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八，京郊覆雪，姮音撑着伞去了墓地，明天初九，才是丈夫的忌日，可是她已经有所预感，等不到明天了，所以就过来看他最后一眼。
最后一眼，姮音站在墓碑前，碑上的遗照里，男人还是年轻的模样，算一算，他牺牲时也不过30岁出头。姮音心想，等她到了下面，他会不会还在等着自己，可是自己今年岁数也不小了，80大寿刚过完，早就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模样，或许他都要不认识自己了吧。姮音只是看着墓碑，看了许久。
电话响了，姮音一看，是女儿小雪。她回到家见不到自己，该急了。姮音接起电话，小雪着急地问她在哪，姮音说在墓园这呢，女儿今年也快60了，姮音不想气到她，又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小雪急吼吼的语气弱了下来，她问母亲：“妈，你是不是记错了，爸爸的忌日在明天。”
姮音微笑着说：“哎呀，在明天呀，真是老糊涂了。”
她从来没记错过李牧河的忌日，李雪以为她是年纪大了，仅此而已，但心里头还是酸涩。李雪说：“妈，雪天路滑，你别等车了，我去接你吧。”
姮音又望着墓碑，不知何时李雪已经到了，她上前搂着妈妈的肩膀，说：“回吧，天冷，我们明天再来。”
姮音恋恋不舍地点头，和女儿一起离开了墓园。
回家的路上，雪下得更大，姮音絮絮叨叨嘱咐了李雪不少话，李雪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李雪拎着叠好的元宝打开妈妈房间的门，林姮音却躺在了阳台的摇椅上，腿上盖着毯子，手里还有一封信。元宝撒了一地，李雪已经预感到什么，哭着跑过去，姮音已经在睡梦中去了。李雪泣不成声，她哭着打开遗书，里头只有一句话，就是把她和李牧河合葬。
李雪和丈夫，还有她的子女们，按照姮音的想法，把她和李牧河葬在一处，她们没挑姮音的近照，而是选了她和他的合照，旗袍和西装。她记得妈妈说过，这是她们学生时期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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