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苏婉稍稍靠近些,瞧见此人正是谢昭明。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姑爷?”
李嬷嬷在一旁也瞧见窗边的身影,似是不确定小声询问苏婉。
苏婉点头,拽了拽李嬷嬷的袖子示意跟紧,快步离开。
一路上,她挑挑逛逛,却始终没能想好有什么可以在十岁宴上能拿得出手的礼品。
过于平常的怕是要连带着谢府受嘲,过于贵重的她又觉得不值。
“小娘子,可否进店看看?我们今日新送来一批钗环,京城里手艺最顶尖的师傅亲手制作。”
一小女子叫住苏婉,努力向其介绍,试图吸引更多客人进店。
听见京城最顶尖师傅的手艺这句话,苏婉瞬间提起兴趣,起身进入店内。
这间店想来是京中大店,不少女娘聚在一起交谈哪个物件成色好看,哪个物件又及耗心思。
除女娘的头饰外,一旁还开辟出一个小地方陈列一些玉佩手镯等可佩戴的其他饰品,这方面倒不拘性别,不时能见几个男子上前挑选。
“小娘子是想看些头饰还是玉佩手环一类?”
一旁的婢仆方才接待完一行人离去,见苏婉只身一人上前询问。
苏婉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询问:
“方才在外边你店里的人说最新一批的钗环,在哪边陈列?”
婢仆接话:“这批钗环过于贵重未放置在外,小娘子若想购买请随我来。”
苏婉上前跟随。
这批钗环均为黄金制品,造型玲珑,那簪子上的花朵镂空就连脉络都清晰可见,足以见得师傅的技艺娴熟。
“小娘子有无喜欢的式样?”
苏婉点头,想要询问其价格就见一葱白修长的手指横亘在她面前。
“这簪子倒是不错,是今天新到的货吗?”
苏婉顺手臂方向,便见到一个身穿粉衣,头梳垂鬟髻的女子,此人也称得上是苏婉的老熟人,正是当初见面便要吵上一番的姜涵之。
婢仆见有人询问忙解释:“这些式样都是今日新到的,请了京城最好的师傅制作,每个式样都独一无二,保管您出去不会碰见一样的。”
独一无二这个词不论放在什么时候,对女人来说都极具杀伤力,对方立刻答应:“这支我要了,你给我包起来吧。”
对婢仆吩咐完,又将话抛向一旁身着甘蓝色衣服的少年:“这支簪子想必母亲定会喜欢。”
“这......”
婢仆有些犹豫,为难般看了眼苏婉后还是将簪子包好递给姜涵之身旁的丫鬟。
李嬷嬷是个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的,上前开口:“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姜小娘子这番做法或有不妥。”
姜涵之这才好似才见到苏婉,起声:“这不是婉娘吗?方才来得急没注意到你在这,不曾想横刀夺爱了。”
苏婉神色淡淡,姜涵之这点小心思她就未曾放在眼中:“这簪子我本就未看中,自然没有横刀夺爱这回事。”
这是姜涵之近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苏婉,没曾想对方一改脾气,竟不与她争吵。一旁姜项明还在,姜婉之只好继续。
“实在不好意思,前几日在路上遇见些事情找你家郎君,不想此事被有心之人瞧见散便谣言,你不会介意吧?”
苏婉听着这话,这发言,怎么那么熟悉?
“姜小娘子,这事你既说明事出有因,我又为何要气?还有,我想我和姜小娘子并未那么熟捻,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
这个姜涵之怎么回事?几日不见行事风格越发离谱起来。
苏婉离开店铺后忍不住心中纳闷,以以往姜涵之的行事风格应当是跋扈型的,怎么今日一股子茶味?
内心嘀咕着,一道急切声音自后方响起。
“苏小娘子请留步。”
苏婉一瞧,这不是方才姜涵之身旁的丫鬟?
小丫鬟见她停下脚步,将急促的呼吸平缓后,才转述姜涵之的意思:“方才那番话我家小姐让我代她向您赔个不是,她与谢小郎君的事也是她信口胡诹的。”
苏婉心中疑惑,这人怎么说一出是一出的。
似是看出苏婉心中的疑惑,小丫鬟最后开口:“小姐说她也是身不由己,拖累您实在对不住,往后有机会定亲自向你们夫妻二人道歉。这权当是给你们新婚的贺礼。”
说完,手中掏出一个木盒。
苏婉瞧去,这木盒,不正是方才打包那支簪子的盒子?
