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宽松的圆领针织，外套还是出门前才刚拿在手上，没来得急穿上。
二月份的天已经很冷了。
叶桑柠刚想问他会不会冷，姜逢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弯腰把她抱进了怀里。
他抱得有点紧，叶桑柠动了一下，最后垂落在身侧的手还是抬起也环上了他的腰身。
两人头顶上的烟花还在继续，像是绽放在心尖上。
叶桑柠弯了眼，轻声地开口。
“姜逢，我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久。
叶桑柠偏了偏额，脸就碰到了他的。然后她才发现，姜逢有点不太正常地发热。
她想看看他，可奈何姜逢没有松手，依旧保持着塌着脊背抱她的姿势，大半得知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你是不是发烧了呀？”
叶桑柠抽出了手，去试探他额头上的温度，然后确认了他就是在发烫。
姜逢没躲开她的手，甚至低头用脸缓慢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叶桑柠只好推他，“那你还不把衣服穿起来。”
他没动，还是保持着抱她的姿势，低眼只是瞧着她看，好像有些走神，好像还没从她回来的事实里缓过神来。
叶桑柠拉了拉他胸口的衣服，喊他的名字。
姜逢沉默地看着她，顺着这个姿势极为自然地低头，贴上了她的唇，但也只是贴着。
两三秒的功夫，他唇抿深了几分，然后移开。
他眸光有些黯淡，嗓音拉低。
“不能亲。”
叶桑柠有点不明白地回望他。
姜逢沉默地把手上的外套穿上，还把拉链拉到了最顶端，遮住了他的下颌。
他眉眼间都是厌色，有种质一般的冷感。
叶桑柠恍惚地明白过来，他生病了，所以不能亲。
她甚至都能察觉到他急转直下的心情，叶桑柠觉得有点好笑，居然因为这种原因姜逢克制了。
叶桑柠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你低点头。”
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叶桑柠眉眼弯弯。
“我可以亲你呀。”
他的眸光实在太亮太过于直白，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她，搞得叶桑柠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她从他脸上挪开视线，转移话题。
“那你今天晚上还能和我出去吗？”
“你要约我？”
他喉结轻滚，重新站直了身体。因为生病，怏色弱化了几分他的眉眼的锋劲。
他牵住了她的手，特正经地来了句。
“我很难约的。”
然后又看向她问，“要去哪？现在就走吗？”
这是答应的意思。
叶桑柠抿了抿唇，还是有点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你吃药了吗？可我感觉你还没有退烧，如果实在难受，就还是算了吧......”
“不能算。”姜逢打断了她的退缩，把她人往身前拉近了些。
不容置喙地再问，“要去哪？”
叶桑柠话语一顿，很是犹豫。
她是来约姜逢爬山的。
在大晚上。
也难怪叶桑柠觉得不妥，还生了退意了。无论是时间还是他人的状态都不是太好，怎么看都觉得还是算了好。
“要不然等你病好了再去也行......”
“......”
姜逢直接回去拿了车钥匙，行动力比谁都强。
鉴于他还在发烧，叶桑柠和他开始商量，就算要去也可以是她开车。
原本叶桑柠还想着要费点口舌，结果姜逢根本没有什么意见，把车钥匙直接给了她。
叶桑柠一愣，跟着上了车。
驾照叶桑柠是拿到手了，但真正的上车实操这还是第三次。
她没有急着立马就开车，而是侧头看了眼姜逢。因为生病他身上的懒劲更明显了，什么什么都懒得自己动手，连着安全带上车这么久了都还没有系上。
鉴于自己有“案底”，叶桑柠探了半个身子，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打算帮他系个安全带。
她的手搭上安全带刚想拉，姜逢的手就已经探到她的脖颈上，压向了自己。
叶桑柠一眼就望进了他漆黑的眼里。
她这回真的不是要故意撩他，她拉安全带的动作继续，顺利地帮姜逢把卡扣扣上。
然后再抬眼看向他，目光澄澈的像是要自证清白似的。
然后她在姜逢的侧脸又亲了一下。
姜逢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指尖在她的后颈的软肉上轻抚。
“第二次了。”他语调轻快。
什么第二次了？
“今天晚上你第二次主动亲我了。”他扯着唇，特得意地来了这么一句。
然后话锋一转，拖着腔调意味深长地又问。“叶桑柠，你不会......”
“......？”
“不会是想把我带到山上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吧。”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在没人的山上小树林。
叶桑柠窒了一下，有点无语地鼓了鼓腮帮，“那你还去。”
“去啊，当然要去。”姜逢敛笑，看起来比叶桑柠这个罪魁祸首还来得兴奋。
除夕人多，路也堵。
叶桑柠开得不快，但也聚精会神的。看得姜逢觉得有趣，时不时的无声盯着她瞧。
他放在掌心把玩的手机，震动声一声接过一声。
姜逢没理的结果就是，陈言满一个电话直接拨了过来。“哥，不是说今晚出来玩吗？大伙都在等着你呢。”
姜逢淡嗯了声，假模假样地轻咳。“病了去不了。”
“咋了？”
陈言满反应了一会，关心地询问。“生什么病了？”
“发烧。”他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姿势不变。“四十度了。”
听到这句话，叶桑柠都扭过了头来看他。他口吻真切，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了。
前方堵了一小段的路，有个别司机不耐地摁着喇叭提醒。电话里的陈言满也听见了。“那你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不是。”
“那你怎么还在外面？”
姜逢无声地笑笑，“没办法，生病了女朋友非要陪我。”
陈言满：“......”
连着叶桑柠开车的动作因为他这一句话都一顿。
见她瞧着自己欲言又止，姜逢似笑非笑地提醒。
“看路，看我干嘛。”
“……”
等姜逢电话挂断，两人也差不多到山脚了。
叶桑柠停好车，狐疑地看着解掉安全带的姜逢。“你真烧到了四十度啊？”
他眼皮往下压了压，拉过了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放。
“要不你再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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