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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笑东风 曲愿这个道士

小说:

朱墙少年行

作者:

桥与町

分类:

现代言情

暗夜沉沉,剑锋出鞘的锐响只在瞬息之间。

这双多年采药救人的手,终究还是沾了血。

虽然早有计划,李其远却始终刻意避着不去深想这一刻。

可当剑锋真正没入血肉、温热的血溅上衣袖的瞬间,他心中竟然不曾掀起半分波澜,静得连他自己都意外。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缓步而出,一身清淡的血气随之漫入庭院。

“走吧。”他说得平静。

陆时也拍拍手上的灰,懒洋洋站起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身影一晃,已经轻巧地翻上墙头,语带戏谑:“李其远,自己爬上来哈!”

李其远古怪地看他一眼,嘴角微动,深吸一口气,看着便知道是想骂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他一声不吭,转身走到院门边,抬手拨开门闩,将两扇门大大推开。

他回首淡淡瞥地墙头的陆时也一眼。

他继续沉默。

陆时也觉得他这人格外冒犯。

他们才刚回到院里,李乐同便利索地说:“今晚的事,你和陆时也只当没发生过。马世忠和董家若继续对你行贿,便顺水推舟、自然点接受。”

“还有,我的迷药至多还能维持两炷香,你们要尽快换衣服。”

她说得匆忙,一股脑叮嘱完便要回屋。

屋门快关上,李乐同却又探出了身,低声唤:“谢侯……谢湜予。”

她声音很低,巴不得谢湜予听不到似的。

谢湜予抬眸:“嗯。”

“此番有你,多谢啊。”话说完,门便被李乐同快速地合上了。

谢湜予唇边的笑意有了温度、进了眼睛。

没多久,州牧府便隐隐地吵了起来,人声与脚步声交织,压抑中掩不住急切。

又没一会儿,州牧府灯火通明,谢湜予身着单衣、披着外裳,睡眼惺忪地唤来仆从:“出什么事了?”

仆从忙躬身道:“侯爷请等等,奴这就去打问。”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却见马世忠过来了。

谢湜予垂首半阖着眼,迅速敛去眸中那一抹讥诮与冷意。

再抬眼时,仍旧是一副睡意未消的模样,面露讶色:“怎么连州牧都惊动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马世忠,看他过于松垮的躞蹀带,与因此显得格外宽大的袍子、臃肿的腹部,觉得越发可笑。

马世忠一路跑来,在快要走近谢湜予时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喘息。

他堆起一脸歉疚的笑,语气殷切:“后宅进了个小贼,妇道人家没经过事,一惊一乍的。我生怕惊扰了侯爷安眠,特地过来瞧瞧。您瞧这闹得,果然还是吵醒了您。”

“不妨事,”勉强忍下一个呵欠,谢湜予眼中泛着困倦的水光,声线依旧温和,“后宅入贼不是小事,何况此处是州牧府,夫人与女郎受惊也是常理。”

马世忠连连称是,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院落:“陆郎君和……曲愿、曲恕,没受惊吧?”

看着马世忠说“曲愿”的时候,只能勉强往上扬的嘴角,谢湜予敷衍答:“倒是不知,”随即作势强打精神,吩咐侍从,“去看看。”

“不必、不必!”马世忠忙阻止:“既然没醒,就不必去打搅了。”

“已经醒了,”陆时也披着未系带的外袍,袒着半边胸膛,散着发踱步而来,懒洋洋问,“州牧?这是闹的哪一出?”

马世忠只好将说辞重复一遍:“后宅闹贼,内眷受了些惊吓。”

“哦……”陆时也慢悠悠转眼,语带倦意:“什么时候了?若还早我就先回去继续睡了啊。”

“扰了两位好梦,实在是惭愧,”马世忠忙说。

“两位?”陆时也顿了下,才恍然,“动静这般大,曲愿和曲恕倒是睡得死。”

“是啊,够死的。”马世忠笑得慈和,眼中却无半分暖意,“那贼人也不知道是如何潜入的,我调了五名府兵来此守护,请二位安心。”

“好,”谢湜予扫了眼小院外的五个府兵:“州牧费心。”

天大亮没多久,李乐同便出了院子,她青丝高束,一身利落,目光扫过院门前森然列队的府兵,懒洋洋侧首挑眉,姿态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手里提着昨日染过血的守常剑,李乐同信手挽了个剑花,剑风飒飒。

她问得很是漫不经心:“守院就守院,我还没见过守到人家门槛里的——你们这是护卫,还是监视?”

为首的府兵冷着一张脸,如蛰伏的猎豹般死死盯着她,一声不吭。

李乐同蛮不在乎地耸肩笑笑,径自挥剑起舞,她的姿态颇有几分挥洒自如的意思,剑刃翻飞间,惊起铮然之声。

她舞得随意,看的人却咬牙切齿。

最后一式,李乐图骤然出剑,剑尖不偏不倚,正指向那府兵眉间。

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仿佛尖利的剑身,凝成了宛如实质的审视锋芒。

府兵沉默地与她对视,眼里都是因挑衅而起的怒意。

被这样的目光望着,李乐同却只是促狭地笑笑,反手收剑。

她转身时已换了一副神情,回眸朝廊下轻笑:“小侯爷看多久了?”

从她出屋起,就一直在看,谢湜予没将这话说出口,只是静静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在三步外驻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赧然说:“我出了一身汗。”

她脸颊上一层薄红,额间、鼻翼缀着细密汗珠,在晨光下微微发亮,谢湜予挪开眼,吩咐府兵:“出去。”

等人走了,谢湜予递上帕子:“擦擦吧。”

他说完才惊觉不妥:“是我……唐突了。”

李乐同牵着帕子的一角粲然一笑,一派大方:“多谢。”

帕子被李乐同匆忙握进手里,谢湜予仍旧是一脸平和,却把手背在了身后。

“这剑叫什么?”

“守常,”李乐同轻抚剑身,说:“这剑剑鞘为萧,剑身也实在算不得长,师父赠此剑给阿兄的时候,希望他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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