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染遇袭消息一经周叔汇报,沈修砚闻讯连夜赶来,守着他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又从司机那边了解清楚大概情况,第二天一早一通电话拨去了市局秘书处——
“那几个人现在在哪?伤得不轻,还想让我们少爷去配合做笔录?”沈修砚一夜没睡,咬牙切齿,“我呸!什么玩意儿!少爷但凡留下一点疤,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这辈子就给我待里边儿别想出来了!”
“......呃——”局长秘书冷汗岑岑,应对不暇,“您消消气,消消气。”
墨氏商业帝国是海渡省内税收支柱,每年纳税总额超过600亿,直接影响了靛海市的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预算。
哪怕辐射到赤云,也带动了本市不少上下游企业集群。
更何况今年省里重点标的几个项目还都等着墨氏持续注资,隐形权力渗透,说句掌控城市建设话语权都不为过。
而帝国掌权人从未对外公开的小公子昨天竟然被市局当成嫌疑犯拘了回来强制审讯了——
秘书擦了擦额头,是局长本人来了都会冒冷汗的乌龙。
黎梵音眼眶通红地坐在床边,纤细的手里端着一碗粥。
“我没事,就一点皮肉伤。”墨不染轻声安慰她,“没伤到骨头,长几天就好了。”
“可是你最怕疼了。”黎梵音压着哽咽,一勺一勺喂他吃粥:“那么深的伤口,还流了那么多血,我的宝贝儿当时要多疼啊......”
墨不染模模糊糊地想,那一刀真的刺进肉里反而没觉得有多疼,甚至不如路远寒骂他那几句疼。
后来实在太生气了,气到忘记了疼,只是惹得黎梵音这样难受让他非常自责。
沈修砚中午去市局替他处理后续,小分队三人趁着午休翻墙逃出学校来看他,四人窝在书房闲聊。
肖瑜晨和季思凡眼睛都有些红红的,瘪着嘴半天不说话。
墨不染实在受不了:“我他妈又不是截肢,你们俩至于吗?刚训练那会儿不也经常擦伤摔伤的。”
“那能一样吗?”肖瑜晨惊魂未定,“少爷差点被人杀了!”
墨不染脑壳疼:“......没那么严重。”
季思凡满脸担忧:“他们究竟是谁啊,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堵截你?”
“王泽昊他舅舅,以为是我害得他,所以才带人去劫我。”墨不染靠在沙发里,淡淡解释,“估计他一是想收拾我一顿,替王泽昊出气,二是跟学校拿不到赔偿金,想绑了我搞敲诈换点钱。”
姜皓月横眉冷目:“妈的那老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凭什么怀疑你?”
“他说,昨天警察在操场更衣室发现的刀子和一教楼下草坪捡到的打火机上都验出了我的指纹。”墨不染猫眸半阖,懒懒地说,“问题是,这种事刑警是不会随便跟受害人家属讲的,甚至我这个嫌疑人都是从他嘴里得知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季思凡反应飞快:“是......想陷害你那个人告诉他的?”
“嗯,故意把刀子抛在操场更衣室、打火机扔在九班楼下草坪,又点了垃圾桶吸引附近巡逻便衣的注意力,都是为了栽赃我。”墨不染想了一夜,终于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理清楚,“警察不会告诉王泽昊舅舅指纹对比结果,但凶手会告诉他,因为那个结果原本就是TA为我设计的,TA当然未卜先知,甚至恶意引导,让他来找我麻烦。”
肖瑜晨蹙紧了眉头:“到底是谁!”
“送我猫尸的人。”墨不染沉声,“一个不知为何非常厌恶、甚至怨恨我,更是早有预谋处心积虑到处收集我指纹的人。”
“操了!”姜皓月骂道,“这孙子落到警察手里才算便宜TA了,被我逮住了有TA好受的!”
