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泊宁同样对她颔首:“很巧。”
之后他进入殿内 ,静敛礼拜,后面也紧凑地跟着一行人,看上去像秘书人物,见到室内的岑惟很是惊讶,但没说话。
岑惟也有些讶然,但没打扰,她站左侧,他在右侧。
稍偏过头,正好瞥见他冷白的侧颜。
男人身着白衬,双手合十,抬手时恰好正见腕间沉香木珠串。
他五官很立体,光影之下隐约透露薄瓷般的白,领口皮肤清晰,视线投落在他身上,先感知冷杉与檀意,杜绝一切旖旎幻想。
真是个分界清晰的男人。岑惟这样想。
出行都有秘书陪同,也不知身份位置具体是到了哪,应该是高台明月,无人可比。
她也不做停留,拜完之后往外,却遇到姗姗来迟的邱亦凝。
“诶,岑同学,你也在这。”邱亦凝又遇着她,很惊讶,又转而去看室内:“大哥也真是,又不等我,说好了两个人一起走,打算晚上自己一人回家啊?”
岑惟有点惊讶。
刚遇到的女生,竟然就是沈泊宁的妹妹。
沈泊宁也有个妹妹吗?那怎么不姓沈。
“你是他妹妹?”
“嗯,对,你认识我哥?”
岑惟摇了摇头,想说不认识。
可和沈泊宁萍水相逢几回,缘分又好似并非杨柳轻点涟漪。
水露汇入清泉,再想追寻时,早无声融合得无影无踪。
缘分在此,说不上完全不相识。
“打过几次交道。”
“诶,那他是不是特别难交往来着,我有几个哥的朋友,都说他性子冷,寻常人也在他那讨不着什么好。”
邱亦凝:“不讨女生喜欢是不是?”
她的靠近让岑惟屏气凝神,也轻轻说了句:“那好像也没有。”
她想到他上次说的一些话,短短几句,令她想了好多天。
也不是想他这个人,只是思索他讲的一些内容。
思考如果再回到那时候她会如何还击。
这些天稍微淡忘了些,没想到再次遇见。
邱亦凝又和她讲:“岑同学,你也是来礼佛的,那和咱们一起呗,说不定晚点还一起走呢,我们可以聊聊相机方面的,我会拍照,你有什么想拍的,我帮你。”
岑惟确实想拍几组照片,无奈技艺不佳,没几组能出片。
邱亦凝在这,正好解她眼前之急。
“那行,等会儿下山,我请你吃素斋。”
“不用不用,我哥在呢,他请。”
邱亦凝使了个神色,笑得明媚动人。
-
午后的庙宇燥意与微凉长并。
墙根处斑驳着苔痕,树影横斜错落,郁郁葱葱。
岑惟没想过和沈泊宁同行,等回神之时,已过了好些地方。
出了观音洞,又去摸石鱼,岑惟去的时候那儿还在排队,拥拥簇簇地挤了好些人。
邱亦凝还在后头嘟囔:“不是前阵子说不能摸石鱼了,怎么又开始时兴了?”
老邹感叹:“小姐,这儿的风俗习惯一直有,是您消息没同步吧。”
邱亦凝好奇地过去探看,岑惟站在原处,不知要自行离去还是如何,两人关系没那么近切,不打招呼好像又不大礼貌。
怎么说沈泊宁也是哥哥“钦点”过的旧友,名气再大,也算有半点关系的。
“沈先生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雅致,能来寺庙上香拜佛。”
遮荫避日的亭子里,桌上是不知谁布置的杯盏冷茶。
沈泊宁坐亭边,手肘轻撑,不紧不慢喝茶。
岑惟有邱亦凝热情相邀,也不遑多让,坐下时稍带几分熟络。毕竟眼前人,不会小气到连个座位也不让她坐。
“祈愿。”
“你呢,怎么会来这。”
岑惟还不知他这样身份的人有天也会到寺庙祈福,看上去好似只有冷感严威的人,也会信神佛。
“和沈先生相反,我是还愿。”
说着,神情微有怔松:“哥哥说,潭柘寺在北京地位特殊,底蕴深厚,我来沾沾喜气。”
相比起他,她这句话字稍显多了。
也不用多讲哥哥,其实对方也是客套回问,随意回些什么都无所谓,问者无心,听者也无意。
可那一刻不知怎的,就想带上苏泽宴。
好像有了这层关系,能无形多加些情面。
沈泊宁却不像句句都回的人,两句话说完后,岑惟就在想他会不会回应,直至清风拂过堂前,也没等到男人的回话。
眼见这话就要落地,又让一只手悬住。
“还的什么愿呢。”
“家人身体安康,目前愿望还挺灵验。”
沈泊宁轻轻瞥向她,他的眼眸很有独特韵味,细看乍冷还寒,实际只是他予人的界限。
他注视人很平和,却又带有自身威严。
岑惟想着,他大概真与其他公子哥不同,有自己特殊点,还有性格。
“沈先生呢,祈的什么愿?”
