说是前朝名将关信的贴身宝剑的风姿我便心动了。但谁知晓那所谓宝剑是个噱头根本是假的拿来附庸风雅罢了。”
秦祈年和施溶月解释完又看向秦宴州去找认同“秦宴州你也喜欢兵器你肯定能理解当时的我。”
“不能。”青年冷冰冰地抛出两字。
秦祈年大惊“没理由啊上回我说我有一把好刀问你要不要看你还说要来着。”
“食肆酒馆这等地方主饮食哪怕得了上好兵器也捂不住焉能和私人藏家相提并论?”秦宴州说。
施溶月不住点头“二舅舅可是北地唯一的君侯且又向来爱藏宝他都没有的宝贝一个小商贾怎会有呢?小表兄此事你莫要被二舅舅知晓否则你又该抄书抄断两支狼毫了。”
秦祈年:“……”
多谢提醒但提醒晚了书已经抄了。
一朵无形的乌云飘来笼在秦祈年头上
施溶月见他低落恰好发现一个熟悉的面摊摊主还是那熟悉的老丈她又是惊喜又是安慰道:“那面摊竟还在何老丈的手艺比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旁的要好一些,我们去那儿吃面如何?小表兄……
话到这里,施溶月稍稍加快了些脚步,越过中间的秦祈年,看向另一侧身着白袍的青年,“秦小郎君,我请你们吃汤面如何?
“不必。
到底往那个面摊去。
摊档不算大,不过是由一架板车和几张支开的木桌组成,对比那些几层高、店面开阔的食肆,它的规模完全不够看。
但摊位的木桌和木椅都擦得很干净,有几把椅子因时常擦拭,表面泛着润洁的光。
此时是未时初,并非用膳时间,但摊位的半数桌椅也迎来了食客。
“小娘子。跟随施溶月的女婢低声喊她,显然不太同意她在这等路边摊吃东西。
“忧心什么,我以前来渔阳,也在此地吃过。且渔阳鲜少贵女识得我,丢脸也丢不到‘施三’头上。施溶月嘟囔。
底层布衣不如贵族讲究,贵族分餐而食,到了底下,都是大伙儿坐一桌。
三人同桌,待点餐完,施溶月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两人的脸,她小表兄在和秦小郎君说着话。后者微微侧头,有在倾听,偶尔回一两个字,额角到下颌的线条极为清晰流畅,像名家最用心的挥毫一笔。
而近了看,才惊觉他的眼睫非常长,睫羽又黑又密,像极了那位黛夫人。
施溶月忍不住多瞅了两眼,默念好多回自己已定亲,不能胡思乱想,这才收敛了心神。
汤面很快端了上来。
民间的汤面还是饼状,大片的饼泡在骨汤里。面摊虽小,但这份骨汤熬得相当用心,也舍得用调料,确实比其他家的浓香许多。
三人之中,秦祈年背对大街最多,秦宴州和施溶月则较为少些。
在汤面吃到小半时,无意中的一个抬眸,令秦宴州整个顿住。
施溶月察觉到他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着水蓝色衣裙,头戴扭金丝衔珠蝶形玉簪的娇俏小女郎。
那小娘子皮肤白皙,打扮富贵,个子娇小,瞧着不像北地人。
施溶月的目光和对方碰上,那刹那,她不知怎的竟打了个寒颤,像被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蛇盯上。
施溶月确信,她从那小女郎眼中看到了恨意。
只是恨她?
恨她作甚,她与她非亲非故,从前也从未见过。
秦宴州眯了眯眸子。
虽说隔了一段,街上也人来人往,但他确认自己没认错,无论是面容还是穿戴习惯,那都是范八小娘子。
范兖州兵败,范氏男丁被武安侯除尽。按理说,这八小娘子会随母亲季氏回季家,而非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幽州渔阳。
季家不会带她来,她一个小娘子也绝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无可能孤身来幽州,必定是有人帮了她。
青莲教!
白衣青年忽然放下碗筷,从袖袋中掏出一把银钱往案上一搁,而后迅速起身。
“嗳,秦宴州,你往哪里去?”秦祈年惊得够呛。
秦宴州只是说:“发现一个目标。”
前几日和他到处在城中乱转悠,如今秦祈年一听就懂了,当即也舍了筷,“在哪儿?能让你这般说,想来此人非同小可,咱们一起去将人逮住!”
两步追上秦宴州的同时,秦祈年想起小表妹还在,正想让她先行回去。
结果一转头,他发现施溶月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旁,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快去逮人!”
秦祈年:“……”
他怎的就忘了,他这个小表妹从小就不是文静性子。儿时他爬树摘果子,她可是在下面拿竹竿子打果子的那个。
秦宴州皱了下眉,但见不远处的范木栖已消失不见,显然是拐入小巷去了。他此时也顾不上说服二人留在原地,忙追上去。
秦祈年一边走,一边回头对一个侍从说,“你回去寻胡豹带人来。”
他和秦宴州都不是高调的性子,加上探查一事需暗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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