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咣。
小学生仁王的卧室里传来一顿乱七八糟的声响,好像是什么大物件砸到墙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雅治——?”
“没事!我做噩梦掉下床了!”
仁王雅治捂着头嘶嘶的吸着凉气,忍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点,好把循着声音来打算看看自己的妈妈哄走。
他跌坐在地上浑身僵硬,侧耳听着脚步声走远,仁王雅治脸颊抽了抽,慢慢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一条大尾巴。
对,没错,一条长长的,蓬松的,大尾巴。
从自己尾椎骨末端长出来的……
他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惊讶?惶恐?好奇?
……算了还是先问问达尔文怎么说的吧。
睁眼就看到这么个神奇的东西,他当时就被吓得一个后仰,结结实实砸墙上不说,连带着还狼狈的滚下了床。
仁王雅治呆了一会儿,心情复杂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三观。
不管它是怎么长出来的,总之,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尾巴要怎么塞到裤子里?或者说,他要怎么用一个“正常人”的外表出现在别人面前?
仁王雅治试探着捏了捏尾巴尖烦恼的想着,大尾巴也忧愁的抖了两下。
“真是意外感满满的欺诈……这到底怎么长出来的?”仁王雅治低声嘟囔了两句,试图像操纵四肢一样操纵这条出乎意料的尾巴。
蓬松的的大尾巴在他谨慎的控制下缓慢的移到了身后,欢快的摇了摇。
他有些新奇。
说实话,仁王雅治是从来不信神神鬼鬼的传言的,在这个国家确实有八百万神明的传说,信的人还不少,但他却是一直以来都对这些嗤之以鼻的。
毕竟眼见为实,没有逻辑的事物不是装神弄鬼就是感情寄托罢了。
但今天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颇有点奇幻色彩的事情却硬生生把他的世界观给砸了个稀巴烂,不仅如此,还把大科学家们所搭建的科学体系给按在地上锤。
所以他几乎是立刻从唯物主义倒戈到了唯心主义上。
“总之,想象着’收’之类的吧?总不可能一直在外面?话说回来怎么在一晚上长出来的?生长痛呢?等等我现在还是人类吗……”仁王雅治默默想着,长尾巴一下一下拍着地面,努力回想昨晚的梦里是不是有什么诱因导致自己长了个尾巴。
说起来,长了尾巴,那耳朵……?
他怀着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抗拒的心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啊,没有呢。
他又碰了碰耳朵,还是人类圆润的弧度,没有变成杀生丸一样的尖耳。
仁王雅治有些遗憾的放下手。
“那么,变身解除?啊,不行……恢复?假面?解除妖化?啧,怎么收回去。”仁王强忍着羞耻把自己知道的解除变身的口号喊了一个遍,烦躁的发现果然一个都没用。
他托着下巴沉思一下,捞回来自己的尾巴,试探着扯了扯。
嘶,有痛觉!
仁王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放开了尾巴,那条尾巴就像说的“尾巴和本体是两回事”一样,自己又欢快的左右摇晃开了。
“怎么回事啊!”仁王捂脸,“我这不会是狗尾巴吧?!”
长毛,灵活性高,银白偏蓝,萨摩耶??!
不行,起码得是白柴!这个说起来和杀生丸犬夜叉是一个品种,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猝不及防的,层叠的疲倦感从身体深处涌上来,毫无防备的仁王雅治瞬间身体一软,直接向前扑去。
“???”
他大喘两口气,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去,银蓝色尾巴果然不见了踪影。
仁王雅治茫然。
他心里有两个猜测在打架。
所以说,是没体力了就从变身状态退出,还是他本质不算人了,要拟态成人形需要耗费能量?
“雅治——吃饭了!”
瘫在地上吐着舌头恢复体力的仁王雅治猛地抬头。
糟了!今天还有课!
“马…咳马上!”他咳了一下,调整好让他都吓了一跳的沙哑嗓音,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酸软沉重的身体尽量快的换衣服洗漱。
到了餐桌上,一边坐着的弟弟仁王雅人叼着勺子,满眼怀疑的看着仁王雅治:“你怎么了?一副要死的样子?”
姐姐仁王雅美端着她自己的饭出来,空着的一只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到仁王雅人头上,忽视他“好痛啊姐姐”的叫声,面不改色的:“怎么说话呢?”
仁王雅治弓着身,侧脸贴在餐桌上,也被仁王雅美拍了头:“起来吃饭。刚睡醒就这么困,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
仁王雅治被迫从餐桌上抬起了头,又软绵绵靠在了椅背上,抗议:“没有。你别随便污蔑我,哪来的’又’?”
“少来。我昨晚都看到你门缝里透出的光了。”仁王雅美一边吃饭一边说。
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往嘴里塞东西的仁王雅治呆了呆,抬头:“光?什么时候?”