沈泊宁:“我祈的愿也和岑小姐相同。”
“哦?”岑惟自己都忘了她说的什么理由。
“家人健康,这比什么都重要。”
跟邱亦凝走过这一路,她才知沈泊宁真是做外交的,工作内容大致与某些内参、国际会议相关,也有经济,属核心中的核心。
拿亦凝的话来说,就是低调关键,却也需要时时刻刻在场,再换句话说,有非凡的资源,却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
那个位置需要太高警惕,与人斡旋,太多人盯着,也容易差池。
岑惟听完,才在心里对他形象有个大概。难怪,他气场极度沉稳,低调也又波澜不惊,不是她这种学校内做做地仗,写写画画能练出来的心理素质。
她又想到王钰,都是这北京城出来的公子哥。
有人耳濡目染,是人人敬仰的精异优良,有的人,品行高昂,却少了这个身份位置本该有的得体。
简短言语没有多久,很快又往外走去。
邱亦凝问:“岑惟,你也在北京读大学吗,什么专业啊。”
“嗯,对。”
岑惟一直不太习惯主动自报家门,但眼前女生耿直率真,也说:“清美的文物修复专业。”
“文物修复?!”
邱亦凝:“我哥前阵子就有件手稿想要修复,早说你是这个专业,那手艺应该很好,可以请你练练了。”
岑惟淡笑,没有说,她怕是没有那个能力。
目前,东西还躺在老师的实验室内,等一群教授去研究,他确实是请在市博有一席之地的占老师进行小组拓片修复,她只能说有机会去瞻仰一眼,没有实际参与能力。
跟邱亦凝一路相谈甚欢,也因为两人都是同级大学生,等要走时,邱亦凝掏出手机说:“咱们这么有缘,加个微信,以后再在北京出去玩,我喊你。”
“好,我加你吧。”
两人在寺内一道逛完,之后道别时互换信息。
秘书那边也过来找沈泊宁。这一路上香拜佛,半日时间也足够了,小辈在外社会交际,长辈基本不管。
沈泊宁没和她们多交流很久,工作来了消息,也早早先回车里,处理来件。
老邹说:“王烨华那边来问,您去了哪里,半天没见人。”
沈泊宁只翻阅文件,工作眼镜戴着,平添斯文清隽:“本也不是一起的行程,没必要问我。”
“他还想问,您这两天有没有空,他家侄女这两天才从国外回来,家中条件和您相当,想请您去坐坐。”
长辈间最喜欢胡乱配对,拉两个未曾见过面的年轻人凑到一起,要看对眼了,全家欢喜,没看上,长辈自己比什么都焦急遗憾。
却一点不管年轻人往那一坐,无法言说的尴尬感。
沈泊宁摘下眼镜,看向老邹,纸页在他膝上,凸显得很有质感。
“王叔叔很喜欢给人做媒说亲?”
老邹有时也不敢直视自家少爷的眼神,明面平和得波澜不惊,可到底是国际事务上从事过久的人,那种从容沉稳却而叫人不怒自威的感觉,拿捏很好。
老邹:“我和对方回绝。”
沈泊宁:“替我谢谢对方,但还是好好说一下,就说没有空闲。”
“好的。”
沈泊宁把镜腿折叠,又想到什么:“邱亦凝呢。”
“小姐和岑小姐要互换信息,约着后面出去玩。”
邱亦凝在家常年不出去,有个朋友,也挺好。
自上次从清美回来,他也从院内听闻了一些有关她的传闻。
苏建霖曾经丢失过一个女儿。
据说,也只是据说。苏建霖还没来京中身居要职时,是水文单位新任职的基层人员,他妻子是大学时认识的校友,后恋爱结婚,妻子徐新眉毕业后在附属医科大工作。
那年的传闻有很多版本,有人说是那年水患,夫妻俩决定暂留灾区工作,又有人说是那年徐新眉重病,夫妇俩一时失心。
水患那年,全国上下,各方人马心系一方,想要支援。苏建霖夫妇自然义无反顾,奔在前线。
恰逢女儿生病,苏母实在牵挂孩子,也托人把岑惟接来,当时转长途车,她将孩子托给同行护士照看,自己去参与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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