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白薇恶作剧得逞，心满意足看着灭掉的通讯界面，笑得在床上打滚，直到听见浴室水声停止，才慌忙把手机放回原位。
路远寒走出浴区，随意擦了几下穿上酒店浴袍，出卫生间拿过手机查看外送进度，他刚刚洗澡之前下单了一套衣服。
习惯性点进微信瞥了眼消息，骤然看见被他置顶的对话框里多了两个未接通提示和一通显示通话时长36秒的视频！
“你接了他打给我的视频电话？”路远寒心脏猛缩，瞳孔瞬间放大，眉间聚起愠怒，森声质问，“跟他讲什么了？”
“当然是实话实说啦，说你在洗澡，然后问他有什么事，他就挂了，不过你放心，他应该没听出来是我。”潘白薇丝毫不惧，坐在床尾反手撑着上半身，笑盈盈地看着他，“好奇怪啊，这不该是女朋友听到才会有的反应吗？你不是说还没追到嘛，不过这样一来，你可能又要增加难度了。”
“操你妈！”路远寒凶性暴露，涵养尽失，骂了句脏话一把掐住她脖颈按到了床上，眼底透出蚀骨的杀意，“谁他妈准你碰我东西的！”
“碰了要怎样？”潘白薇在他掌心下柔顺地躺着，毫不抵抗，眼波勾丝，“别操/我妈，操/我吧。”
“Bitch.”路远寒一条腿横跨过她，膝盖顶在身侧，颈间手指力道加大，渐渐收拢，浑身冷意，“这么欠/操打电话叫鸭，别在我这找死。”
“......咳咳！”潘白薇脸色漫上缺氧的紫红，不肯讨饶，依旧在笑，“你......咳，你要掐死我？你下不去手，从你刚才......咳咳，救那女孩子，我就看得出来，你不像一中那群人嘴里说的那么冷血凶狠。”
“凭这些你就自以为是觉得了解我？”路远寒冷笑，松手下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没你想得那么怜香惜玉。”
潘白薇两手捂着被掐成青紫一片的喉咙剧烈咳嗽一阵，坐起来探身撩了下路远寒因大幅度动作微微挣开的浴袍前襟，目光忍不住在那片裸露出来的胸肌上几番流连。
“越狠我越喜欢，弟弟不过19岁，身材好得有点离谱了吧？”
路远寒有种刀子捅进豆腐的无力感，不想再跟她纠缠一秒，开门取了礼宾服务送来的衣服，一言不发地转进了浴室，落锁。
他换好衣服，从校服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看都没再看站在阳台抽烟的潘白薇一眼，径直出了房间。
下楼打车，回一中的路上他死死盯着对话框里那三条系统提示，眸光如果有实质，早就把屏幕戳穿了。
没来由的恐惧和莫名其妙升腾起的微弱负罪感快要把他绞杀了。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会觉得好像做了错事一样，甚至想着想着，连点开那个置顶头像都不敢了。
或许是因为这段关系本就岌岌可危，他没有被允许挑明心意，更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在暧昧拉扯里无限地彼此试探。
一旦出现哪怕一丝裂痕，染崽都会被毫不犹豫地斩断，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归正轨吧？
把所有午夜梦回的心动都当成是年少无知的好奇和偏执。
他会这样想吗？会这么做吗？
会不会因为我做错了事抛弃我？
操，我哪里做错了？！
路远寒烦躁不已，调出通讯录，手指抚摸着那个名字，却愈发不敢按下去。
他下了车，已经握着手机在校门口悬铃大道上来来回回走了三遍，没有勇气打回去，也没有收到质问的消息。
路远寒摸出烟盒打算给自己来点精神镇静剂，没成想仅剩三根的银钗全泡了血，他无奈地摸了摸打火机，拿剩的湿巾将它从里到外擦拭得干干净净、光洁如新。
手机电筒的光芒亮起，映着机盖内侧那三个英文字母，路远寒静静凝视几秒，仿佛有了些底气，划开拨号页面打了过去。
“喂。”铃音响到第二声就被接通，墨不染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路远寒？”
“嗯。”
“完事了？”遥远的热带海岛传来一声无所谓的揶揄和调笑，“可以啊校草，1小时28分，去日本下海铁定能火，不需要剪辑，纯一镜到底都能把时长拉满。”
没有想象中的醋火和质问，对方满不在乎的态度，事不关己的语气。
路远寒压抑一晚上的心脏如同撞上冰山的游轮，缓缓沉底，原本措辞好的解释瞬间烟消云散，挑衅般说：“下海可以，但要先拿你试试。”
“原来路老师不仅能教知识，还能教姿势啊。”墨不染吹了声口哨，“德艺双馨。”
路远寒站在悬铃木下，被夜色浸透，如同鬼魅，森森的声音渗出齿缝：“过奖，都是实战经验丰富而已。”
“......”
听筒那端终于沉默，口舌争赢了，他的心却更疼了，短暂十几秒像是被一把尖刀不断凌迟，就在他快要捱不住服软道歉的间隙，墨不染再次开口——
他说：“路远寒，你很好，滚吧。”
夜幕笼罩维拉岛，某栋日落水上别墅露台上突然冲出个人影，狠狠扬手一挥，海面咚的一声。
墨不染扔完手机一点没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坐立难安、心率失衡地等了1小时28分钟，没等来解释，等来了承认。
这5280秒里他已经跟自己说过无数次，只要路远寒打过来，不管他怎么说，他都相信他。
路远寒是什么性情他还能不清楚吗？
而那个混蛋给出的答案居然是顺势承认并毫无廉耻地耍流氓。
“手机......”
墨不染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扔进海里的那块苹果是混蛋买给他的，顿时胸口一麻，立刻跑回房间找出水下探照灯，跨过露台直接纵身跃入了海里。
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悬铃大道和岛屿海底都是。
路远寒滞了几秒，机械地回拨那个号码，嘟声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被接听。
他蹲坐在路边，一遍遍地打，被校门口的夜风吹得无比慌乱和后悔。
心脏攫紧，手指在微信界面敲敲停停，斟酌半天的措辞默念了几遍还是觉得不够妥当。
这误会就像个死局，因为他如果说实话就必须要先承认情人节和潘白薇出去吃饭，虽然这顿饭的目的百分百是为了探听某人的事，但他不想染崽知道潘白薇一直在纠缠他。
路远寒删掉已经打好的那篇道歉，半真半假地解释说，自己在外面吃饭遇到事故弄了一身血，迫不得已才借用路人女生定的酒店清理了下，清理完就立刻离开了。
消息发出，幸运的是没有看到宣告死刑的红色圆点，不幸的是两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任何回复。
这条消息跟那块手机一样沉入海底。
路远寒仰靠在宿舍床头咬着烟刷新闻，心不在焉，几分钟就忍不住翻回微信界面查看，置顶头像依然静默着，像一座不会回应的孤岛。
今天情人节，六人间的宿舍只剩了他和对面床铺一位风流成性、恋爱史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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