墨不染瞟向姜皓月:“昨天在审讯室,那刑警拿出的证物袋里装着只打火机,很像一年前你生日会上有个女生送的Zippo定制款,上面刻着银色的玫瑰花。”
“是有这么个东西。”姜皓月皱眉摸了摸后脑,“不过那打火机跟她分手之后我就不怎么用了,扔哪儿都忘了。”
“你回去找找看。”墨不染嘱咐,“找不到也想想丢哪了。”
一起吃过午饭,小分队三人都回一中上课了。
墨不染靠在床头,脑子里不断过滤转来这一个月发生的种种,试图找到能把这些离奇事件勾连起来的蛛丝马迹。
有一个恨他入骨的人。
这人肯定是跟他接触过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提取到了他的指纹。
如果那只打火机真是姜皓月的,那TA应该认识姜皓月,见过、甚至能轻而易举拿到那只打火机。
更是可能和徐月蔷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约定。
一切关键似乎都在指向高二七班。
他仰靠在床头,被脑中突然一闪而过的某个身影吓了一跳,骤然惊骇起身!
墨不染双眼直愣愣盯着床尾,心脏狂跳不止。
可是为什么?
他想不清楚,头痛欲裂。
桌上的手机持续响了三遍铃音,他转头扫了一眼,备注是【墨禅钧】。
沈修砚说他去英国出差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国际金融会议,没在国内,所以没来看他。
谁在乎。
除了那几个未接电话外,没有一条新消息,翻了多次的微信界面也一成不变。
墨不染扬手划了挂断,长按侧键关机。
他躺下,漫无目的地想起今天是周四,不是有家教课的日子。
果然,一直到晚上9点,客厅的门铃没有响过,他的耳朵从7点就不自觉支着,都累得耷拉了。
可是昨天明明没有上课,今天不应该补一下吗?
骤然断开多影响学习进度啊!
操!!
我他妈在想什么鬼东西?!
墨不染狠狠砸了枕头一拳,那个混蛋最好永远别出现。
他单手扯高薄薄的蚕丝被盖住脑袋,怎么让他滚就滚得那么利索。
翌日清晨。
7点50早读结束,路远寒离开座位去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买喝的。
一贯安静的一班突然闹哄哄的,似乎是一群人围着某个平时特别不起眼的男生在热烈讨论些什么东西——
“卧槽AJ耶,还是OW联名款!!真货假货啊,多少钱多少钱?”
“我......我不认识啊,我妈给我买的,可能是从哪个市场上淘的吧,没多少钱。”
“你妈不是在咱学校干环卫吗?她还懂这个?”
“别是莆田货吧?不过光用眼看感觉做工可真好,高仿牛逼!”
他心不在焉地刷校园卡随意点了下贩卖机屏幕,几秒后下方格口掉出来一瓶冷萃美式。
路远寒:“......”
他回到位置,问前桌周逸安:“那边在吵什么?”
周逸安侧过身体手肘撑在他桌上:“咱班那个特殊照顾的贫困生,今天穿了双AJ来上课,妈呀!打眼一看特别真!不过据说是莆田高仿,现在他们都在打听在哪买的。”
美式、AJ。
怎么不管做什么都能出现一堆跟他有关的东西跑到眼前来干扰!
路远寒狭眸覆满烦躁,敏锐程度直线下降,根本无暇思考一个经济困难的学生为什么会穿一双视线难辨真假的AJ。
他扬手砸了桌面一拳,臭着脸抽出厚厚一沓物理竞赛卷,铺在桌上自虐式刷题。
煎熬般挨到下午放学,路远寒抓起书包冲出教室,飞车赶去琼华九璋。
高三6点45放学,7点整他已经咔哒推开了墨不染卧室房门。
路远寒单肩挂着包,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去,一米九的挺拔身形竟显得有几分拘谨。
墨不染正坐在床头柔软的靠背里看一部喜剧片,听见声响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接着就把目光又投回投影墙上。
还好,没搭理他,倒是也没说让他滚。
路远寒压下一丝激动,特别洒脱地进屋关门,十分自然地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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