丫鬟将盒子打开给苏婉展示后,证实了苏婉的猜测,这正是方才的那支金簪。
此事太过蹊跷,苏婉怎会要这奇怪的贺礼,连声拒绝:“虽不知你们小姐何意,这声道歉我收下了,贺礼及不必了。”
丫鬟为难,可见苏婉的表情并不像是会收下的样子,最后还是将盒子收回,回去复命。
出门一趟还是没能寻到何时的礼品,苏婉也没了闲逛的心思,只匆匆回府。
最后,还是她从自己的嫁妆中翻出当初林氏为她置办的一套文房四宝。
*
没想到为其出门的事竟这般草草收场,苏婉午食过后一下空闲起来,又寻到灶房琢磨吃食。
她今日想做的便是锅贴。
其实说是锅贴,也是她做的改良版。一般锅贴用的都是当季的蔬菜制作馅料,而苏婉则将馅料换成了猪肉玉米。
将面团切割成大小相似的剂子后沾上面粉擀出面皮,再放上适量一早和好的馅料,对折从中间捏紧,一个漂亮的锅贴形状便已完成。
不一会,就满满摆了一小块地方。
生锅贴经放,索性苏婉就多包些,正好将第二天的早餐做了。
慢悠悠做完后,苏婉将后续茶楼该用到的话本子续写。
最初苏婉写出前些单元的故事后还算满意,可闲来无事看些别人的话本子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班门弄斧。
不为其他,或许她是可以在创意想法方面讨个好,可她的文笔实是欠缺,全文只靠脑中那点想法强撑,笔下怎么也描绘不出脑中那点画面。
一心想要修改遣词造句却越修越不对味,索性将话本子的大致脉络写清请人来干。
想清楚后,苏婉在心中更加心安理得,毕竟她不能样样亲力亲为不是?若是什么事情她都要从头操办到尾,她怕是要身兼数职还忙不过来。
不过,这具体人选苏婉还未找到,明日又被琐事缠身,只得派人向钱氏传个话,让钱氏稍微留意。
*
谢昭明今日休沐,想着连日来苏婉过于忙碌,索性应了贺让的邀请前往顺庆坊品茶。
今日于窗边,远远的便瞧见一个人影,本有些不确定,直至对方抬眼望来,正是苏婉。
当即,心念一动,和贺让寻个由头后离开。
“淮颂,你可真真是个大忙人。每日下值眨眼就不见你人影,今日休沐将你约出来,还没多久又要离开。”
贺让见谢昭明落下一句话又要走,当即不肯答应,将已经站起身的谢昭明重新按回椅子上。
本以为谢昭明成婚后会如他一般偶尔有些烦心事两人能吐吐苦水,没成想他成婚回来后除上值外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今日他约谢昭明出门也完全是他单方面发牢骚,没成想他两人还未坐下多久就要离开,他自然不肯答应。
谢昭明眼下急着追人,又被拦住,开口:“你有何事,我们结账边走边说?”
见贺让答应,快速结账过后试图出门寻人。
许是方才耽误了时间,最终谢昭明未能寻到苏婉。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1),与贺让告别后他正撞上苏婉拒绝丫鬟手中发簪的画面。
最终他没有再上前,退回不远处后往一家店内买壶酒,寻了条小巷,走到尽头后停在一扇门前,一旁随意挂着个‘玉石’的招牌。
如此偏僻的一家店铺,谢昭明却似无比熟悉,修长的五指稍曲按规律叩响门。
“吱呀”
门从内打开,一个两鬓斑白的男子从里走出。
“原来是你,你好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来了。”
男子笑着将谢昭明迎进门,随手将门关上。
“最近听说你已成婚,怎么?不回家陪妻子跑来我这个糟老头子这里。”
谢昭明进门后,男子继续方才放下的活计,开口打趣。
谢昭明在一旁坐下,接话:“唐老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今日来为的是之前那块玉料。”
唐老并不意外,斜睨谢昭明一眼。
“感情今日前来不是为了看我这个糟老头子,是为了玉料啊?”
话语中带着打趣意味,故意将语气中带着些拈酸的气息。
“哪能啊,这不是还给您带了壶您最爱的酒?”
谢昭明笑着,将手中的酒往唐老面前示意。
见有酒,唐老微微满意,脸上故意挂上的佯怒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
“有了媳妇自是不同,今日还记得给我老头子捎带份好酒。行了,知道你心切,我也不耽误你时间。想好便去做吧,那块玉料还放在原处。”
谢昭明朝唐老拱手,抵达内间拿起那块已放置许久的玉料。
*
经过这段时间得相处,待谢昭明踏入小屋内没见到苏婉后,也不必询问人,已经自发往小灶房走。
他才走出没多久,就在路上碰见苏婉。
“你回来得正好,我今日做了些锅贴,刚出锅,你可要好好尝尝。”
或许每个爱好美食的人都有一样的通病,除了喜欢自己吃外,也格外享受旁人和她一起食用并赞赏这道食物。
自从苏婉自己做吃食后,这种奇怪的爱好便更加强烈,这投喂的首要对象,便是谢昭明了。
谢昭明自苏婉手中接过案板,走在苏婉前方放缓脚步。
苏婉在府中已住了有些时日,早已不像最初那般不记得路,现在跟最谢昭明的步伐,待走过小径发觉不对。
“你走错路了,这里到不了前厅。”
担心谢昭明心不在焉走错路,苏婉出言提醒。
“今日天气正好,我们换个地方。”
谢昭明含笑,回首见两人相隔一小段距离,假装不经意停下待苏婉上前便放缓脚步。
小径由石子路铺成,不算宽阔,此事两人并肩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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