“唔,大概一点吧?我敲了敲门就暗下去了。真不是你在玩游戏机?”
仁王接收到来自父母怀疑的目光,气闷的反驳:“真的没有,我做了一整晚的噩梦,现在还累着呢。”
仁王雅美狐疑的目光在仁王雅治身上转了一圈,耸耸肩收回来:“好吧,姑且信你了。”
“什么嘛,'姑且'是什么啊……而且,光?”仁王雅治郁闷的戳了戳面前的煎鱼,三两下挑完了刺吃了下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从来不吃的配菜也吃完了,抓着书包跳下座椅,踉跄了两步很快稳住:“我走了!”
仁王妈妈在后面很欣慰:“雅治今天难得吃完了饭嘛。果然是我的手艺变好了吧!”
“不,完全没变好吗。”仁王雅人在妈妈微笑的视线里乖觉地把拨开的配菜塞进嘴里,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又一次新型整蛊,比如名称就叫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仁王雅治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亮蓝色蓬松的头发也蔫嗒嗒的垂着。
感谢预习,一天不听课也没什么。
他在心底毫无诚意的画了个十字,笔画顺序甚至都是错的。
下午四点的日光灿烂,甚至让人怀疑看到的橘红色光芒是阳光还是凭空点燃的火焰。
……不对!那就是火焰!
慢半拍反应过来的仁王雅治猛地抬头看过去,伴随着火焰腾空而起的是猛然爆发出的叫好吆喝声,还有什么东西击打在地面上的撞击声。
哇哦,篝火“晚”会?
仁王雅治来了兴趣,瞬间精神抖擞,脚步一转就冲着火焰走去。
最终到达的目的地是一个街头网球场,设施简陋,只是画了几个规整的长方形底线,再拉上几张网就算是完成。
绕过几个观赛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场网球双打比赛,一方的两个人穿着他们这的舞子坂中学的校服,一个黑皮白发一个橘色中分羊毛卷;
另一方身量更高一些,穿着自己的运动服,看起来是高中生?仁王雅治猜测着。
而且到了现场他才发现,不是什么火焰,而是光团。
把他吸引过来的“火焰”状光晕正缭绕在橘发国中生身侧,生机勃勃的跃动着,张牙舞爪,肆无忌惮。
和他一样,处在球场上的另外三个人身侧也有光团,不同的是颜色和大小,白毛的国中生身形不时会显得虚幻,仁王雅治猜测是因为他身上的光是透明的;两个高中生身上的光是乳白色的,而且笼罩范围更小,只在近身处有浅浅一层流光不时闪过。
鉴于他之前看过的网球比赛从来没有这种情况,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个“光”和自己突然长出来的尾巴有点关系。
就在仁王雅治仔细分辨光团不同的同时——
“砰!”
“5—2,种岛,入江”
piyo~
仁王无声的发出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把注意力移动到这场网球赛上,眼神探究。
场上国中生两人配合默契,刚刚打回去一个对面发来的球得分,那么这个“种岛入江”说的应该就是他们两个的名字了。
“学长加油啊加油,不是说OB成员吗?这样子的实力可不行哦?”黑皮白发的国中生眼睛圆溜溜的,说这话的时候更是刻意张大了眼睛,神情介于调笑和诚恳之间,关西腔的尾音带着独特的转调,配上明显领先的比分显得嘲讽力十足。
仁王偏头向着对面看去,果不其然看到那两个高中生愤怒的挥了下拍子,嘴里小声骂骂咧咧着。
“那么,修,快一点吧?我果然不喜欢和你双打。”橘毛的国中生就算是抱怨都显得温温柔柔的。
“嗨嗨,我也不想的啊,谁叫可选择的只有你一个呢?”白毛的国中生语调轻快,微沉下身,冲着地面一下下颠着网球。
接下来的比赛就像那个橘毛说的一样加快了节奏,他们干脆利落的四球拿下了比赛。
“种岛,入江,6—2!”
诶?!
仁王瞪大了眼。
等等,没有光了?为什么?难道只有在打网球的时候身上会发光吗?什么原理?达尔文牛顿爱因斯坦不好意思再打扰一下你们谁来解释解释?
他眼睁睁看着随着比赛的结束,四个人身上的光渐渐熄灭,顿感失望。
什么嘛,还以为是他们人有特殊呢piyo。
但如果不是人有特殊的话,那么……
了解玄幻侧的方法是打网球?
粗浅的得出这个结论后,仁王的脸色扭曲了一瞬间。
他真的,真的,特别讨厌出汗和太阳!
一想到打网球要在阳光下,还会累得要死的出汗,就完全没有学习的欲望了呢:)
仁王站在阴影里,看着沐浴在下午四点钟灿烂阳光下的四个网球手,颓丧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还是有别的方法的吧?比如神社除妖师之类的?Piyo,妖怪主动上门送业绩,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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