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少年出去后,少秋在门口似乎看见了宁周,只是她在外面不进来,少秋也不知道她的打算。
宁周转身之际,似乎看了她和白俟一眼,又将目光停留在满地哀嚎的人身上,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忍。
少秋知道,宁周大概是与周围人不同的,或许可以从她身上找到破解之法。
少秋轻轻叫了一声,“大人!”
她本意是想告诉白俟可以按兵不动,找到许流风,逼宁周出手,“随机应变”。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白俟站了起来,将束缚在他身上的绳子给取了下来。
白俟显然不想这么保守。
少秋想不通了。
白俟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变作另外一个人,直接打破了伴生灵蛊的幻境,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其实按照伴生灵蛊的幻境往下走,遭遇不幸的应该就是许流风了。
现在他更是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做全凭心意,是准备累死那只蛊,直接逃生吗。
白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给少秋松了绑,又走到那群伤民面前。
倒地的那几人突觉头上覆了片阴影,眼珠转了转,有了些神采,慢慢抬起头看着白俟。
他们惊讶了片刻,似乎是想不通为什么还有人可以逃离,挣扎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们恨,为什么他们逃不掉,只能留在这里等死。
他们不甘心,再次叫嚷起来,想把那些断他们手脚的少年再喊进来。
白俟应该是看清了他们的打算,手一挥,给他们解开了绳子,其他的就不再管了,转身欲走。
他的白衣上染了些尘土,狼狈,却没失了气度,少秋跟在后面,看见了全过程,心里不是滋味,不时回头看上几眼。
这几个人断着手脚,不好移动身体,绳子解开后便挣扎着坐了起来,面上带着惊喜,反应过来后已是泪流满面。
他们靠着仅剩的手脚支撑着残躯,对着她和白俟的背影连连磕头,明明获救了,却又不着急离开了,只是扶着自己身边的人颤颤巍巍地走。
少秋心里难受,将白俟叫住了,“大人……”
白俟停顿了一会儿,回过身,看了一眼少秋,问道:“你想帮他们?”
少秋点点头。
白俟道:“你认路吗?”
少秋愣了一瞬,赶紧摇摇头。
可白俟话刚落,便有一张简易的地图从门缝里扔了进来。
少秋和白俟对视了一眼,白俟将门打开了,太阳出得很好,有点刺眼,门外无人看守,也不见刚才递牛皮纸的人。
白俟给这几个人让了路,他们看见太阳,傻笑了一下,赶紧遮住了脸,歪歪扭扭、相互搀扶着出去了。
他们走后,少秋扒着门,十分用力,指尖几欲充血。
她在想,刚才送地图的会是宁周吗?
她其实更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
白俟走到她身边,将手覆盖上去,少秋惊了一下,抬头去看白俟。
白俟回望过去,将少秋的手带了下来,轻轻放下,道:“给他们松绑是为了让他们过得舒服点,但他们真的逃不出去。”
白俟问:“听说过‘感恩惜福,生灵活祭’吗?”
少秋觉得心在乱动,有些难安,仍呆呆的,点点头,又赶紧摇头,道:“没有。”
白俟微微笑道:“傻草,我还以为可以少费些口舌。”
他似在回想,道:“此地曾发生过一场劫难,是一条该死的蛇带来的,他将灵蛊至于此地,吸食当地人的寿命,很多人不明原因就已经成了灵蛊的养分,身躯逐渐分解,死后毒虫破体而出化为焦尸。”
“当地人以为是山神不再庇护,给他们降祸,便将活人祭祀,减少族人消亡。祭品被灵蛊侵蚀,已经不能称为人了,而是一件器皿,可怜他们拖家带口,从南面奔逃而来,是为了寻一线生机,却不想死在了这里。”
“七百年里,宁夷莫名成为新的蛊王,据守一方并不生事,妖族并未派兵处理,可木偶由来尚不明确。”白俟想到那几个祭品,话头一转,道,“让他们出去转转也好,看一看山间的风景,死前也自由一回。”
少秋低下头,心中悲愤,问道:“大人,那毒虫除了吗?”
白俟打量了少秋一眼,打趣道:“除了,早被你一脚踩死了,很威武。”
少秋脸色变了几遍,安慰自己道:“那……除了,就行,我无所畏惧。”
白俟眯眼笑了起来,道:“走吧,出去看看。”
小灵狐闻到了宁周的气息,领着他们去找了。
宁周带着一个木偶去了另外一个木屋,准备支开看守的人。
她道:“爷爷让我来看一下许家的几个人,他说今年的祭品已经准备好了,不需要多造杀孽,将他们放出来吧。”
那几个少年相互看了看,冷笑道:“我们怎么不知道先知爷爷准备放了他们,没人来通知我们,还有,我们听说你和那个许流风走得很近,你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等爷爷来了再说吧。”
显然,他们并不相信。
少秋趴在一个草垛子上,感叹道:“她编的瞎话竟然比我的还不靠谱。”
宁周抚摸了几下木偶,那木偶挣动了几下脖子,将眼睛睁开了,它快速飞到几个少年身前,几息之后,他们便晕倒了。
宁周面带愧色,将他们扶至一边,拿走了他们的钥匙,将门打开了。
少秋很是不解,“那木偶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白俟皱眉看着,道:“应该是机关术,此地竟然也有这个吗?”
“机关术?”少秋心中暗想,“他们都这么厉害……”
少秋不甘心自己这么弱小,暗暗发力,旁边仍未有小草回应她,好一会儿才飘起来一片草叶子,亲昵地在她脸上蹭了蹭。
这草生着倒刺,十分扎脸,少秋将它甩开了,“快回去睡觉吧。”
白俟敲了她一下,少秋抬头去看,许宽已经跑了出来。
许流风扶着许老爹正与宁周道别。
宁周点点头,将一个银铃交给了许流风,似说了一句话,便抱着木偶离开了。
宁周去找先知赔罪了。
少秋和白俟在一边看着,那先知不知为何,突然化作了木偶,和那个许老爹一样,但周围人似无所觉,仍与他们正常相处。
宁周跪在先知面前,道:“请爷爷责罚。”
先知动了动,枯槁一般的木偶开了一条缝,他道:“放了就放了吧,我们已经造了许多杀孽,活人祭祀也该停止了,我们也是时候迎接自己的罪了。”
先知旁边的长者面色阴沉,不太高兴,道:“可若不是他们擅闯,分走我们的水源、房屋,又怎么会惹怒山神,我们的族人也不会惨死,祭祀不能停止,我们的后代还需要活下去。”
他话锋一转,道:“宁周,你作为曲寨的下一位首领,理应为族人负责,怎么能为一己之私损害族中利益,你要记住,擅闯者该死!来人,将宁周带下去,好好反省!”
宁周抬起头,道:“父亲,阿周有一事不明,既然灵蛊害人,为何还要养着它?”
她又低下头,道:“您教孩儿故步自封,让孩儿违背良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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