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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开端

小说:

风雪里

作者:

李莱蒙

分类:

现代言情

我,杀人了?

入目便是铺天盖地的红。

红绸、红烛还有挂在床边了无生气的穿着大红色喜服的男人。

风很大。

大风吹进屋子,将屋内的红绸吹得作响,来回大幅度地摆动着,摆在窗子下的那根粗壮的,有着雕刻的红烛也早已被吹得倾倒,焦黑的烛芯孤零零地立在中央,原本流动的蜡油也凝固,在被打磨出褐色光泽的木桌上留下静默的痕迹,一如在床边挂着的一动不动的男子一般。

长孙雪头上凤冠垂下来的金穗子也随风晃动着,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可此刻的长孙雪听不到任何声音,她伫立在原地,身上的喜服像是同脚下红色的地毯连成了一体,牵扯着她难以动作,喜服上的金色纹样被还带着温度的血侵染上了红色,显得死寂又残酷。

令长孙雪从眼前景象分出神来的,是手上湿润又黏腻的感觉。

低头,那双纤长的手几乎全数染上了血迹,鲜红得似是要刺穿她的眼睛。

是谁的血?

是她那挂在床塌边的新婚夫婿高恪的。

还是,她的?

移开手,长孙雪的腹部正插着一把匕首,刀尖朝前,挂着血。

手上的血是她自己的?腹部似是有泪泪鲜血正在流出……

“呼……”

长孙雪从梦中惊醒过来,眼前看不到半点红色,挂着洗不掉污渍的米色床帏几乎将她包围,用作床梁的木料之上还有着倒刺。

屋内光线昏暗,唯一的蜡烛也早早就燃尽,烛芯混在一滩凝固的蜡油里难以分辨。

此刻并不是黑夜,而是快要到正午,但此处屋子偏僻,院墙高耸,分不到日光。

“公主,你醒了,脸色怎如此苍白?可是着了梦魇?”于娘蹲在床畔,边拿着手巾给长孙雪擦着头上的虚汗边说道。

于娘在长孙雪母亲离世后便一直跟在长孙雪身边照料,对长孙雪平日的习性再熟悉不过。

如于娘所说,长孙雪的确着了梦魇,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那日嫁与覃国亲王高恪的情景,每每梦到都会让她冒着冷汗从睡梦中清醒,她已有多日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了。

“瞧着公主如今这消瘦的模样,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侍女小梅端着从宫中膳房讨来的吃食,忧愁地说道,“今日的吃食又是薄粥和腌过头的野菜,这半点日光都没有的屋子,公主先前何曾住过?这样下去,公主在大婚那日受的伤如何能好全?”

“莫要再提那日的事。”于娘用手比划着周遭薄如纸板的窗棂和门框,轻轻出声苛责道。

“公主又未犯下半分过错,怎就提不得。”小梅虽是反驳,但声音却自觉地低了下来,“公主那日明明也受了伤,又怎么会是杀害那高恪的凶手?他们找不到凶手,却要将公主安置在此处,我们好歹也是顶着兆国名头嫁来这覃国王宫,怎就落得这样的境地。”

眼见时间快要到了正午,长孙雪正要出声阻止小梅议论时,那扇轻飘飘的大门却被人从门外推开,门外微弱的光线冷淡地打在了长孙雪周围的床帏上。

阴影里,于娘和小梅低头跪在一旁,长孙雪在床塌上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将头抬起看向来人。

来人她并不陌生,大婚那日的事情发生之后,高荧便常常来此探望她。

高荧是她未婚先死的夫君高恪的亲妹,也是当今覃国君主同父异母的妹妹,眼下覃国王宫内,不论是谁见到高荧,都要恭敬地行礼,再低头说上一句长公主安好的。

同为公主,长孙雪素面粗衣,对面的女子却花容华服。

高荧头上晃动的金钗下坠着的那颗白色的玉珠,若是从高处坠下,大抵能将自己的手砸出一块泛着血的淤青来罢,长孙雪出神想到。

“你身边的人怎不像你这般寡言少语?”高荧抬着头说话,并未与长孙雪的目光对上,“来人,把这多嘴的侍女带下去,掌嘴二十。”

长孙雪听后迅速看向一旁的小梅,可她愈急便愈说不出话来,一下子气未喘上来,咳嗽得更厉害了,眼下她做不了任何事情,只得在朦胧间眼睁睁地看着小梅被人拉到门外。

门外掌掴的声响轻而易举地传到门内,长孙雪大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下来,不再咳嗽,眼睛看向那已然坐到自己床塌上的高荧。

“这每日的汤药,怎劳长公主为我送来。”长孙雪虚弱地说道。

高荧每次来此并非都像今日这般带着明显的愠意,自打她从昏迷中醒来后的五日里,高荧每次前来除了汤药还会给长孙雪带来些不能果腹的精致糕点,同长孙雪说着她那不幸丧命的兄长高恪生前是如何可亲的一个人。

长孙雪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聆听,偶尔依着那日大婚时零星的记忆说上一两句夸赞的话,便能得到高荧的笑容,和第二天里和此处格格不入的更精致的糕点。

长孙雪记得昨日自己说的奉承话还比往日多一两句,怎的今日高荧身边的侍女就只端了一碗汤药前来,可是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怎能算得上辛劳?”高荧边说边从那漆皮的木案上将药碗拿到自己手中,“你那日的伤还未好全,自然是要人悉心照料的。”

说罢,高荧伸出手来,掐着长孙雪的脖颈向前,随后捏着长孙雪的下颌,迫使其张嘴,将那药碗里的汤药不由分说地灌了下去。

药碗见底,长孙雪被呛得伏在床边,她如今的力气甚至无法挣脱出高荧的挟制,几番挣扎下来,只是让那汤药倾洒了几滴到她的身上,除此之外,她的头发也被汤药打湿,黏在她的脸上。

高荧此行前来,目的显然不是来给她喂药。

“你若是再不将那日的实情说出,就别怪我将你扔到王宫外去任人践踏!如今你兆国国内乱作一团,你父亲病重,你的那些兄长忙着争权夺利,哪里顾得上你这个小小的公主?万不要再想着能拖延时间,期盼你那些情真意切的家书能有效用,兆国派人来将你接回去!”

“长公主想要我说些什么,我已将我能回忆起的一切都全权向殿下说出。”长孙雪低着头平复着气息说道。

高荧听后却不由分说地用手抓住长孙雪的头发,将伏在床畔的长孙雪拉了起来。

头皮的疼痛让长孙雪流出眼泪来,但她没有力气挣脱,只得顺着高荧的力道,以期能让自己少吃些苦头。

跪在一旁的于娘见状欲起身阻拦,却被高荧带来的侍女按下,双膝难以离开地面分毫。

“长公主知晓,我们公主那日受了惊吓,忘记了那日的许多事,求长公主殿下开恩,莫要再折磨我们公主。”于娘泣声说道。

高荧听后不过只是冷冷地看了于娘一眼,并未将于娘的请求听到心中。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据大婚那日已过了足足七日,杀害我兄长的凶手依旧寻不到半点踪迹。”高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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