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台风行进速度缓慢,路线一直在变,预计会在东南沿海登陆,而沉鲸岛地处东海之滨,台风势必会经过这里。或许是因为暴风将至,许昭觉得这几天格外风平浪静。
周玲看着电视屏幕中台风预警的字眼犯愁:“青青的婚礼就在这几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台风影响,万一取消还得再找日子。”
青青是陈莉的堂姐。
陈有民倒是坦然:“帖子发出去了,人也请了,饭店酒席都订好了,就算是下刀子,这婚也得在这几天给办了。”
许昭默默听着,凑到陈莉耳边小声问:“我也去吗?”
“当然。”陈莉说:“难不成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我妈肯定不放心。”
许昭微微一笑:“谢谢。”
陈莉嗤笑一声:“你少给我惹点事就行了。”
许昭点了下头说:“我不惹事,我保证。”
“对了。”陈莉似是想到什么,意味深长觑她一眼:“陈烬也去。”
这确实挺意外的。
陈莉解释:“陈烬家算是我们家邻居,这种酒席酒宴,他肯定得代他父母来帮忙,到时候端盘子倒水少不了他的。”
许昭看着她眉眼飞扬,理所当然地说着,忽而笑容一僵,便不再搭话。
电视屏幕还在跳转,静了会儿,许昭突然扭头看向陈莉,依旧是平平的语气:“如果他不去帮忙呢?会怎么样?”
当时陈莉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她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想当然道:“他肯定会去的。”
为什么?
凭什么?
“首先,如果他不去,那年底她妈回来的时候肯定会被村里的人说三道四,之前又不是没发过,本来他家就欠着大家一屁股债,不还钱也得还点人情吧。”
“再者,他出去干活或读书的时候,疯奶奶是不是一个人在家?他要是真的对村里的事情不管不顾了,谁会帮他看着他奶奶。”
“人嘛,总是相互的。”
呵,好一个都是相互的。
陈莉余光瞥见许昭纹丝不动地坐着,似乎在恍神,便转过身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待她缓过神,又颇为老成地说道:“我劝你别对陈烬有什么想法。”
许昭抬起眼,目光沉静地看向她,依旧沉默。
“怎么了?”
陈莉被她盯得心里发虚:“我都是为了你好,要不是你跟着陈烬,冯翊那伙人能盯上你?”
“我若非要对他有想法呢?”
“什么?”
“我的意思是。”许昭声音平静无波,“你们村连这个都要管吗?”
“谁要管你啦!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陈莉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刮出刺耳声响,“你以为我喜欢管你?我是警告你别被他表象骗了!他发狠的时候你是没见过!不然大家怎么叫他疯狗?会咬人的才是疯狗?不会咬人的只配叫狗!”
她胸口起伏,甩下一句:“行!算我多管闲事!”说完便气鼓鼓地冲上楼。
许昭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独自坐着,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些天一共欠了陈烬不少钱,许昭上楼把身上零零总总的钱算了一遍,待会儿不管陈烬肯不肯收,都得找个借口把钱还上。
她把所有钱揣进兜里,关门时动作一滞,又把当初陈烬给她的五十块钱从中取了出来,叠好放进另一个口袋。
艳阳天,日头盛。
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许昭用手挡着眼睛,走在山道上。没成想,狭窄的山道竟能撞见冯翊这波人。
许昭从上往下走,冯翊从下往上走。狭路相逢,两人短暂顿足,又互相让出道。
“......”
意料之外。
许昭原本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连眼神都懒得施舍。奈何对方一反常态,居然主动避让,许昭反而本能地看了他一眼。
刚好,冯翊也抬头了。
没有飞扬跋扈,没有横眉冷对,预想中的嚣张与敌意无处可寻。
相反,在他眼里还能察觉到一丝局促和惊慌。
身边的人小声提醒:“又是这个女的。”
另一个人催促:“快走,快走。”
冯翊不经意咬了下唇,对身后的人说:“走走走,晦气。”
一行人擦肩而过,许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好巧不巧,冯翊也回头了,视线刚触碰她的眼眸便慌忙移开了。
竟显出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冯翊骂了声‘妈的’,不轻不重,声音刚好能传入许昭耳中。
许昭懒得计较,但心中厌恶难免滋长蔓延,于是她也低低地来了句‘晦气’。
等她走到陈烬家门前,看着一地的碎玻璃,猛地抬头发现二楼的玻璃早已被砸出一个窟窿,这才惊觉冯翊这群人为何会一反常态:那分明是心虚了!
她回忆起二楼的格局。
糟了,是阿奶的卧室!
许昭用力地敲了敲门:“陈烬?”
这个点,陈烬显然没在家。
她随即转向窗户,连声呼喊:“阿奶?阿奶在家吗?我是许昭啊!”
周遭寂静无声,里头没有任何动静。许昭顶着烈日,原地思考,她的视线不断在门窗之间游移,最后想起什么,跑到墙角拿起角落的椅子,扔在大门口,然后踩着椅子在门楣上摸索。
她记得,陈烬从这里拿到过钥匙。
果不其然,钥匙就在上头!
她快速开门,小跑上楼,几乎是冲入冯春华的房间。当时冯春华正蹲在角落,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额头,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浸入衣袖,又断断续续地滴在地上。她见到许昭的一瞬,委屈地像个孩子,立刻呜咽起来。
许昭的心不由一紧,立刻上前查看伤势。
“阿奶,听话,给我看看。”
闻言,冯春华就真的乖乖地松开了手,涌出的鲜血模糊了伤口,许昭看不清,只看到血还在不断往外冒。她一刻不敢逗留,扶起阿奶就往下撤。
“走,阿奶,我们去医院。”
码头的船工见有伤员,也顾不上人齐没齐,当即开船驶向对岸。这一路处处是通融的好心人,约莫四十分钟后,许昭便带着冯春华顺利赶到了医院。
当时冯春华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晰了,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急诊医生给她做了手术,头上连缝好几针。伤口本身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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